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陳列、睿兒、落八荒還有兩個長毛人和武放大軍在後山休整了三天,大量的葡萄、葡萄乾被收集,不過天天吃大量葡萄,士兵們大多上火腹瀉,軍容有些潰散。
“把隨軍的藿香司給我喊來,怎麼弄得,這一個個兵耷拉著腦袋。有病趕快給我看病。”武放招呼著下人去喊藿香司的司主落琴。
“什麼,師妹。”睿兒看到落琴走過來,頓時驚訝的張開了嘴巴。
落琴也看到了睿兒,不過落琴看著睿兒的眼睛,沒有說話,也沒有相認,睿兒自然也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現場去找師妹敘舊,兩人當時一同跟著師父學習,他們兩個算是當今世上對醫書理解最深刻的兩人,當時寒竹託人來尋她的師父去給上神診脈,可她師父無論來人怎麼勸說都不肯出世,最後寒竹和上神的弟弟南幽王一同上門求藥,雲藥仙師最後才同意派睿兒跟著寒竹去往上神殿為他診斷,而他的小師妹落琴被留在了扶靈。
如今再見竟是以這種形式,讓睿兒不由得想起了師父,她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思念之情不斷地湧現。
“都是將士們從來沒有吃到過如此好吃的東西,一時間面對漫山遍野的葡萄,吃的太多,又沒節制,這才讓大部分將士起了心火,等吃些其他食物兩天便可恢復,我又在將士飲水的地方撒了些雪白粉,能提高將士的精氣神。”落琴很容易就說服了武放,可能是落琴畢竟是世間少有的神醫,在專業的醫藥知識前,縱然是武放,也沒法不禮待之至。
“雪白粉,怎麼能如喝水一般隨意飲用,那不是給一些上了歲數沒有精神的老人吃的,如今落琴強用在將士身上,雖能提一時之精神,長期看來引起依賴性不說,肯定還會影響戰鬥力。”這些都在睿兒的心裡如走馬車一般過著,但她一句都沒有說出來。看落琴最後也沒有尋找自己的意思。便也隨著金陳列落八荒他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睡下了,只待明日下山,直接去往匡廬山蒙陽城。
暮雲辭在酒家住了幾日,江湖訊息越聽越多也越來越離譜。竟然還有人說上神和下神是親兄弟,如今上神要派全部精兵一舉拿下浮塗果,直接掃平三世之界。
還有人說浮塗果根本不存在,不過是一場騙局,是邊外勢力組織的一場騙局,目的是引起各方勢力廝殺,引起天下大亂,以收漁翁之利。
不過真真假假這些確實難以分辨,但陳念聲用情報系統又來信催促他快些行動了,姜霈雨那邊已經基本成功,他這邊也沒時間等了。
暮雲辭準備今天再去見下神,即便搭上性命也得一試。
陳念聲那邊不知為何,原本好好的身體,越來越陰冷,明明很暖和的房間,還有碳火烤著,可他還是覺得陰冷,恐怕到現在他還不知,自己和天涯何處一個叫賀蘭則地年輕人,各屬於至陰至陽的身體,每當浮塗界湧動的那幾日,會一個感到身體溼冷,一個覺得燥熱。
“牡丹,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得腿腳還沒有好,現在身子一直覺得燥熱。”牡丹一直精心的照顧著受傷的賀蘭則,就在牡丹給他盛飯時,賀蘭則忍不住燥熱脫去了上衣,牡丹突然看到一個長期做勞力而身材健碩的男子,光著半個身子突然覺得空氣有些燥熱,便急忙轉身端著湯食又轉過頭去了。
“我穿上就是了。”賀蘭則在屋內呼喊著。
牡丹雖然在照顧賀蘭則地日子裡對他有了很大的好感,但他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同病相憐的兩人產生的憐憫之情,所以見到賀蘭則脫了上衣,便忍不住的心臟亂跳。
“賀蘭則,你出去吧,我一直覺得你不能一直困在這裡,你要有更廣闊的空間。”牡丹看賀蘭則一直在這小店耗費著時間,終於強忍著內心的不捨說出了心中積壓的話。
“你也要趕我走,我這樣現在能去哪呀。”賀蘭則原本燥熱的身子在這一刻忘卻了一切,只覺得有些失落。
“你一定有大作為,我相信你。我能感覺到你是一個有遠大理想的人,只不過你一直沒有說過,但我懂,我能感覺到。你快些走吧,不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牡丹說完這些淚就不止的往下掉,她為了不讓賀蘭則看到,匆匆放下湯食就去外面洗衣去了。
“那我想想吧。”賀蘭則一邊吃個牡丹親手為他做的湯食,今天還特意加了一個雞蛋,不知牡丹在哪裡找來的,一邊吃著,一邊往碗裡落著眼淚,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賀蘭則早就對牡丹有一股說不出的情愫,也正是這股情愫支撐著他在這充滿苦惱的店裡,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可現在看來,早晚要到來的的事情,現在必須要開始打算了。
姜霈雨在門口等了碎花谷主三天,終於等來了開啟的大門。
