第八十章：光的信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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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是體現在前線的戰爭中，鳥獸族的飛行器動力都變得遲緩了。

即使是對不正口的萌新射手，此時也能打在飛行器的要害，這可是數萬之稱的敵方機群，合計六萬六千八百一十架。其中轟炸機一萬餘架，戰鬥機三萬餘架，攻擊機五千餘架。

所有戰機都在正面和側翼戰場上，隨著身邊的戰機不斷的被擊落，恐懼成為了鳥獸族飛行員的決死相逼，帶著全員玉碎的瘋狂，他們高呼著神靈的名字。

一片寂靜的指揮部內，鳥獸族的指揮官拿起了那把被他珍藏的蒸汽火銃，這種簡單結構的武器不需要信仰神明就能使用。指揮官帶著槍，好像很平靜的走入自己的辦公室內，緊接著裡面就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

槍響之時，所有在指揮部忙碌的鳥獸族都猶如身體被閃電擊中般抖動一下。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湧現出來，他們的目光放在緊閉的房門內。

總指揮，自刎了…

歷時四十九年戰爭，攻守雙方付出無數英烈與忠魂，鳥獸族的敗落就像是註定的結局，出人意料，也毫不意外。

至於意外，現在還在天上飛著呢！

王易的戰鬥機已經無法生成彈藥了，就連工質引擎的推力都變得減弱不少，正如王易本身和世界樹的關係，共生後的青龍戰機，與精靈萌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虛空中，其他神明趕來支援九尾玉狐，他們也關注到正面戰場上的波動，如果作為主力信仰的九尾玉狐死了，那他們這些神明也不好過。畢竟天塌了有高個子盯著，但是高個子沒了，三室一廳的四合院就塌了。

外形怪異的各個進攻方神明準備圍毆，賽歐蕾娜見到他們這麼多人，兩隻手在身前看了看，鼓了鼓嘴巴，好傢伙，欺負她沒幫手是吧？

賽歐蕾娜現在的狀況實在是太糟糕了，別說是一起上，光是輪著來她都吃不消。

此時的賽歐蕾娜在虛空中凝現的身影越來月淡薄，但是很快就馬上充實起來，一股熟悉的生命之力向她傳遞根性，而這份根性，她已經很久沒有吸收過。

這份根性，就是來自於祂忠誠的信仰者王易用生命給予的。

好像王易在說“打贏他們，賽歐蕾娜！”

現實裡的王易身上的烙印愈發滾燙，他的生命完全成為根性，在這個擁有特殊成分的世界中傳遞出最強的信念——打贏他們！

王易知道，賽歐蕾娜不能輸，輸了，精靈的血脈就會從他這裡失去流傳，輸了，精靈的未來就會失去，他的莉莉絲，還有未來可能有的孩子，為了她們，賽歐蕾娜不能輸。

無論如何，不能輸！

也許是奇蹟，又或者是這個世界的神明感受到了王易的異常。

他們關注，他們觀摩，他們隨後聽到王易的心聲——打贏他們！

整個正面戰場的雙方宛如絞肉機般翻卷在一起！

賽歐蕾娜，打贏他們！

堅定的信念讓防守方神明震動。

神明們震撼，連沒有神祗的神明信仰者都願意為了勝利付出生命作為代價，那他們的子民呢？像是在發問，隨後便收到了無數反饋，千人在呼喊，萬人在呼喊，萬萬人在呼喊。

“打贏他們！”

神明似乎懂得了為什麼擁有信仰的人類會如此堅定這長達四十九年的戰爭——他們想贏，他們要贏，他們必須贏！

不知是哪位神明的一聲嘆息，又不知道是哪個神祗開放給了賽歐蕾娜，那些殘留在戰場上的人類信念，那些身殘意堅的戰士，那些慷慨赴死的信仰。

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光芒從人類的屍骸中散發，一道道隸屬於各個神明的信仰之力從卡券中扣除，一道道特殊分子向已經快要消失的王易和青龍戰機飛去。

“這是…王易的信念，不，不對，這是…人類的信念…”

一張精靈長弓逐漸在賽歐蕾娜手上凝現，她身上的疤痕在快速癒合，身體就像是被灌注滿力量，賽歐蕾娜的記憶穿梭時空，回到地球世界的那天，那是破妄特地傳輸給她的話語，是流浪地球計劃總執行者“雛鳳”的發言。

