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他很矛盾,一方面不想親手毀了他的作品,這是他頭一次手把手地把一個孩子帶大,教導他為人處世,行兵佈陣,可以說項羽寄託了范增所有的心血,他甚至想在伐秦中給項羽安排個功勞,讓他順利上天,再在西遊中給他安排個任務,爭些功德傍身,也能強過普通跟腳的人仙。
雖然給他未來的路已經安排的明明白白,可另一方面又擔心沒有他在身邊,項羽會識人不清,被人設計……罷了,自己便多待些時日吧幾日後,黃河水怪有了結果。
然而查到的結果,卻是南越那邊的煉氣士在此處的埋伏!導致劉漢使團幾乎全滅!拿到這個結果之後,范增狠狠地皺起眉頭,他明明白白地在張良身上感受到了不弱的仙人氣息,怎麼可能真的受傷嚴重?如果是這等程度的鬥法,怎可能不會驚動自己?但范增一直隱瞞自己仙人的身份,所以此時也不能將實情說出,只能強硬道:“此事一定尚有蹊蹺,南越他們埋伏劉漢的人做什麼?”
項羽也不解,難道劉邦跟自己交惡,還能棄函谷關不管,過黃河來幫南越不成?那樣的話,不是南越瘋了,就是劉邦瘋了這時一個文人打扮的謀士走出道:“主公,也許是為了蕭何來南方的目的呢?”
項羽抬眸看去,饒有興趣問道:“陳平,你且說來聽聽”出列之人正是陳平,他道:“主公您想,我們遲遲沒有滅秦,原因是什麼?不就是天下四分五裂,諸侯自封,互相牽制嗎?”
項羽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陳平微微一笑,用扇子指著桌案上的地圖道“蜀道天險,雖然險峻,但也並非堅不可破,劉邦佔了先機,一直派重兵把守潼縣,其中深意不必多言.”
“我西楚這些年與南越大小摩擦不斷,但也無法將其吞併,而實際我們這些年一直養精蓄銳,不就是為了等待一個時機,獨佔鰲頭嗎?”
項羽點點頭:“不錯,如今西楚子弟兵,足矣以一當十!”
陳平拱手道:“都是亞父的功勞”范增禮節性回了禮:“分內之事罷了,所以你以為,南越為何對劉邦使團動手?”
陳平道:“恐怕南越並非想對張良等人動手,他們目標應是蕭何,主公您想,無論您答應南越北上與否,如若蕭何死了,劉邦作何想?”
項羽倒吸一口冷氣道:“定會以為我西楚眼中無人,進而選擇與南越合作,先滅西楚再分秦.”
范增也轉過彎來,若真是如此,蕭何死無對證,他們西楚還真是百口莫辯。
而對劉邦而言有了正經理由出兵,自然願意提前踢出去一個競爭者。
那麼張良裝傷,莫非是跟南越演的一齣戲,伐秦只是幌子,實際上是打算對西楚動手?南越什麼時候跟劉邦搭上線了,他們又付出了什麼代價說動了劉邦?范增覺得有些事情漸漸不在自己掌控之中了於是他道:“若是如此,那我們便更不能北上了,不如先下手為強,以雷霆速度滅了南越,再扣住張良蕭何,北上滅漢,最後滅秦.”
陳平卻道:“亞父,萬萬不妥”他扇子一抖道:“若是如此,相當於讓劉漢看到了我們的勢力,您別忘了,除了大諸侯國,還有數個小諸侯國,那三齊有墨家支援,機關術一絕,若是他們聯合起來先滅我等,這麼多年的蟄伏豈不是白費力氣?”
“就是西楚扛過了這些,我們還剩多少力量攻秦?秦始皇可還沒死,說不定他就巴不得看到我們內耗,再出手呢”范增嘆口氣,陳平說的也不無道理。
項羽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陳平,你說我們如何處理?”
陳平道:“主公,其實此事說來複雜,但我們若是不提,反而拉三齊下水呢?”
項羽奇道:“如何說?”
陳平道:“三齊來到南方後,一直龜縮臨江,但並沒有衰落,反而依仗機關術,向我們西楚,劉漢,南越甚至百越東月南海出售武器,賺的缽滿盆滿。
主公您說,這麼大的香餑餑,會不會有人想獨吞呢?”
“恐怕三齊王自己都在提防我等,如果他們知道自己莫名背上謀殺劉漢使團的黑鍋,再稍微一查發現實際是南越做的,他們會如何想?”
項羽撫掌笑道:“自然以為南越想驅虎吞狼!”
陳平搖著扇子道:“正是,三齊定會將實情告知劉漢,而劉漢的武器也指望三齊,如果他們沒把握在我們西楚虎視眈眈下吞下三齊,便不敢與三齊交惡,只會相信南越才是幕後黑手,到時南越便會里外不是人!”
范增也點頭同意這個計謀。
但誰也想不到,所謂幕後黑手,本就是莫須有。
所以一切的推想,註定讓他們越走越歪,最後,走到趙明軒給他們挖的大坑中。
得到訊息後,使團紮營地。
蕭何此刻也在和張良商議。
“西楚說是三齊,三齊說是南越,南越卻說與他們無關。
此事,你怎麼看?”
蕭何給張良倒了杯茶。
張良道:“無論是誰,恐怕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加深南方勢力之間的猜忌,達到破壞伐秦會盟的目的,會不會是秦國的細作”蕭何也想到,秦國那個修為高深的國師,東皇太一。
蕭何道:“看來秦始皇終於慌了,若是如此,我還需再去趟西楚,你且好生養傷.”
看蕭何匆匆出門,張良嘆了口氣。
按著師父,逍遙散人的吩咐,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可為甚麼張良心中有些不安呢?就好像,背叛了自己多年並肩作戰的兄弟一樣。
張良暗道:抱歉了蕭兄,待一切結束,再為今日的隱瞞,向你請罪。
而那邊,蕭何來到西楚。
項羽熱情地招待了蕭何。
只不過蕭何敏銳地發現,項羽的笑容有些勉強,發生了什麼,這項羽不是明明對自己很是推崇嗎?不過十數日,竟“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