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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here comes Hannah

不然什麼賊拿了手機第一時間不關機,而是給通訊錄裡的人發訊息。

唐觀棋心沉了沉:“他今日在哪?”

那頭的麥青答話:“在df大廈開會,但離開毫無蹤跡,一路調路上的監控都沒有boss身影。”

唐觀棋握著手裡咬了一口的蘋果,夜色濃重,指標指向零點,她緊握著蘋果,聲音聽起來仍然平靜:

“你們去df大廈,帶夠人手,等我過去。”

那邊的麥青應好。

掛掉電話的那一秒,唐觀棋已經來不及想什麼,就馬上起身。

失蹤兩個小時,按應家的傳統,說不定已經出了什麼事,應家的大兒子二兒子都是被綁架之後出事的。

唐觀棋抓起外套,穿上板鞋就跑出去,一直在她門外等著的保鏢跟著她出。

在濃重的夜色和稀疏行人之中,她大步跑向df在中環的大樓,風吹起她散開的長髮,冷白的臉被夜風像海水一樣拍上,她跑得太快以至於頭髮都在風中吹到打結。

趕到df大廈時,整棟樓燈火通明,應鐸突然失蹤,誰都不敢懈怠。

她上樓時要乘電梯,看見維修牌,又大步跑向另一邊的電梯。

電梯的數字不斷上升。

1234她握著手機,目光全凝在電梯螢幕上。

一到十四樓,她大步走出來。

麥青正在走廊上焦急接收各方傳回來的訊息。

驟然看見走廊盡頭出現的年輕女孩,她巴掌大小的臉是一種呼吸太少而失血的透白,穿著利落簡單,有一種一掌壓平波濤的穩鎮氣場,清瘦的身影似有千鈞之力。

但有些陌生。

其實這個時候,唐觀棋本可以不出現在這裡,說到底是快要和應鐸分手的預訂前任。

她走向麥青:“現在怎樣了?”

麥青的眉頭緊皺,顯然急得出汗還得維持鎮靜:

“還是沒有線索,這棟大樓的監控中控在今天出了問題,監控全都沒有了,還有人和boss的司機說boss準備在中環休息,所以不用等了,附近地毯式排查了,還沒有線索。”

所以,這是個早已設計好的局,設在了df。

應鐸不是無故失蹤,是被人挾持了。

麥青覺得唐觀棋肯定有沒說的話:“您讓我們在df等,是有什麼線索嗎?”

唐觀棋被落地窗外的夜色染了半身,她沒有哭泣和慌亂,只是鎮定且沉著,身上有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氣場:“我的手機上裝了定位器,是隻要在能看見天空的地方就能發射定位訊號的,無法被遮蔽訊號的強定位,等同銥星電話的強度,現在我的手機就在df。”

麥青當然很快領悟她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設局的人就在df?”

唐觀棋看向她身後黑壓壓的人:“找到我手機放置的位置,就有可能找到來過那個地方的設局者,逼問出下落。”

她將定位座標展示給麥青看,的確,這座標就在df。

麥青示意身後的人去搜,眾人四散,還留了十幾個跟在她們身邊。

應家的唯一繼承人失聯,這新聞如果明天爆出去,對方就有可能打草驚蛇,更容易撕票。

只有在天亮之前找到,才有可能阻止一切發生。

唐觀棋收回手機:“仇家和利益相關人都分析過了嗎?”

麥青的頭都隱隱作痛:“分析過了,但都沒有作案動機,而且這些人在df無法動手。”

唐觀棋思考片刻,也只朱唇淡啟:“有沒有什麼定位的裝置,給這裡的人每人一個,我也去找。”

不多時,唐觀棋拿到了定位裝置,她扣在身上,準備去找,走向電梯的時候,有保鏢叫住她:

“您別走這邊,那個電梯正在維修,不安全,坐這部電梯吧。”

唐觀棋看著那部電梯,想到什麼,她直接走到那部電梯前,看了一眼手機。

沒有訊號。

但剛剛他們乘這棟樓其他電梯的時候,電梯裡是有訊號的,這棟是新樓,電梯裡不可能沒有訊號。

可這裡沒有,只是走到電梯前都沒有。

她微微蹙眉:“應鐸的手機怎麼回事?

唐觀棋想得到的,麥青當然早已想到:“不在服務區所以運營商無法定位。”

應鐸在沒有訊號的地方。

唐觀棋直接拉開維修警示:“馬上叫人開這個電梯,找今日維修的工人。”

她把手機展示在麥青面前,手機上顯示沒有訊號,上方那幾格訊號已經消失。

麥青才忽然意識到什麼:“您是說boss在電梯裡?”

