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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你想結婚了嗎

唐觀棋停住腳步,她穿著高跟鞋,再往前走,對方一定察覺。

片刻,應爾誠夫婦帶著應嘉羿走了。

她若有所思。

而應鐸在酒店的辦公宴會廳,坐在主位,接過下屬遞來的檔案快速看了一遍,淡聲問:“有什麼想法?”

左手邊的下屬試著道:

“我們打算和文森特談一次,文森特和這次專案的創始人關係緊密,如果文森特願意開口,創始人多少會看面子。”

應鐸思索片刻立刻道:“可以,大後天文森特結婚紀念日,通知倫敦區的執行總監帶木蘭去一趟,這是文森特和妻子的定情花,主動提我們和財政司副司長有私交,可以幫他調和同副司長的誤會。”

下屬驚訝老闆還記得這些小事,連忙應是。

應鐸看向眾人:“還有問題?”

執行總監主動道:“沒有了。”

應鐸放下檔案,利落道:“散會。”

不同於之前悠然從容,應鐸先眾人一步,抬步離開,助理對眾人微微躬身,跟著應鐸走了。

眾人看著滿滿一堆問題,才十幾分鍾就被處理完了,都面面相覷。

boss今天是不是心情很不好?

是上個專案做崩了,把boss惹生氣了?

一群人你猜我猜。

猜不到應鐸急著回老宅,怕那群老油條找他老婆的岔。

但一回到老宅,就看見唐觀棋和眾人坐在主廳聊天,大家拉了個群,唐觀棋時不時會發一兩句話。

眾人看見有訊息,會看一眼,不會故意忽略唐觀棋,或因為她不能發聲就當她空氣。

餘敏怯懦笑著:“大哥好像有法國的海邊別墅,如果辦婚禮去法國,婚禮肯定能相當浪漫。”

“其實在香港辦也好,請賓客很方便,阿嫂肯定有很多同學朋友在港,大嫂中意海邊婚禮,不一定要到法國的嘛。”秦惠順嘴一提。

聽見眾人是在討論他和妹妹仔的婚禮,應鐸的腳步稍慢了些。

她中意海邊婚禮?

而坐在中心的唐觀棋只是問了一句應爾誠結婚時的婚禮,聽到是海邊婚禮,道了句海邊婚禮還不錯。

此刻聽見眾人誤以為她也想海邊婚禮,她笑著打了會兒字,應鐸不知道她打的什麼,只聽眾人應和:

“那倒也是,現在還早。”

“不過旅行的時候很適合一路蜜月一路拍婚紗照,可以拍很多地方的美景。”

唐觀棋一直坐在原地,不過多表露自己的想法,只是輕笑著,一如往常靜謐。

應鐸卻不知道是不是妹妹仔主動提起的話題。

提起他們將要結婚。

是觀棋開始想結了嗎?

看著她笑對所有調侃和建議,似乎很開心,應鐸的心情也輕飄飄。

直到眾人轉換了話題,應鐸才抬步進去。

眾人看向他,有人不自覺站起來和他打招呼,

“大哥。”

有人笑著:“大哥你回來了,我們正在同阿嫂討論給阿爸祝壽的事。”

應鐸溫潤笑著:“看來回來得正是時候。”

陪眾人坐了片刻,應鐸和唐觀棋上樓。

臨進門,高跟鞋鞋底和地墊糾纏,摩擦力太大,她被自己絆了一下,應鐸眼疾手快捆住她的腰身。

唐觀棋鬆了一口氣。

應鐸把她抱進去,放在床尾,半蹲下身來,一條腿壓著地毯,脫掉她的高跟鞋,輕輕轉了下她的腳踝,觀察她是否吃痛。

唐觀棋看著他,忽然拍拍他的肩膀,讓他看著自己:“你怎麼沒說過餘敏追過你好幾年?”

他蹲著身,替她脫掉另一隻高跟鞋,兩隻高跟鞋一站一躺散落在地毯上,他聲音成熟緩慢:“這些事冇必要說。”

女孩追過他也並不是他的勳功章,需要不時拿出來炫耀一番。

更何況對方已經成家,舊事重提只會令人難堪。

唐觀棋點點頭,又繼續問:“應爾誠夫婦一貫都很低調嗎?”

感覺她像是積攢很多問題,他慢聲道:“一開始不是,不過從應爾誠成年開始,就逐漸是現在這個樣子。”

應爾誠成年開始,那不就是應鐸變成應承峰唯一兒子後掌握資源的時間?

她撓撓他的下巴,留得乾淨窄長的指甲撓人像是貓撓人,他自覺抬高下巴任她撓。

卻看見她問:“媽咪在哪?”

看見她叫他的媽媽作媽咪,應鐸有不易察覺的笑意:“在房間釣魚,怎麼了?”

