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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請把最後的體面留給我

“好,我先說。”溫小夢說道“我覺得我們的關係出現了問題。”

“我也覺得。”顧言修也說道。

“那你覺得我們要怎調調整一下”溫小夢問道。她現在覺得她越是對顧言修好,顧言修就越是躲避,她完全沒有辦法發力,解鈴還須繫鈴人,還得讓顧言修不再排斥她才行。

“我們分手吧”顧言修平靜的說道。

“不可能,我不同意”溫小夢的眼神裡滿是錯愕,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言修。

“我覺得自己是你的累贅,你為了照顧我放棄了工作的機會,也不再打理自己,憔悴代替了活力,這讓我很愧疚,和你在一起我充滿的壓力,不再快樂。這樣的話,我們再強行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呢,離開我,你去找一個四肢健全,比我更愛你的男朋友不好嗎?”顧言修的話平靜的讓溫小夢心碎。

“我不覺得你是我的累贅啊,我也再找不到比你更愛我的男人了呀”溫小夢說道。

“可我覺得是,我覺得自己是累贅,我每天都很愧疚,很痛苦,你難道感覺不到嗎?如果你還愛我,就分手吧,把最後的體面留給我。”顧言修說道。

“如果你還愛我,就分手吧,把最後的體面留給我”溫小夢喃喃重複顧言修說的話,這或許是最不能拒絕的分手理由吧,如果你的愛成為負擔,你還有什麼方式可以繼續愛下去。

“好,我們分手吧。”溫小夢看著顧言修,不知道怎麼才把這幾個字完整的說出來。兩個人明明還相愛,卻不能再在一起了。

“那我們還是朋友吧”溫小夢繼續說道。

“分手了,還做什麼朋友呢。明天,我就坐飛機回藍山市了,以後我們大約沒什麼機會再見面了,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溫小夢喉間哽咽,她想責怪顧言修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冷漠無情的話,可她說不出口。顧言修為了她和她的家人失去了雙腿,現在的分手也是為了不拖累她,成為她的累贅,這樣的男人,她怎麼說的出口責怪的話。

所有的愛和責怪都化成了一個吻,溫小夢將自己的嘴唇深深印在顧言修的嘴唇上,顧言修也深深沉浸在這個吻中,他不知道下一次再這樣親吻溫小夢該是什麼時候了。

最後,溫小夢咬了一下顧言修的嘴唇才鬆開,顧言修的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

第二天,顧言修如他所說,辦理了出院手續,乘坐顧言川幫他準備的飛機回到藍山市。

顧言修走了,溫小夢沒有去送,只是自己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那個吻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告別。

“小夢,你回來了,小顧那邊誰照顧他呢,他哥嗎?可別把他一個人留給護工,現在的護工都沒那麼負責任的。”溫爸看到溫小夢迴家,說道。

溫小夢有氣無力的回答:“我和顧言修分手了,他已經辦理了出院,回藍山市了。”

溫爸聽了溫小夢的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說啥?分手了,你提的分手啊,你怎麼能這樣啊,你是不是聽你媽說啥了,做人可不能這樣,你別忘了他殘疾也是為了救我們一家。”

“不是我提的,是他提的”溫小夢第一次跟溫爸喉出了聲,聲音裡不是憤怒,而是悲傷無力到了極點。

“他說,他覺得自己是我的累贅,和我在一起很累,他說如果我還愛他,就把最後的體面留給他,他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溫小夢越說越無力,整個人似乎是要虛脫了。

“他這麼說啊,那小顧真是個好人,怕拖累你,他越是怕拖累你,你越不能讓他自己扛,我們老溫家人不能差事,他回藍山市了,你也去,你就死皮賴臉的照顧他,嫁給他”溫爸說道“你要是不嫁給他,我老溫這一輩子都會覺得欠他的。”

“你說什麼呢,老不死的,你就這麼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啊”溫媽聽到溫爸的話,立刻不幹了,她這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可不能死乞白賴的非要嫁給一個殘疾人。

溫小夢再不管父母的爭吵,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回來的路上她想了又想,她不可能因為顧言修的心理出現了問題,她就真的離他而去,現在的顧言修,肯定是敏感,自卑,脆弱的,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真的離開呢。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解決顧言修的問題,讓他敞開心扉呢。她不是顧言修,她沒有失去雙腿,她沒在心愛的人面前做出尿在床上這種無力的事情,她怎麼才能感同身受。

溫小夢越是想,就越是心疼顧言修,心疼到無法呼吸怎麼辦,心疼到眼淚不自覺就會往下掉怎麼辦。

“溫小夢你要堅強,顧言修還在等著你去拯救他呢。”溫小夢無數次對自己這麼說以後,開啟了手機,搜尋著名的創傷後遺症方面的心理學專家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溫小夢告別了父母,啟程去往盛京,打算去向著名的心理學專家吳起華尋求幫助。

吳起華是創傷後遺症方面最權威的專家,掛號很難約,溫小夢每天都早晨5點就去醫院排隊,連續一個月才掛到吳起華的號。

見面之後,吳起華得知溫小夢並不是本人看病,就叫她直接出去,不要耽誤自己時間。

“心理疾病只能本人來看,本人不來我看什麼病,你走吧,我要叫下一位了。”

“那我是本人看病”溫小夢無奈說道“你看我的病好了。”

吳起華不禁抬眼看了溫小夢一眼,整個人神容憔悴,倒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吳起華重新調整了下坐姿,以一種聊天的感覺坐在溫小夢的面前。

“說說吧,遇到了什麼問題?”吳起華說道。

“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但我忘不掉他,我還想追回他,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溫小夢說道。

吳起華皺了皺眉:“你這並不屬於心理疾病的範圍,你這得去請教一個戀愛大師。”

溫小夢苦澀的笑了一下:“我和我男朋友還相愛著,戀愛大師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幫助我們,或許是我有戀愛腦,是我需要治療吧。”溫小夢想讓吳起華聽完她的故事,然後起惻隱之心來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