唐觀棋點頭。

df所有地方都搜過,一無所獲,但是一個維修的電梯,當然沒有人會去使用,自然就燈下黑,直接避開搜尋。

樓管和維修人員很快到位。

一邊修整電梯一邊道:“不對吧,今日冇叫維修師傅維修,怎麼會有維修牌子?”

“今日冇叫過我們維修。“

電梯猛然開啟,裡面空空如也。

根本沒有應鐸。

眾人本來焦急又抱希望的心瞬間一空。

正面對著空空蕩蕩的大電梯,所有人面色被這水一般的夜色染了幾分灰敗,唐觀棋站在眾人之間,看著空空如也的電梯,靜默一瞬。

這夜太冷寂,所有人背後都是冰涼的。

也沒有人知道唐觀棋在想什麼。

唐觀棋的聲音似沙漠乾燥,猜不出怒喜:“這電梯現在能正常執行嗎?”

“可以。”維修工看了一遍,“根本沒有問題。”

唐觀棋直接大步走進電梯裡,面無表情:“上來。”

麥青詫異於唐觀棋一直攪進這水裡,唐觀棋會參與的程度已經超出她所料,她也知唐觀棋留下的信件和這爭吵,做到這一步已經突破麥青如今對唐觀棋的印象。

但她還是很快和幾個保鏢上了電梯,唐觀棋直接把所有樓層摁一遍。

電梯門緩緩合上。

電梯穩穩往下走,但只走了兩層樓,忽然電梯的顯示屏變成空的,隨後一墜,電梯開啟,竟然是一片黑暗。

不像其他樓層一樣燈火通明。

這是他們都沒有到過的一層樓,甚至可以說是半層,挑高明顯矮很多。唐觀棋拿出手機,這裡也沒有訊號,明顯開了訊號遮蔽。

身後的人都驚住了。

他們搜了一整夜都沒有發現這一層,意味著這一層是沒有通樓梯的,完全封閉的。

這一層看似和其他樓層沒有區別,有辦公位有走廊,從電梯裡看就是普通樓層,但只能迷惑在電梯裡的人,他們一走出來就感覺得到這個地方應該從來都沒有被使用過。

麥青甚至都不知道df有這樣的地方,df是五年前新建的樓,有這種地方,她可以肯定boss都不知道,其他高管也不會知道。

按樓層數來說,這裡應該是七點五層。

歹徒總不可能提前設計好了這裡。

唐觀棋先一步進去,開啟手機的手電筒:“留兩個人攔電梯門,先別讓電梯上去,其餘人跟我進來。”

偌大的一層樓,應在三萬伬之上,他們一行人走在空空蕩蕩的樓層裡,都聽得見彼此腳步聲。

到處都是灰塵。

唐觀棋拿著手機照周圍擺設,細看其實很潦草,看起來像是瓷磚的地方,竟然是仿瓷磚的貼紙,只有進門的地方一打眼會覺得是正常樓層。

很奇怪的是,明明是三萬伬的地坪,但這裡的走廊似乎越走越窄,一直到正常的會議室前,這裡的擺設已經變成正常人窄到無法過身的寬度。

但偏偏裡面透出些微亮光。

唐觀棋退後一步讓出身位,淡定道:“麥姐,你過來叫一聲。”

麥青看見那抹亮光,也不知道里面會是什麼,她上前拍打著牆壁:“boss,您在裡面嗎,我是麥青!”

她重複道:“有人在裡面嗎!”

但沒有聲音過來,甚至連點回應都沒有。

但走到這裡,明顯這個地方絕對不可能和應鐸的失蹤脫得了關係。

唐觀棋卻猛然察覺,麥青叫這麼大聲,在這裡卻一點餘音迴音都沒有,像是聲音被吸收了一樣,很乾很悶。

這裡應該安裝了隔音棉,她去過隔音課室,就是這種感覺,得不到任何迴響,聲音無法傳播。

連弄倒椅子的聲音都無法傳到前排。

她看著那道縫隙:“不用喊了,這周圍或是裡面應該都貼了隔音棉,有沒有很瘦的女人,或是小孩可以透過這道縫隙的。”

麥青示意人去上電梯,到能打電話的地方通知人。

但片刻,有人下來附耳麥青片刻,沒有直接說出來給唐觀棋聽。

麥青聽著,只猶豫一瞬,就如實和唐觀棋道:“這麼瘦的人應該傭人裡有一個,已經通知了,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這邊。”

一個小時,如果裡面情況不好,人都可以折磨死一個了。

唐觀棋的眉頭蹙起:“一個小時?”

