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趙明軒這樣安排的原因,恐怕要自己配合著去咸陽才能知道……一番交談後,兩邊都冰釋前嫌。
在陳勝吳廣的口中,並沒有透露趙明軒的名諱,也只稱呼為散人,說當時散人是見到百姓被暴秦欺壓,便順手救下了他們,並賜予功法,成立東月軍只是他們自己的主意。
而妖將們出現在此處的解釋則是,散人也是希望多解救些百姓,但秦國有諸多煉氣士鎮守諸郡,於是派來自己的靈寵來幫忙。
熊鐵等十個妖將只聽著陳勝吳廣跟張良交談,不敢多言,只知道附和著點頭,然後嘿嘿傻樂,盡力讓張良這個小師弟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誰讓剛剛他們把人給揍慘了呢?張良聽完也明白了趙明軒的用意,想來他是清楚東月軍的實力,但又擔心東月軍對劉漢有所提防而不出全力支援,才特意在他身上放了個小法術,方便他們相認。
張良便將伐秦意圖道來後,深深做了一個道揖:“懇請各位師兄全力相助,讓天下早日歸於明主.”
但之前與張奎碰面時,從他口中,陳勝吳廣已經知道,趙明軒並沒放棄秦朝,而張奎也道明,始皇帝在謀劃一個大坑給反軍們跳,因此聽到張良提到伐秦,陳勝吳廣很自然地想到會不會這就是那個“大坑”,但他們可以肯定的是,這次會盟一定跟趙明軒有關係,而趙明軒特意讓他們相認,恐怕也是希望自己配合行事。
恐怕這次會盟,是一場早有預謀的陷阱,就是不知教主哥哥希望自己到了咸陽做些什麼?陳勝吳廣一個對視,已經默契地想到一起去了。
於是陳勝吳廣對視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們也沒有稱王的打算,也是等著明主出現,我等好投奔,自然師父做了選擇,徒弟自然跟從,小師弟且放心,此番伐秦,東月全力以赴.”
張良放下心來,漸漸也放下防備跟他們攀談起來。
一時間賓主盡歡,敘舊之後,談到天兵的處理,張良也不禁皺起眉頭。
自己都能發現妖氣,天兵若是也知道,那東月軍跟自己去咸陽就是自投羅網,僅憑自己一人之力肯定無法擔保他們清白。
但若殺了,自己該如何向劉邦解釋?最後,陳勝道:“不如問問散人?”
張良問道:“你們有辦法聯絡到散人嗎?”
陳勝道:“救下我們後,散人菩薩心腸,擔心我們再次被秦軍抓獲,便留下了一張傳音符,可隨時求救.”
張良點頭道原來如此。
說著陳勝在張良面前拿出傳信符,默唸幾句之後只見信符上的符號燃燒成一團火焰便消失了。
等待了片刻,信符上重新亮起符號。
陳勝笑道:“張師弟,散人讓你南下.”
張良納悶道:“南下?”
算算時間,蕭何應該已經到西楚地界了,自己這時過去,是要做什麼?陳勝道:“天兵殺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暫時禁錮在此。
此處地牢是用絕息石打造的,天兵留在此處,外人很難找到。
但你一路未曾遇到危險,只能回去路上出了意外,才好解釋天兵的失蹤.”
“那不如在南方遭遇了險情……”張良會意,若是在南方出事,向來有不殺使臣的規矩,南方諸王算是背了黑鍋,他們一來會更加互相猜忌,二來也會懷疑是劉邦的計謀,讓他們不好拒絕北上,否則這口黑鍋恐怕背實了。
一石三鳥!妙啊不,不止算計了他們,還解了東月暴露之困。
不愧是散人!張良又道:“既然如此,我們需有兩人假扮天兵,再在渡江時設計一場意外.”
陳勝也是這麼想,便道:“此事不難,熊師兄們都精通變化之術.”
於是他們商量好,讓象十三變化成水怪,在張良過河時掀翻船隻,與“天兵”打鬥雙雙失蹤。
……當劉漢專屬的紅色煙花在黃河上方綻放的時候,護衛蕭何的天兵立刻分出去一半前去支援,卻只救下奄奄一息的張良。
看著張良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疤,蕭何沉了臉。
“楚王,難道這就是西楚的待客之道嗎?”
項羽,也是當年撞倒玉帝化身范增的孩子,他向來接受傳統的貴族教育,看到使者在自己地盤上遭遇這般襲擊,劉漢眾人臉上的悲痛刺的他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於是他忽視了范增給他的眼色,二話不說道:“蕭兄放心,此事我定查個清楚!給諸位一個交代!”
“既如此,蕭某便等楚王的回信了!”
“只是如今,再住在驛館,有些不妥了,蕭某便不叨擾楚王了.”
項羽有心要留,但也沒什麼立場,便道:“蕭兄自便,此事發生在西楚,項某責無旁貸,還請蕭兄等待幾日,待水落石出,再與蕭兄暢飲.”
蕭何僵硬的臉終於有些鬆動,點點頭,便帶著劉漢諸人離開了。
范增等人一走立刻道:“羽兒,你糊塗啊!”
范增一眼就看出那張良身上有修為,他身上的傷口看著嚇人實際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而蕭何表現的無比悲痛,想來是劉漢的一出苦肉計,待張良醒來,到時張良蕭何再一唱一和,逼得項羽不得不北上。
於是他忙道:“西楚一帶妖物早已除的乾淨,怎的就他們劉漢的人過江出了事?你就沒想過這是他們演的一齣戲?就是逼你表態?”
項羽有些無奈,亞父總將人想的這麼陰險狡詐,雖然與蕭何不過相識半日,卻被蕭何的學識人格深深折服,在項羽看來,智者當如此,便道:“亞父,此事我心中有數,不管是不是一齣戲,我都要查清楚。
何況即便沒有這出事,我都決意北上!亡秦者必楚,何況亞父你不也說過,要名正言順讓天下歸順,必須親自斬下嬴政頭顱嗎?”
看著項羽一臉真摯,范增實在不知再說什麼。
他把項羽教的太好了,可現實是複雜的陰暗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