唐觀棋比劃:“我想找找她。”

應鐸去找了雙拖鞋給她穿,帶她出房間:“往前走,左手邊第一個房間。”

應鐸送唐觀棋到門口,唐觀棋敲了敲門。

孫玉玲的聲音傳來:“誰?”

應鐸淡然開口:“我和觀棋有事找你。”

片刻,門開了。

唐觀棋率先和她表示:“我有事想請您幫忙。”

透過門的空隙,看得見孫玉玲房間露臺架著一條魚竿,魚線垂落著,應是對準下面的湖在釣。

孫玉玲側了側身,打量著唐觀棋:“難得,進來說。”

唐觀棋離開不多時,孫玉玲讓傭人叫應爾誠一家人上樓。

一向活潑的嘉羿乖乖低著頭不說話。

孫玉玲把她叫過來,似乎替小孩子整理衣服,不經意拉開袖口。

嘉羿手上的傷落入眼中。

孫玉玲有豐富援救經驗,看角度不是外人劃的,而是自己劃的,她皮笑肉不笑,摸了摸嘉羿的頭:

“嘉羿,先下去找弟弟妹妹玩,讓管家準備了小蛋糕給你,大人要說些正事。”

嘉羿乖乖應好。

等小孩子出去了,孫玉玲端著茶杯,淡聲道:

“你們兩個算是聰明,但自作聰明就顯得蠢鈍了。”

應爾誠驚訝:“伯母…”

孫玉玲微微眯眼:“你們阿爸有百億財產等著你們去繼承嗎?”

應爾誠夫婦對視一眼。

孫玉玲直接道:“沒有吧,只是你們大伯有。”

她一字一字又輕又隨意,卻像玻璃珠跌落瓷制地板發出的清脆碰撞聲:

“如果你們有競爭到魚死網破的必要,就不會四個兄弟現在都健全,教小孩不出頭教到這個程度,沒必要。”

小孩都自殘了,這個年紀有這麼嚴重的心理問題。

應爾誠夫婦本來就是一心要演不爭不搶,此刻被點得這麼明,一時間都想不到應該怎麼面對。

孫玉玲瞥兩人一眼,悠悠道:“你們兩個不是不爭,而是太想爭。”

應爾誠連忙賠笑:“……伯母,不是這回事,我們也是為了嘉羿好,而且我們平時的確也不太想出頭。”

孫玉玲不管他說什麼,面對這麼想爭的人,他們說什麼都是偽裝,只淡淡道:

“小孩有自己的天性,我不懂教小孩,但對你們兩個說幾句話,應該還是夠格的。”

應爾誠兩人不知道突然點明這些是為什麼,心裡擔心後果。

而孫玉玲也無心聽他們兩個找理由:“你們是靠什麼立足,想清楚過嗎?”

靠…討好應家主支。

但他們當然不能直接這樣說。

孫玉玲淡聲道:“好好想想吧,你們父母還沒有小孩子聰明,知道要討好人,我看你們兩個這樣已經很久了,我明天會讓心理諮詢師上門給嘉羿看病,你倆也看看。”

本來還疑心是今日嘉羿討好了唐觀棋帶來的連鎖反應,應爾誠夫妻倆才明白是孫玉玲本身看不慣。

應爾誠夫婦不作聲,好久才說一句:“給伯母添麻煩了。”

孫玉玲只叫他們出去帶上門。

而應鐸沒想到唐觀棋還會為了無關自身的事情去求人,他溫聲問:“怎麼注意到嘉羿自殘的?”

因為傷口她熟悉。

她卻只是輕笑:“偶然的,而且如果多一個孩子童年開心些,對我也是種安慰。”

應鐸單手摟了摟她:“我們如果有孩子,我不會讓孩子受這種折磨。”

唐觀棋悄無聲息轉移重點:“我看出來了,你教孩子很有一套。”

他滿眼溫柔地輕撫她的臉。

如果是他和觀棋的孩子,他更希望那個孩子健康快樂而不是優秀。

唐觀棋略垂下眸,避開他的視線。

應承峰的壽宴其實是小壽,為著避免“十全為滿,滿則招損”,粵港有傳統是五十、六十、七十歲生日不大辦,大辦五十一,六十一,七十一歲,比較講究的人家會避讖。

應承峰順了這個傳統,今年正是不大辦的一年。

桌上的人這次鬼心眼少了些,有著秦惠加持,連應暉都沒有挖坑給唐觀棋。

再加上都不敢在老爺子生日這一天鬧事,唐觀棋和應鐸順利吃過飯送過禮物就回家。

回到家,唐觀棋看著家裡又新添了些綠植,管家讓人把葡萄樹小屋的樹清潔了一遍,她坐在小屋裡,仰頭看著樹藤。

葡萄樹彷彿蒼天,有天窗的光芒透過葡萄藤葉穿入眼底,她覺得很多事情都不真實,自己好像跌入一個不熟悉的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