但此刻沒有更多辦法,麥青開口:“您等一等。”

有人提著電鑽來了。

但沒想到依舊開不了,裡面有強度很大的材料,電鑽鑽不過去,勉強把縫隙磨大了一點。

周圍人都在這層樓亂轉,到處摸機關,找到線索,這層樓來了更多人,起碼有二三十個人都在這層樓找可以進入這個空間的機關。

唐觀棋看了一眼時間,才過去十幾分鍾,但突然聽見咚一聲,很輕,她確定是裡面傳來的:

“你們找的人還要多久?”

“大概還需要半個小時,已經在全力趕了,比我們想的要快。”

唐觀棋深呼吸一下,壓著自己的焦躁慍怒,忽然伸手,拿過麥青手裡的手電筒,直接丟進縫隙裡:“我進去。”

麥青詫異:“您不能以身犯險,如果裡面情況不好,您進去也一樣危險,我們的人馬上就到了。”

唐觀棋卻伸手,身上的氣息冷靜,沒有一點衝動行事的感覺:“通訊器。”

麥青沒有直接給,唐觀棋卻從她手裡抽出來,聲音平直:”我進去會給你們發訊息的。”

這裡雖然沒有訊號,但在同一片區域內可以無訊號溝通。

她出乎意料的堅定,毫無猶豫,麥青想再勸導,唐觀棋卻直接躋身進那道勉強被撐大一點的縫隙,她的臉憋得通紅,外衣都被蹭掉。

麥青看著她的手上被蹭出傷口,脖頸筋線都繃緊,臉上肌肉變形,手甚至因為用力過度而不自覺地一直抽搐著,是麥青見過唐觀棋最難看的一刻,平時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這一刻被擠得像是怪物,五官都走位,甚至有些嚇人。

那道縫隙又小又不規則。

但這一刻,不敢置信又震撼的海浪湧上來,她就站在那裡,目睹這一刻,似有山搖地動的感覺拍浪而來。

而唐觀棋的外衣落在外面,被電鑽磨得不規整的牆面上還有她的血跡,她竟然真的從那道縫隙進去了。

麥青的眼眶通紅,看著那件外衣,有難以言喻是什麼的複雜感覺湧上心頭。

唐觀棋跪倒在地,看著背後那道看起來根本不可能過來的縫隙,她身上都是劃傷。

麥青的聲音有些顫抖,此刻已經不自覺帶上尊敬:“您還好嗎?”

裡面響起一道冷靜聲音:“冇事。”

片刻,響起一些腳步聲,越來越小,只是幾步就沒有了。

唐觀棋拿著手電筒,看向裡面偌大空間。

這裡面是一個辦公室套間,剛剛他們在外面看見的微弱光源不是燈,而是窗外透進來的光,這位置剛好是df大廈廣告燈牌的位置。

而這個位置設計有格紋窗,就這麼透了進來。

格紋窗,這設計和其他樓層都不一樣,其他樓層都是落地窗,難怪從外觀上看,看不出七點五層的存在。

她拿著手電筒往裡走,終於在光線之下,看見了被綁住的人影。

在一個透明會議室中,她站在走廊中,可以清晰看見有個人背對著門,面對著格紋窗,雙手被鐵鏈綁在椅子後。

只一看那身影就知道是應鐸,很高大,身型寬綽清瘦。

她拍了拍門,裡面的人似乎也聽見,手動了,但對方這個姿勢絕對轉不過身來。

她開口,聲音冷靜:“應鐸?”

對方動了動手指,但手背都繃緊,顯然無法說話答她。

她看著會議室被鎖著的門,從旁邊拿了張椅子往玻璃上砸,但沒想到椅子都砸爛,防彈玻璃沒有一點動靜。

看向會議室的鎖,她忽然想起些什麼,在身上摸了摸,找到一根變形的髮卡,是昨天晚上在ktv開鎖用的,她順手揣進兜裡沒有拿出來。

髮卡可以開鎖。

她看向鎖頭,這會議室的鎖明顯和ktv的鎖不一樣,複雜很多,但沒有辦法了。

她面無表情地硬開,一個銅珠,兩個,三個,顯然比ktv的鎖複雜很多,她工具少了,就用指甲頂著鎖口不讓被頂起來的銅珠隨著髮卡轉動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