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須臾,狐妖便消散在世間,半空中只留下一顆泛著紅光的珠子,是狐妖的內丹。
另一邊漂浮著一顆透明的晶體,內部有黑色的魔力迴圈著。
盛祁之捏碎了內丹,沒像上次在秘境中將內丹吸收到體內。
正當他想將另一端的魔晶拿回的時候,卻被一股力量擋住,一道魔氣從天而降,很快把魔晶團團圍住,魔晶隨著魔氣的指引飛向東南方向。
盛祁之驚呼一聲:“是誰?”
四周空空蕩蕩,只聽見自已的迴音,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正欲要去追擊,被季宴禮攔住:“師弟,別追了,萬一是陷阱……”
季宴禮欲言又止,皺了皺眉又道:“如今,夕晨和師妹傷勢過重,不易繼續耽誤。”
盛祁之好看的眉梢舒展開來,點了點頭。
季宴禮蹲下身視若珍寶地將宋夕晨擁入懷中,憐愛的撫了撫額頭上的冷汗。
白洛洛見他們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貌似感情也因此升溫。
看來男主意識到自已的感情了。
白洛洛欣慰地扯出一笑,用劍支撐,靠著毅力起身,微微嘆氣。
單身狗,沒人愛,自已管好自已吧!
走之前她不忘再次叮囑了季宴禮一句:“季師兄,趕緊帶師姐回去療傷,她傷的很重。”
重不重具體不清楚,只知道系統就那樣說來著。
說罷,提著劍緩慢挪動。
誰知身子突然懸空,一股失重感襲來,驚得她花容失色。
視線向下腰間與膝蓋上攬上手臂,她抬頭看去,便看見了盛祁之面無表情的臉。
什麼情況?
她一個路人甲惡毒女配居然被小魔頭公主抱起來了?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盛祁之,被盯著發毛的盛祁之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道:“別誤會。”
這解釋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白洛洛緩了緩心神道:“我沒誤會。”
身後季宴禮抱起宋夕晨,對著盛祁之露出感激的神情。
在師門他便知道白洛洛時常欺辱盛祁之,可見他們最近的關係緩和,他才道:“師弟,小師妹就交給你了。”
盛祁之“嗯”了一聲。
白洛洛下意識覺得這個懷中特別有安全感,逐漸放鬆下來,腦袋自然而然貼在盛祁之的胸肌上。
她皺著小臉,半真半假道:“師弟,你真好。”
“你真虛偽。”
“今晚謝謝你。”
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已如今身負重傷,再不討好他,萬一他趁人之危要我狗命怎麼辦?
盛祁之步伐穩健,召喚出劍,御劍飛行中,聞言睫毛輕顫,垂下眼眸睨了一眼懷中的少女
他從未抱過白洛洛,從前不過知曉她身形單薄,沒想到抱起來整個人輕飄飄的。
輕而易舉,絲毫不費力氣便能將她橫抱起來,如今白洛洛在他懷中微眯著雙眸,突然覺得她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
本就冷白皮的面龐此時更是蒼白,唇角一道鮮血和雙眸的淚水交織著。
似乎忍著巨大的疼痛。
盛祁之覺得她真沒用,不僅僅貪生怕死,如今便是受了點小傷竟委屈至極。
忽的,白洛洛睜開雙眼,剛好與盛祁之憐愛她的神情面對面。
“你……你看我作甚?”
