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雖然只是凡馬,但動物對危險更為敏感,此刻離趙明軒這樣近,這頭馬兒已經快嚇死了,感覺到自己被嫌棄,感覺別過腦袋呼吸,不敢再衝著趙明軒。
馬伕還以為這馬兒要掉頭,趕緊拉韁繩“籲!”
這時,一隻素白的手從馬車中伸出,將馬車的簾子打起,“華生,發生了何事?”
華生也就是那馬伕道:“小姐,有一個醉漢倒在路上了!”
“那人情況如何?”
“看樣子是睡著了”因著連年戰亂,官道都是臨時修的,並不寬敞,若是想從旁邊過,難免有可能磕碰到趙明軒。
他如今是老頭子外貌,留著長長的白鬍子。
有德行的人家都不會做這種踩踏老者的事情,所以趙明軒躺的十分心安理得。
“小姐,你怎的出來了,小的將他抬走便是.”
一個曼妙的身姿從簾子後面出來,腰如細柳,臉若芙蓉,一身天藍色曲裾,將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馬伕不敢扶她,連忙下去將腳踏取出來,那藍衣女子旁邊自有婢女服侍,優雅地下了馬車。
蓮步輕移來到趙明軒眼前,趙明軒只來得及看到一個藍色衣角,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拎了起來。
面若芙蓉的藍衣女子,此時柳眉倒豎,杏眼一瞪,兇巴巴道:“好一個老不修,敢攔我呂大俠的座駕!一把年紀不含飴弄孫,卻喝的醉醺醺走在官道上!可見年輕時有多荒唐!”
趙明軒本身能躲過的,但他想看看這呂雉能做什麼,沒錯,系統告訴他呂雉會在此處出現,趙明軒是專門來蹲她的,沒想到呂雉這麼虎,居然把他拎起來。
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趙明軒,腦殼有點懵的同時,有點理解劉邦為什麼……寵愛戚夫人了“你個潑婦,還不快快將老夫放下,放下!老夫乃,逍遙散人!你祖上與我有段因果,我才特地來此,與你化劫的!”
呂雉冷笑:“原來是個老騙子!你倒是說說,本大俠有什麼劫?”
趙明軒捋了把鬍子道:“哼,你個小女娃兒,也罷,便告訴你,你是否是離家出走?因你夫君納妾心中不滿?”
呂雉還有身邊的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呂雉連忙將趙明軒放下,趙明軒著地的時候還哎呦了一聲,嚇得呂雉趕緊扶著他,又是錘肩又是請他入馬車的,殷勤的不得了。
趙明軒笑眯眯享受著服務,也不推辭,被扶進了馬車。
馬兒重新跑起來,馬車裡的人心思也活泛了起來。
別看呂雉虎,但她心智也是不輸劉邦的,既然知道趙明軒不凡,自然好言好語相待,先是為自己剛才的魯莽深深一福。
“劉呂氏剛才多有冒犯高人,還請高人責罰.”
要不說呂雉聰慧呢?要是一般人只會惶恐高人降罪,此刻會說“還請高人恕罪”,但呂雉偏偏認的乾脆利落,反而大大方方讓高人“責罰”,任誰看她這般敢作敢當,有擔當的風範,都會高看一眼。
不愧是你,呂后!趙明軒呵呵一笑道:好啊,罰你給我洗腳吧呂雉:?開啟方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呂雉此時不過二十多歲,還不是後來叱吒風雲的呂后,麵皮尚嫩,聽了這話勉強一笑,正要說什麼,趙明軒卻哈哈哈大笑起來。
“老夫開個玩笑,夫人莫要掛懷,堂堂漢王髮妻,吾哪兒敢使喚”呂雉眼睛微縮,此人一眼看穿我的身份,要麼真是世外高人,要麼就是衝著她夫君劉邦去的,這兩年劉漢勢力愈發強大,她不得不防有心人的離間。
便看看此人對於她的家事能出什麼主意。
呂雉含羞一笑,給趙明軒斟了一杯茶,舉到趙明軒眼前:散人喝口茶醒醒酒吧。
趙明軒看透了呂雉的心思,伸手去接,果然呂雉手一軟,茶杯滑落,眼看著,茶水就要倒在趙明軒手背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趙明軒千鈞一髮之際手腕翻轉,將茶杯穩當當地拿在手中。
迎著趙明軒似笑非笑的眼神,呂雉微微福身:小女心緒不穩,沒傷到散人吧趙明軒呵呵一笑,將茶杯放在桌几上,不慌不急道:“醒酒何須如此麻煩?”
趙明軒給自己身上扔了個去塵術,酒氣自散。
呂雉跟著劉邦,對仙人手段並不陌生,微微一笑道:“散人道法精妙,小女佩服。
不知小女祖上與散人有何淵源?”
趙明軒呵呵一笑道:“你曾祖父年輕時救過一隻仙鶴,那仙鶴便是吾變化而來,吾練習變化之術時受賊人暗算,法力被鎖,無法變化回人形,又傷了翅膀。
多虧你曾祖父將我帶回家細心照料,吾傷好後飛回府養傷,再一睜眼,已過了百年多……”呂雉細細思量,呂家確實曾供養過白鶴,曾祖父去世,曾祖母才命人將鶴煮了,督促祖父一心向學,才有瞭如今的呂家……雖是對上了,但也還需再多考量。
趙明軒卻道:“夫人這般防備老夫,老夫也不多留了,我本人間逍遙客,何須向人證清白?這錦囊你收好,遇事不決時可開啟,只有三次機會,錦囊中的紙將不再出現。
緣分已了,去也去也……”說完,趙明軒特意當著呂雉的面掐訣,憑空消失了。
侍女哪裡見過這陣仗,唬了一跳,而呂雉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錦囊,不知在想什麼……趙明軒哪裡是離開了,不過是使了個隱身術罷了!這呂雉心智成熟,不好忽悠,趙明軒只能以退為進,循循忽悠。
“人間逍遙客……”呂雉喃喃道:“阿香,我是不是做錯了……是了,這等高人,如何看不出我的心思?”
名喚阿香的婢女顫巍巍道:“小姐,可是那高人雖然走了,不是還給您留了錦囊……”呂雉握緊錦囊,很快從失落中走了出來。
“不錯,至少還有三次機會!”
但心中難免也會想,若是自己再多些坦誠,會不會機緣不止於此?“小姐,那我們回山東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