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鐸被人吃幹抹淨,一個人包著紅包,都控制不住心臟和神經的反應,牽連著,似乎要縮緊他的神經給最極致的反應,心上又被這愛意迷惑得心滿意足。
感覺全身的神經都被調配到最敏感的狀態,哪怕只是支票摩擦過指尖,他感覺自己會被輕易開啟,身體裡的暗湧噴湧而出,妹妹仔輕易把他弄得顛三倒四,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感覺自己要死在她手上。
但凡有個人在此,都會看見他失態,包個紅包都要停一下包一下。
下樓的時候,應鐸終於找回點狀態,唐觀棋要比劃壞狗狗,他不動聲色握住她的手,明明渾身發燙,卻故作淡定不准她比劃:
“吃過早餐了?”
她心知肚明從上到下看他一眼,哪怕她視線沒怎麼停留,他都感覺她在看些不該看的地方。
然後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對他笑,輕輕點了點頭。
應鐸只能當沒看見,維持自己的尊嚴,喉結微滾:“走吧,下樓發紅包。”
唐觀棋伸手要牽他,他都敏感得下意識微縮了一下,才穩穩牽住她的手。
她笑得眯眯眼,嘻嘻嘻地看著他,空著的那隻手輕輕在他胸膛划動一下,又告訴他:“多多好敏感。”
應鐸要不是強繃住,這一刻都要破防,前言不搭後語地胡亂說話:
“我也飲了杯牛奶,不用吃早餐了。”
唐觀棋:“?”
她笑了一下,拉拉他的手,示意他走吧,別在這兒丟人。
應承峰不下樓,大家都在等待,大廳內已經是小孩追打,大人閒談,是應承峰想要的一家和樂。
唐觀棋坐到次主位上,拿出一疊紅包,小孩們看見立刻圍過來,沒有圍過來的,父母也推推他們:
“大伯母發紅包了,快去祝大伯母新年好。”
唐觀棋披一條Fendi的黑棕流蘇披肩,裡面是貼身剪裁的黑色薄毛衣,不對稱斜擺針織長裙下方垂褶優雅,一雙Aquazzura的黑色珍珠高跟鞋。
無論怎麼看,都又合年齡又清麗大方,哪怕說她是長輩也毫無違和。
小孩們排隊到唐觀棋面前領紅包:“大伯母新年好,新一年更加漂亮,搵更多money。”
唐觀棋笑著,將一封利是遞給小姑娘。
一個小男孩扭扭捏捏地道:“大伯母,祝你今年飛高高,和大伯百年好合,甜甜蜜蜜。”
唐觀棋看了一眼應鐸,應鐸拿著茶杯,嘴角的笑要壓不住,但還故作淡定:
“跟你爸爸學的?”
小男孩抱住應鐸的小腿:“不是啊,我問嘉羿姐姐要怎麼說的!她還和我要了一個玩具飛機。”
應鐸被小孩一抱,下意識要避開,但很快又淡定下來,寬容慈愛地道:“嘉羿教得好,你也學得好。”
唐觀棋遞出一個紅包,小男孩立刻歡天喜地接過:“多謝大伯母!”
發著紅包發現全家都是嘉羿教的。
這小孩。
到了嘉羿的時候,她一通新年快樂財源滾滾,又是一通琴瑟和鳴早生貴子,大家沒說的好話全讓她說了。
伸出小手和唐觀棋要紅包的時候,肥嘟嘟的臉一派真誠,但這孩子聰慧得像個小人精。
唐觀棋笑著,將紅包遞給她。
她又伸手和應鐸要:“大伯,你也要給我一個,因為你和大伯母要成雙成對!”
明明知道是小孩的鬼滑心思,但這話說得應鐸心甘情願拿出自己的支票簿,當場簽了一張六位數的支票給嘉羿。
嘉羿拿到支票,爬到唐觀棋身上親了她臉頰一下,又爬到應鐸身上親了他一口。
嘉羿頂著一張和蠟筆小新一樣的肥肥臉,可愛又人精地大聲說:
“好了,現在大伯母和大伯就是相愛相親了!”
在場的大人全部笑起來。
應鐸忍不住垂眸輕笑,相親相愛,成雙成對。
的確適合他和觀棋。
他心裡暖融融的,終於得到他夢想中的人生,有愛他的人,有可見的往後幾十年幸福。
但如果問他回到十年前,會不會去改變什麼。
哪怕是錯的事他都不敢改變,他怕遇不到他的妻子。
應承峰和應鐸的幾個媽咪下樓,也是發了一通紅包。
拍全家福的時候。
唐觀棋輕輕扯了扯應鐸的領帶,他都下意識想跟過去,像被栓繩的狗,但片刻意識到妹妹仔只是提醒他站過去一點,正正經經的,他卻想把領帶塞回她手裡讓她拽著。
管家笑著:“一,二,三。”
所有人都笑著,跟著念著一二三,因為一二三在粵語裡全是開口音,說著都像是在笑。
應鐸輕輕牽住了她的手,整個人像是找回魂一樣。
沒有遇到她之前那種經歷太多看什麼都沒有興趣的疲倦,此刻完全離去,他此刻整個人是豐盈的,像是妹妹仔把精力和活力重新注入他的身體。
應爾誠發現應鐸的領帶,隨口讚揚了一句:“大哥這條領帶真不錯。”
應鐸忍住將要浮上來的笑意,故作不經意整了整領帶結:“你阿嫂送的新年禮物。”
應爾誠的妻子也走過來看:“是喔,大哥這條領帶好靚吶,大嫂真是有眼光。”
應鐸的耳根悄默聲變成粉色。
她強睡了他之後又幫他打領帶,強迫他戴著,哪怕今天他根本沒有商務活動,他只能外面再穿件風衣,顯得不這麼突兀。
但新年禮物到底是領帶還是其他,只有應鐸自己知道。
應爾誠的妻子也發現應鐸今日春風滿面,面色紅潤,笑著讚一句:“大哥今日氣色很好喔。”
“過年,大家都開心。”應鐸溫和答一句,看似遊刃有餘,實則想到唐觀棋都會在心頭泛起酥麻感。
唐觀棋就在旁邊安靜地笑著,別人讚揚應鐸的領帶,她也不動聲色從容微笑,樣子做足。
一看就是一個嫻靜溫雅的大嫂,不多表達不搶風頭,對弟妹都和煦。
孫玉玲過來看他的領帶,看他還單方面牽著女孩的手不放開,想起昨晚他說的話,人家洗澡他進去看。
在拍下一張全家福的間隙小聲道:“你別老是流氓一樣,這麼小的女孩子,我總覺得你變態。”
應鐸可疑地沉默。
無人知到底誰流氓,應鐸只是活人微死地沉默,又或許是被榨得微幹不得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