盛祁之意識自已的失態,咳了好幾聲解釋道:“我只是緊張你死了。”
“什麼?你緊張死我了。”
盛祁之一個白眼掃向她,欲要將她從百米高空丟下,白洛洛一個激靈,連忙緊緊抱住他,像抱住救命稻草一般。
頭頂處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
“再多說一句,我不介意現在就將你的舌頭割下來。”
白洛洛識趣地閉上了嘴。
四人回到謝府,謝思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請了城中好幾位德高望重的大夫來看,被季宴禮拒絕。
“謝公子不必擔心,我們修仙之人與常人的體格經脈不同,我們有丹藥就好。”
季宴禮有禮貌地向幾位前來的大夫行禮:“讓幾位白跑一趟了,實在抱歉。”
謝思川善解人意的不再折騰退出了房間。
季宴禮眼看沒人能指望上,便也秉持著君子坦蕩蕩,治癒傷口不分男女之別,抬手將宋夕晨的衣衫褪去。
宋夕晨的背上,手臂以及小腿上都有大小不一的傷口,傷口處滲著血,衣衫是不能穿了。
撕開衣衫後,小心翼翼地塗抹藥膏,而後又擦乾血跡。
做完這一切,無微不至地幫宋夕晨蓋上被子,扯了扯被角,緩了一口氣。
看著床榻上安心熟睡的宋夕晨,暗自罵自已沒有保護好心愛之人,因此受傷。
好在如今沒出什麼大事。
倘若夕晨有性命之憂,他亦不可獨活。
突然他想起隔壁的小師妹同樣身受重傷,想著去看看師妹的傷勢,拿上藥膏躡手躡腳關上了房門。
白洛洛疼痛難忍已經睡著了。
因為盛祁之有嚴重潔癖,所以抱白洛洛回來房間後,第一件事便是將她衣衫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就丟到床上。
白洛洛疼的齜牙咧嘴,忍著痛睡不著,一直在哼哼。
盛祁之被她哼哼聲吵的心煩,施了法術讓她暈了過去,眼不見心不亂。
做完一切,他抵著下巴坐在圓桌前,房間內只有微弱的燭光,燭光照耀著他妖豔的五官。
盛祁之眸光變幻莫測,神情冷冷的瞥過躺在床上的人。
心疼的同時又忍不住吐槽。
“是不是傻?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在狐妖的手上討到好處嗎?打不過就不知道跑嗎?”
重重地嘆了口氣,想著去隔壁看看師姐傷勢如何了。
在狐妖的老巢他不知為何第一時間關心的是白洛洛,現在回想起來,師姐似乎也受了重傷。
看到她受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血肉模糊,鮮血染紅青石板。
他心裡像是被揪了一下,那時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將狐妖碎屍萬段。
有一瞬間他怕白洛洛死了。
盛祁之心中煩悶,心底生出一股陌生又異樣的感覺,卻又不討厭。
床上的白洛洛翻了個身,似乎扯到傷口,哼哼了幾句。
盛祁之看著眉頭皺在一起的少女,終究沒有醒來。
推開門剛好與拿著藥膏來看白洛洛的季宴禮對上。
季宴禮輕聲問道:“師弟,小師妹傷勢如何了?”
盛祁之站在門口瞥了瞥屋內的人,隨即開口道:“死不了。”,又覺得不妥,改口道:“無礙。”
“我進去瞧瞧師妹的傷口,給她塗抹膏藥。”
盛祁之讓了道。
季宴禮踏步進屋,在白洛洛床邊坐下,看著眉頭緊皺在一塊的小師妹。
心裡一揪,顧不上男女有別,扯開衣衫察看小師妹的傷口。
雖說小師妹的衣衫乾淨整潔,傷口也止住了血,可肩膀上的那一處十分嚴重。
有五個大小不一的血窟窿。
正欲將被子掀開為小師妹塗抹藥膏,手在半空中被盛祁之攔住,他握住季宴禮的手臂道:“還是我來吧。”
季宴禮猶猶豫豫沒回,盛祁之接著道:“師姐傷勢嚴重離不開人,師兄還是先去照看師姐吧。”
季宴禮確實擔憂宋夕晨那邊,但顧念同門之誼,雖說從前他萬分討厭白洛洛對他窮追不捨。
人也任性妄為,本性倒是不壞。
正好他掛念夕晨,讓師弟照料也好。
“也好,那今晚麻煩師弟費心,多多照料小師妹了。”
“無妨。”
季宴禮走了。
不知為何他覺得盛祁之與白洛洛之間的關係有所不同。
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