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憫這兩天都在外面跑,上門提親的要準備的東西都交給他母親來代勞,而他從去裴府出來後,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直到聽到有關蘇綰錦不好的傳言,他這才出面,怎麼說對方是他的合作物件,讓人家背這樣的罵名實在不合適。
這事後來和裴予懷說了,他雖然不贊同張懷憫這樣的做法,但蘇綰錦已經同意,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另一邊的姜清念感覺都要被氣死了,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就因為張懷憫說的,可以幫你哥哥和爹在仕途上,拉他們一把,然後你就把自己給賣了?”
姜清念因為生氣,所以聲音不小。蘇綰錦害怕其他人聽到,連忙做了個噓的手勢,“怎麼能算是把自己賣了?我們這是合作的方式,他給我想要的,我幫他擋下他母親的相親,我還覺得張大人虧大了。”
她那模樣簡直就是被人賣了,還在替對方數錢。姜清念忍著怒火,既然是合作的關係,他們就不可能真會成親。姜清念問蘇綰錦,“你們應該不會成親,有想過到時候怎麼收場嗎?”
蘇綰錦回想著那天張懷憫說的,“他是說先提親,他會說服爹孃讓婚期到三年後,到時他會再找藉口悔婚,所有的鍋和罵名由他來背。”
“呵。”姜清念冷笑出聲,“就算他全部背上又能怎麼樣,你是女子,終究被罵的最慘的還是你。”
蘇綰錦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姜清唸的眼睛,“當時沒有想的太多,加上皇后到來之後咄咄逼人,我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而且,當時那情景我都被嚇傻在原地了,能說話的也就只有張大人。”
“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張懷憫,要是反悔的話,不知道張懷憫會對蘇家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現在木已成船再去反悔也沒有什麼用,張家權力不小,不是蘇家能與之抗衡的。在他們這場合作裡,獲得利益最大的蘇綰錦。姜清念無聲的嘆了口氣,她就希望三年後,蘇綰錦不要喜歡上張懷憫。不然可真就是損失大了。
蘇綰錦扯著姜清唸的手臂搖晃起來,“對不起嗎,怪我當時沒有多個腦子,直接答應了。都怪我之前做了個奇奇怪怪的夢,我夢見爹爹沒有守住邊城,為贖罪,皇上派哥哥過去,雖然仗是打贏了,但損失慘重,爹爹和哥哥還是被處死了。”
再次重現著那天夢中的場景,猶如像是發生過的那般,令蘇綰錦非常的害怕,而這也是那天蘇綰錦會真正答應張懷憫的原因。
“你知道嗎啊念,那是我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爹爹和哥哥被處死。我不想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我想著有著張大人的幫助,是不是就可以救他們一命。”
想救卻無能力去救的無力感,姜清念又怎麼會不清楚呢,上一世的她不就是體驗過一次嗎。對於蘇綰錦夢到的事情,姜清念不得不警惕起來,她是一個重生過的,還擁有可以聽到別人心聲的能力,她又怎麼能不在意蘇綰錦夢到的事情。
上一世,她一心想著復仇,並沒有來到蘇家,而是跟著裴予懷在一起,再後來就是跟著段硯舟,蘇家的很多事情她並不知道,等再次回過神後,蘇家一家人早就已經不在了京城。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透露著古怪。姜清念暗罵自己一聲,上一世忽視就算了,今世竟然沒有回想起來。
姜清念回握住蘇綰錦的手,他們要下手的不單單是張懷憫,可能還有蘇家,“這種事情怎麼能怪你,要怪也是要怪設計要害你的人,他們有意害你,可不管你們當時是不是還清白著,或許張懷憫早就料想到了,他那個辦法可能就是最好解決方法。”
“早知道就好好讀書了,連被人陷害都是看不出來,我是不是看起來很沒有用?”蘇綰錦的雙肩耷拉下來,嘴角微微下垂,懊惱自責的樣子。
“怎麼會,我們家阿錦聰明著呢。”姜清念用手輕輕著蘇綰錦的肩膀,怪不得她今日要吵著去學院,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
三天後,張懷憫帶著張老夫人上到蘇家來提親。
蘇綰錦好不容易來了要上學的心思,還沒有得去兩天,就因為張懷憫的到來給打斷了。
今日的張懷憫難得收起了之前不正經模樣,乖乖的站在張母的旁邊。蘇父還沒有來,只有蘇母一個長輩,張母和蘇母坐在一起,討論著他們兩人的親事。
張懷憫一早就和張母說了,把親事儘量推遲到三年後。張懷憫老大不小了,雖然張懷憫娶親明顯是被人設計了,但怎麼說也是好不容易要成親了,而且她也調查過蘇家,蘇家的小女兒沒有很好,但也沒有很差。所以為了能讓他成親,能不同意張懷憫的要求。
張母上下打量著蘇綰錦,像是認同般的點點頭。
而蘇綰錦哪裡經歷過這種場景,內心緊張的很,不斷的在咽口水。張懷憫像是看出了蘇綰錦的為難,主動站在了蘇綰錦的邊上,擋住了自家母親的視線,低聲和蘇綰錦說,“還好吧?”
蘇綰錦搖頭,“我沒有事。”
兩人的行為周圍的人自然是看在眼裡。張母以為兒子答應娶對方,是因為要對對方負責,還擔心著,現在看見兩人的互動,他們似乎也很般配,看著蘇綰錦的眼神多了一絲喜愛。
“親家,你看綰錦離及笄還有些日子,為了今後兩人的幸福著想,先讓他們相處三年的時間,所以我們兩家先把親事定下來,當然親家不用擔心,我們張家是不會反悔的。”張母雖然帶著商量,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
蘇母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又看了眼自家女兒,一副單純的模樣,一看就是嫁過去也是鬥不過對方的。
即使不爽,他們不怕張家,但女兒才多大,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不得不同意,“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