【我相信，人類的勇氣可以跨越時間，跨越每一個歷史，當下和未來。】

思緒迴轉，是“女兒”塞西莉亞的核心指令。

【我相信，我們將延續人類文明，傳承精靈血脈…】

最後的，是年輕的人類戰士慷慨赴死的念想。

【我相信，我打贏了，以後我的婆娘就不會被別人打。】

一道道光芒雖然微弱，卻一點點的注入到王易和青龍戰機，呈現在賽歐蕾娜對面的一群妖魔鬼怪眼裡，就是賽歐蕾娜全身逐漸凝現，就像是擁有了神祗。

“這不可能，為什麼這麼她還能堅持下去，這些力量，這些力量是誰的！？”

有些神明面露恐色，想要退出觀戰，但是他已經走不掉，那些來自防守方的神明，將整個空間封鎖起來，留給他們的選擇只有打贏或者被打贏。

“全員，給我上！”

九尾玉狐全身的毛髮炸裂開來，四腳趴地，就像是要發起迅猛衝鋒。

緊接著攜攘著霸氣之勢，就要撲向賽歐蕾娜，只見一道箭矢憑空凝現，居然是王易先前在曙光世界不敢使用的殺神矢！

鋒銳的箭矢擦著九尾玉狐的毛髮飛過，光是鋒芒就擦傷了祂，後面一個倒黴蛋神明直接被幹死，殺神矢，恐怖如斯！

“未知的神明，你完全不需要對我們…”

九尾玉狐似乎想放鬆賽歐蕾娜的警惕，又像是想要蠱惑她投入己方陣營。

“對不起，我們想贏，不對，是我們必須要贏！”

完全沒有恐懼之意的賽歐蕾娜迎面衝敵，尖銳的弓身捅入一位神祇的腹腔，狠狠攪動。

儘管神明沒有血肉，但受傷他們還是會有影響。

從弓身上傳來的強大吸力讓被糾纏的神明脫不開身，隨著整個鋒銳的弓身往上提拉，這位神明直接就被切開兩半，化作無數光點散去，九尾玉狐的該說不愧是進攻性神明，趁著賽歐蕾娜處\\3神明的時候抬手就是一爪，但是 這下和之前不同，這下沒破防！