這三天碎花把早已經強迫自己忘記的思念,慢慢的一點點拾起,一但回憶再次湧上來,就會比剋制之前還要產生更大的力量,碎花決定再信陳念聲一次,即便以前陳念聲把她傷害的那麼徹底,拋棄的那麼決絕。
碎花單獨喊姜霈雨進去,姜霈雨早早就把陳念聲用來的親筆信遞了上去。
“桂草,你還記得我們走過的時光嗎,我們一起砍柴,一起摸魚,一起……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當時離開你不過是萬不得已,本來我們已做好打算準備在那片世外淨地歡快的生活下去,白天你做衣裳,我作畫,你來磨墨,我寫字,可那日我突然遇到了一個瘋癲男子,他改變了我的一生,也改變了我們倆的軌跡。”
碎花看著還是熟悉的字跡,不由得把淚水滴在了信封上。
信中繼續寫道,那日他遇到了這個有些瘋癲的男子,此人就是當時的長生,也就是現在的姜王,當時長生已經近乎瘋癲,陳念聲一直在旁邊聽他胡言亂語,待到長生有了一點理智,陳念聲就嘗試給他說話,一開始長生有些害怕,還以為別人追到了他,要廢了他的武功,慢慢見陳念聲很是平靜,就卸下來戒心,兩人一直談到黑夜,也就是那晚,陳念聲知道,他不能一世都躲在這裡,不辭而別是瞭解你不會同意,又不願讓你受苦,最後才出此下策。
碎花翻過了一頁信封,上面看著有幾滴幹過了的淚痕。
“現在你陰差陽錯成了碎花的谷主,第一次見到你,我十分驚歎,可為了不改變你現在的地位,我沒有出現,現在到了我們共同完成夢想的時候了,我需要你的幫助,奪下浮塗果,一統天下。”
“你再想想吧,信我沒看過,不過我猜到不會是簡單的事,等你想好,隨時來找我。”姜霈雨記得陳念聲的囑咐,給完信件一定不要急於要答案,因為他了解碎花的性格,不出三天碎花一定會來找他。
果然不出三天,碎花帶著兩個隨從找到了姜霈雨休息的地方,隨即安排兩個隨從去門外等候。
“我願意幫念聲,不過你要讓他答應,不我要聽他親口答應我,等完成他的夢想,和她隱居山林,再也不與這亂世有糾纏。”碎花把信整理好交給了姜霈雨。
這一切都在陳念聲預料之中,陳念聲親口告訴他如何回答“陳念聲來時親口告訴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說沒有你在的日子裡,他一天也不能安心。”
碎花聽到了心裡最想聽到的答覆,隨即決定不惜搭上自己和全山谷的人的性命,也要拼死一搏。
“你說吧,要我們怎麼做。”碎花接著把門外兩名隨從喊了進來。
姜霈雨一邊心裡罵著陳念聲不是東西,又要騙這女子一次,陳念聲他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而且他的本意可能不在浮塗果上,但因為陳念聲對他有防備之心,沒有把真實意圖告訴他,所以他也只能猜測,陳念聲可能和邊外勢力勾結,要對整個武林進行一場屠殺,他姜霈雨一家老小都在姜國,所以自然沒有不聽命的想法,可一個人的正直是藏在心裡的,就算沒法按照心裡所想行事,但姜霈雨心中的正義仍是一直存在的。
“七日後你們你們灰幽谷的人全部撤出去,走時全部布上你們的機關,到時候只要有一丁點火星,就要點燃整個山谷。你們所有人守在匡廬山的北面。”姜霈雨只說了這些。
“我們何時走,要阻攔誰,誰又是我們的盟友?”碎花見姜霈雨支支吾吾不想說,隨即便說那不說也罷,我們不去了。
“真沒什麼,南面是暮雲辭,東面是陳念聲和武發,西面是好像叫什麼帖木兒名字我不記得了。我和你在北面。”姜霈雨這個級別只知道這麼多,其餘的就一概不知了。
“武發,也和陳念聲一起?”碎花滿臉疑惑“他不是他敵人的親信。”
“你還知道武發,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可能這次真的是一場鏖戰吧,沒事到時候我保護你。”姜霈雨腦子抽風一樣,突然說了一句有些異樣的話,讓在場的四人有些尷尬。
不過長久沒人關心的碎花這麼些年,一直表現出一副冷冰冰的形象,看著讓人很難接近,慢慢的所有人都不敢在靠近他,只知道她不易近人。如今被一個長得還算乾淨的男人,而且這人還頗有陳念聲的氣質,讓碎花一下變得恍惚。
“谷主,谷主。”兩個隨從喊了喊發呆的碎花。
“你們馬上命令下去,所有人備好東西,全部撤離,走時全部鋪滿了我們的火料,快去吧。”
“是。”兩個隨從馬上出去按谷主的命令傳了出去。
“念聲,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碎花說完姜霈雨不忍看有人如此的痴情就離開了,只留碎花在屋內傷感。
暮雲辭也搬出了殺手鐧,下神已無意再見他,暮雲辭這時也顧不上許多,只要能見上下神,他有把握完成這次任務。
可如今見下神一面遠比想象中難很多,無論怎麼去,就是見不到下神,暮雲辭可能是有些急了,出手打傷了多名看守人員,這下惹惱了下神,直接下令就地處死暮雲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