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點！有種！”有人竊喜。

“一點？想錢想瘋了吧？”

“這能讓你中了，我把我媽輸給你！”

“幾個骰子累在一起，你當看大夏的賭俠片啊？”

周圍議論紛紛，吵得令人心煩。

漢斯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他冷著臉喝道，“閉嘴！”

他這麼一喝，周圍的人鬼使神差的被他嚇到了，還真就閉嘴了。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甚至遠處的其他賭桌都悄無聲息。

漢斯像換了一個人，他舔舐著嘴角，目光死死的凝視著色子盅，淡淡的呢喃道：

“開吧。”

那美女荷官感受到空氣中別樣的氛圍，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掌揭開蓋子……

點數……

呼呼呼呼……

咚咚咚……

周圍所有人的腎上腺素飆升，血壓高得要爆炸一般，然而心臟卻都停了半拍，呼吸急促得像是燒水茶壺一般……

1……

1點！

真的是1點！！

太好了，是1點！！

漢斯瞪大了眼睛，雙眼如同燈籠一樣大。

10萬美元！一波回本，還賺了5萬！

我漢斯，能賭贏的！

李千禧也歡呼雀躍起來，他激動的和漢斯相擁在一起，“贏了，贏了！”

“五萬美元啊！”（兌換成大夏幣32-35萬）

“我當警察得賺多久！”

“贏了贏了啊！”

李千禧激動的吼道，

“還……繼續嗎？”

漢斯挺直了腰板，原本臉上的唯唯諾諾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自信且無敵，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當然繼續，乘勝追擊！”漢斯大手一揮。

“好吧……玩什麼？”李千禧問道。

“繼續這個，我有預感，今晚……我要賺大的！”漢斯抱著大量籌碼，眼中全是光彩。

“這一把壓…………”

漢斯喃喃道，“我想想啊……”

他在等，等腦海裡那個聲音。

可惜，沒有反應。

既然沒反應，那漢斯就心念道：“hello？”

“能幫幫忙麼？朋友？”

嗡……

突然，

漢斯眼前的世界停止了時間，所有人都凝固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個渾身膿瘡流膿的、身形肥胖，醜陋到只能看到一點兒人形的姑且能夠被稱為女人的身形突兀的出現在漢斯的視野中央。

“你好，漢斯。”醜陋女人的聲音卻是異常空靈好聽。

“你……你是剛剛那個聲音嘛？”漢斯並未害怕，反而是激動不已。

他是極致的賭鬼，並不在意眼前這玩意的長相，只要能幫他贏就夠了！

“是我，漢斯.艾爾德里奇先生，我叫漢娜.艾爾德里奇。”醜陋女人禮貌的脫下那頂破舊的帽子微微欠身鞠躬。

“快告訴我，這次下什麼？”漢斯急不可耐。

“漢斯先生，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需要交易哦！”漢娜搖了搖頭。

“交易靈魂嗎？”漢斯嚥了口唾沫。

“不是，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這一點請你相信我。”

漢斯沉默了。

交易……

他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位名為漢娜.艾爾德里奇的存在，他想到了墨菲斯托斯，小說《浮士德》裡的那個惡魔，只不過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個女性，而且交易的東西不是自己的靈魂。

如果不是傷害我的生命的話，那……可以！

不……

哪怕真的是交易靈魂，漢斯也會同意的！

因為，他受夠了！

作為漂亮國費城成長起來的人，他受夠了周圍的一切！他受夠了所有人的冷眼與欺負，他受夠了dp與癮君子組成的家庭……

漂亮國費城，世界知名大毒城，dp在那裡是合法的，甚至在那裡不吸d還會被看不起，被欺辱……

我生來東躲西藏，我生來就是資本機器中最微不足道的齒輪……

漢斯看著自己的右腿——他右腿膝蓋以下，是一截破舊生鏽的假肢，那是他12歲的時候為躲避費城警察抓被僱傭的童工，倉皇逃跑之時落下工廠機器時殘留下的……

最後，他仍舊被抓住了，還被罰下一筆不小的罰款，他斷腿甚至沒有得到工廠的補償！

他覺得自己是命運的棄子，一切不詳之事都撲向他，

直到他流亡到拉斯維加斯，賭城給了他新生，他從零開始慢慢好了起來，

然而，他現在再次一無所有了……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

“我生來便揹負罪惡，而我最大的罪惡，便是生來卑微！”

“我已經沒什麼值得失去的了……”

漢斯突然堅定了目光，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如同一柄撕裂天穹的利劍，

“可以！”

“無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交易！”

漢斯斬釘截鐵。

“你現在一無所有，既然如此……那我需要交易的目標是：你的情感！”

“情感？”漢斯一愣，“你……要我跟你結婚嗎？”

漢娜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漢斯看著漢娜那醜陋腐爛的模樣，咬了咬牙，“好！我賺到錢了就回去離婚，跟你結婚！”

“好的。”漢娜點點頭，“契約已成！”

“這一次，買豹子。”

（豹子：所有骰子相同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