一層光盾抵抗住九尾玉狐的攻擊，賽歐蕾娜快速的脫開來襲的攻擊，腳步一頓，隨後翻滾射擊，又是一道殺神矢被髮射出去，這一箭，讓諸神咯血！

無數聲音在吶喊，無數根性在匯聚，那是死者的信念，那是王易的信念。

在這個蒸汽朋克的世界裡，戰場上的人類殘魂源源不斷的為世界樹提供根性，經過王易的轉接，賽歐蕾娜感受到身體傳來無窮的力量。

雙方的戰鬥就像是在快速進行，一尊尊神明被賽歐蕾娜射殺，一位位神祇被掠奪。

九尾玉狐可不像賽歐蕾娜那樣有根性支撐祂繼續戰鬥，身上已然大破。

祂的神祗被賽歐蕾娜奪走，關聯的鳥獸族們全身都感受到力量的虧空，那些飛行在天空中的戰機一架架的失去動力，直墜地面，鳥獸族最終的結局是潰敗的。

指揮部，一個個身居高位的鳥獸族拿著自己的火銃進入房間，一聲聲沉悶的聲響發出，他們自刎了，昔日裡被珍藏的神物彷彿失去了作用，一道道裂痕遍佈。

戰場上的人類和同盟陣營的種族，就像是勝利的大躍進，吹響了旗號發動總攻。

一列列星穹鐵道開往天空，火炮聲連綿不絕，轟襲著鳥獸族的防禦工事。

王易此時正在和青龍戰機一樣，全身散發著光芒，他的精氣神都奉獻給了賽歐蕾娜。

這場戰鬥，他們不能輸！

鳥獸族的陣線完全潰敗，人類迎來了勝利的曙光。

戰場上的瞬息萬變，讓各個種族之間的交火顯得乾脆而密集。

誰能想到，歷時四十九年，人類終於在今天走向勝利！

有些人觀察到，那些同胞們的屍骸正散發著光芒，就像是夜空中點亮的一個個燈光。

一首歌謠被輕聲哼唱，浮現在人類的腦海。

【夙夜，將長空破妄撕裂】

【回首，將萬眾希望湮滅】

【誰在呼喚，聲嘶力竭，清拯救世界，付出一切，翱翔於天野】

【龍戰之血燃起狂風獵獵，賽歐蕾娜擊破漫漫長夜】

這是這個星球的聲音，祂第一次在人類的感官內出現，就像是個個青春期的少女，聲音青雉而動聽，所有人都在唸誦賽歐蕾娜，所有人在輕哼這首歌，更多的力量匯聚給賽歐蕾娜。

她在虛空中嘎嘎亂殺，為首的九尾玉狐不得不讓其他神明往前壓，祂先打個狀態。

只可惜的是，已經晚了！

一道迅猛的殺神矢穿越過九尾玉狐的眾多小弟，九尾玉狐的防身護盾被擊破，一道箭痕釘在祂的額頭，竟然是信仰之力潰散，小弟們的下場也毫不例外，在九尾玉狐消散之後，就被一道道殺神矢給釘死，殺神矢，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鳥獸族的數萬架戰機全部往地面直墜，神物和紋章通通失效，飛行動力無法維持高度，就像是密集的火海，燃燒在大地之上。

一陣陣歡呼從戰場傳到城市內，作為日之本的總司，提督府自然也得知了這個訊息。

好像從王易到正面戰場上還沒過過幾天吧？

這就人類大勝利了？

那他們前面的四十九年抗戰有什麼意義，兒戲嗎？

不過，雖然在心底裡這麼吐槽，好訊息還是被傳出，儘管是黑夜，卻燈火通明。

“鳥獸族陣亡了，我們勝利了！！”

“好耶，EDG牛逼！”

“我的兒子終於沒有白白犧牲！”

似乎裡面混進了很奇怪的東西，但是不打緊，人類郡城內幾乎都知道了正面戰場上的勝利。

此時浮現在虛空中的神明屍骸化作可以吸收的神祗，賽歐蕾娜取得了鳥獸族的神祗，她在這個世界，也終於是個正八經的神明瞭。

經過幾次摸索，熟練上手的賽歐蕾娜切斷了對鳥獸族的信仰攻擊，所有剩餘的信仰之力都轉化為根性，源源不斷的反哺給王易和青龍戰機，如果沒有他們，沒有那堅定的信念，這場戰鬥的輸贏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

擁有神祗後，那些開放了神祗給賽歐蕾娜的防守方神明紛紛在虛空中現身，有萬機之神，有八百萬神明，有豐收之神，有福神和禍神。

神明們當然關注了賽歐蕾娜的戰鬥，他們對於賽歐蕾娜也有幾分恐懼，那把長弓居然能狙死神明！如果這種攻擊用在對他們身上……

神明不敢想，慶幸自己幫了賽歐蕾娜一把。

王易的身形和青龍戰機逐漸凝現，經過這一次對賽歐蕾娜的付出，王易的身體變得更加純粹，就連青龍戰機也在結構和飛行姿態上有所最佳化。

王易靠在飛機上，胸口的烙印已經不再發燙，賽歐蕾娜的話語傳遞到他的腦海。

“王易，我已經吸收到足夠的根性，可以返航了。”

賽歐蕾娜的言語帶上幾分溫柔，即使祂是神明，也在吸收了這麼多的人類根性後有所改變。

王易的目光在猶豫，他想要再看看莉莉絲，看看這個進入自己生命中的女孩。

“王易，我們不返回嗎？”

似乎感受到了王易的猶豫，賽歐蕾娜問道“我已經檢查過周圍的量子波動，不會再有…”

賽歐蕾娜說著，王易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那我們，還會回來嗎？”

畢竟在這裡，我還有個家啊！

“如果消耗根性在這個世界裡共生，可能不夠我們返回蔚藍。”

這是一個兩難的決策，王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想，我想…”

王易說道“如果共生星穹鐵道呢？能不能留下我在這個世界的痕跡？”

他知道的，現在的跟著莉莉絲一起來到日之本的星穹鐵道可是無主之物。

“那我們需要更虔誠的信仰…”

賽歐蕾娜在這個世界裡還並沒有信仰自己的種族，但是經過這次戰役，可能會有不少人類信仰她，但是如果她離開這個世界，信仰者將不會得到回應，沒有回應的神明，堪稱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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