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鐸說話嚴謹但語氣溫和,不讓人感覺不舒服:
“但結婚的事,這幾天你想想看,我會出一份資產報告給你,瞭解一下我的資產,還有家庭關係細況。”
唐觀棋有點摸不著頭腦,應鐸這個身家,應該和她這種出身結婚嗎?
她都沒有想過應鐸會想娶她。
到現在也只是正常拍拖,最多就是他因為婆婆的事情愧對她,她感覺應鐸會後悔。
應鐸看著妹妹仔。
只要知道她對“和他結婚”這件事是持積極態度,哪怕積極情緒不多都好,心裡都安穩許多。
這意味著可以爭取,結婚這麼大的事,她本也應該好好想清楚。
他再開口:“等資產報告送過來,你在裡面挑你想要的,不影響商業結構,不會對目前大格局進行翻天覆地變動的,都可以給你選。”
她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
(我嗎?)
應鐸成熟長斂的眼眸:“是,挑你自己中意的,房產也好收藏品也好股份也好,酒店,門市,馬場,度假村,想要都可以選。”
唐觀棋看他淡然的態度,能感覺到這些似乎對她完全開放,亦或是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她可以隨便挑隨便選。
應鐸平穩到像是遊刃有餘:“我無法給你,也牽扯甚廣、涉及到控制權的,也會另起一冊讓你瞭解清楚。”
他的眼神溫和,像一處已經存在多年的山泉,已經不會因為暴雨和乾旱輕易撼動,但靜靜盯上她。
唐觀棋不知應該作何反應,她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這一切在意外的階段到來。
她覺得她和應鐸的感情還未到能結婚的程度,但他已經有明確想法了。
她試探:“那婚前協議呢?”
空氣安靜,應鐸仍舊從容:“我不同你立婚前協議。”
一瞬間,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唐觀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她試著提醒:“不立婚前協議,婚後你搵的錢有一半是我的。”
應鐸淡淡道:“我知道。”
她還是覺得他是未想清楚,是不是男人到了年紀,覺得合適就乾脆結婚,沒那麼多想法:
“你知道如果我們離婚,我會分走極大一筆錢嗎?”
應鐸依舊定定看著她:“我知道。”
她愣在原地。
他知道。
知道還不和她籤婚前協議。
應鐸看著她愣在原地,他交疊的長腿放下,起身,突然把還在思索的她抱起來。
唐觀棋被他突然其來的氣息淹沒,緊接著就騰空。
應鐸神神秘秘,步履從容抱她出書房,還寬慰她:“不必現在就想明白,先帶你看樣東西。”
唐觀棋不知道他要帶自己看什麼,但他把她抱向房間,她瞬間意識到他想幹什麼。
她的腿動盪了一下,應鐸仍然穩穩摁著她,把她抱到島臺前。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房間的島臺上正放著一頂王冠。
在黑絨布託臺之上。
水滴型的鑽石交錯鑲嵌在珍珠旁邊,珍珠都是長圓的,在王冠頂上,猶如蕾絲起伏的最高點,只不過蕾絲裡的每一個花紋,都變成了華貴的鑽石和珍珠。
最下一層的花紋是做成蝴蝶蘭形狀的貝殼,繁複純豔。
她覺得像海妖冠冕,用深海魚骨做成。
需要一條波光粼粼的美人魚尾來配這頂王冠,才足夠美麗。
是之前他問過她要不要的結婚王冠。
唐觀棋被驚豔到了,雖然珠寶室那些已經足夠漂亮,但更多是權力感,這一頂對比起來更加浪漫,設計感也更強,明顯不是古典設計而是現代設計。
她用腳跟輕輕踢他的側腰,示意應鐸把她放下來。
應鐸乾脆把她放在島臺上。
唐觀棋眼底流光,看著那頂王冠,指了指它,做出一個想碰的動作,但是又沒有真的碰到,怕不戴手套碰會對王冠不好。
她的意思是,可以現在戴嗎?
應鐸貼她很近,她的小腿動一下就會貼到他平坦緊實的小腹。
說話仍然溫雅:“當然可以,這頂王冠現在是你的。”
唐觀棋不自覺露出笑意,拿起那頂沉甸甸的王冠,輕輕放到頭頂,兩隻手扶著。
應鐸單手抱她起來,帶她去衣帽間的大鏡子前照。
鏡子裡,男人單臂穩穩抱著纖細的年輕女孩,長髮纏到他肩膀上,高大俊青,溫文爾雅到氣場清貴,修長玉白的手卻佔有慾很強地控著她大腿。
唐觀棋小心翼翼保持住頭部的穩定,鬆開手,做了個拍照片的動作,兩隻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呈九十度,框出一個方框,示意應鐸拍下來。
應鐸唇角不動聲色上揚一個畫素點,意識到她也和他一樣,想記錄下和他在一起的美好瞬間。
他從褲袋拿出手機,對著鏡子,唐觀棋一隻手扶著王冠,一隻手調整他拿手機的角度。
為了保持平衡,只能大幅度傾向他的身體,她如蘭的氣息都撲到他耳廓上,應鐸等著她慢慢調整,但這一刻莫名變得很幸福,想一輩子都這樣下來。
終於,她調整好角度,示意他拍下來。
應鐸摁下拍照鍵。
唐觀棋看著照片。
應鐸好看得讓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抱著她很輕易,男人身材成熟得過分,長腿寬肩,這件長袖還很貼身,腰分明有勁。
發現妹妹仔是在看他,應鐸的心似乎有鈴鐺被觸動,隨風搖個不停。
原來她是為了看他。
唐觀棋被靚仔到,忽然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他清峻的側臉一下。
應鐸淺笑,眼底都已經是發光的軟和:“親我?”
她看著他的眼睛,指了指自己,右手拇指和食指微曲,朝下巴點了兩下,頭也向下微微點了兩下,又指指他,帶些狐狸精的隨意勾搭。
(中意你。)
應鐸同她說話忍不住用最軟和的語氣,低沉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有威脅性:“中意我啊?”
唐觀棋點頭。
他側過臉和她說話:“鐘意我,要不要同我做點什麼?”
唐觀棋倒吸一口氣,但是深吸氣,空氣裡也是應鐸的味道,男人陽剛的氣息裹得密不透風。
她摟著他脖子的手微微收攏,更貼近他的頸窩。
應鐸懂了,壓低聲音問她:“三天了,還痛不痛?”
她面色開始泛紅,但誠實地搖了搖頭。
應鐸溫聲溫語:“不痛就再試試?”
她湊上來親了他臉側一下又離開,眼睛卻盯著地板不看他,明明自己也想,但不想當那個主動者。
應鐸心領神會地淡笑,將王冠拿下來,放在更衣間的櫃子上,把她抱入房間。
還未把她放到床上,另一隻手就開始抽她的裙帶,邊解邊問:“今日想怎樣?”
應鐸認真詢問:“要躺著嗎?”
裙帶越解越松,她感覺衣服就要掉下來,唐觀棋下意識捂住胸前。
他輕輕搖了搖她:“嗯?”
唐觀棋羞赧到無法對接這種詳細的詢問,要她把想要什麼都說出來給他聽。
她不回答,應鐸湊近她,低聲道:“怎樣能讓你不累,還覺得舒服?”
他顯然是認真問的,一直注視著她的臉,但她無法回答,呼吸都在他的氣息和詢問之間灼熱起來。
等不到她的回答,應鐸撩了一下她的頭髮:“那我自己發揮,就不可以叫停了。”
唐觀棋想到上次,還是她累到想睡覺,他才停下來,如果不叫停,她不敢想。
他怎麼這麼有精力。
她的臉不自覺開始紅。
港城秋初剛好碰上臺風,從南洋一直席捲而上。
海面溫涼,風略冷凝,帶著香江的水霧,整片海域都是深藍到墨色的,只有華燈勉強映出幾分藍色,應鐸將她放平,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有衣物落在地毯上,手肘撐在她身體兩側,她咬著唇承受。
但是中途,應鐸突然問她:“最想要什麼?”
唐觀棋感覺自己的呼吸極速蜷縮又張開,拼命搖頭,她不敢要,怕等陣會承受不住。
應鐸明明就在犯罪現場作案,卻輕笑一聲:“我是問你不動產裡最想要什麼,我如果沒有,會叫人查購加到資產清單裡。”
他逗她,還是就算知道他是逗她的,她也不能怎麼樣,他一邊說一邊緩和地磨她,唐觀棋的臉紅到像喝醉酒的酡紅,她只能做了個“哦”的口型。
應鐸好像整個人都是喝醉的,一雙深黑灼熱的眼睛一直看著她,帶有含情的笑意,像很渴望她也很中意她,還會撩一下她遮額的碎髮,只要她抬起眼同他對視一下,他就會來吻她。
唐觀棋有被愛的錯覺,好像無論如何這個男人都會承託她。
中途他稍稍停下來,指腹輕輕:“棋棋,我可不可以飲口水?”
明明他可以不問的,但他特意停下來問,就像是他全部都聽從她的一樣。
她點頭,他才拿起床頭櫃的玻璃水杯飲了一口,唐觀棋看著他的喉結上下。
她看著他,突然拿手機問他:“你吃了西地那非嗎?”
應鐸看見那一行字,略意外小姑娘說出這樣的話。
而她大眼睛迷亂但努力保持清澈地看著他,彷彿不是她問的一般,也想假裝自己沒有在做壞事。
他淺笑著:“你從哪聽的?”
她以前給鍾偉雄下過西地那非,都是勾兌在水裡的,一定要勾兌水才能生效。
她仰起頭:“那你是不是吃了?”
他無可奈何被氣笑了:“bb豬,我是發揮體力想補水,單純飲水而已。”
他有意加重動作:“我需不需要這個,你不清楚?”
唐觀棋的臉發燙,不好意思地側過臉去。
她就是覺得時間太長,上網搜了一下,發現正常男人不應該是這個次數和時長,覺得老東西有外掛。
一看他中途還飲水,就立刻聯想起來了。
應鐸撫摸著她的頭髮,有意下蠱:“不使擔心,嫁給我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