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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靈覺而已

“是這個味道,我不會記錯。”上官一站定,隨即看到一塊黑霧從自己的左側散去,一個白衣白鬚的老人走出。

此時的老人,渾濁的眼睛盯著上官一懷中的小海,看著此刻還在艱難呼吸的小黑狗,心如刀絞般。

紅著的眼睛,看向上官一,沙啞開口道:“人族,不用去找道宗李爾了,他不會救的。”

“你是誰?”上官一抱緊懷中小黑狗,冷漠問道。

老人回應:“我是怪族族長,也是你懷中那個小傢伙的爺爺,親的。人族叫我應仲,隨你怎麼稱呼。”

上官一聽完,呆住了。心中想著:小海這傢伙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怪族少族長。

可是為什麼一個少族長竟然會受傷如此之重的出現在落雨山,還和他們相遇,上官一還是有些想不通,導致過了一夜的頭又開始隱隱發痛。

老人看著此刻滿臉疑問的上官一,也沒有要要回他懷中自己的孫子的意思,任由上官一這麼抱著。隨後走進房內,開口道:“進屋說吧。”

上官一隻好跟著老人的腳步又進了屋,只見上官小小已經昏了過去,

“你幹什麼!!!”

“人族,不必驚慌,老夫知曉這是你的妹妹,我只是讓她睡了過去,想必你也不想讓她知情太多的事情吧。”

上官一聽完老人的話語,上前輕輕探了探上官小小,見她呼吸勻稱,遂放下心來。

轉身對向老人,頓了些許時間,還是開口道:“應族長,您說這是您的孫子,那敢問,以您的身份地位,親孫子怎麼會出現在人族城池,還是重傷彌留的狀態?”

老人回道:“少年郎,我無法說太多,我確實是怪族族長,你懷中所抱的也確實是我的親孫子小海。我不知道你所認為的我的身份地位是如何,我只能告訴你一些關於小海的故事。”

上官一沉默回應,看了看懷中的小黑狗,隨即看向老人。

老人眼中映出上官一懷中的小海,彷彿一下子又老了很多,慢慢的坐到椅子上,腰微微駝下,緩緩開口。

“小海從一出生就沒有見過他的父母,不,嚴格說來,他出生前父母就死了,他是我從他母親肚子裡掏出來的。”

上官一瞳孔微縮,接著聽到。

“四百多年前,妖,怪兩族和東域人族在大荒開戰,原本戰事順利,吾兒和其妻領怪族千族近百萬精銳,妖族百位大妖充當先鋒,要求我族在後方掠陣。東域人族的軍隊被圍困至堯山,直至人族武元出手,突兀出現在怪族軍中,我在第一時間察覺,等我趕過去的時候,我怪族近百萬精銳,損傷近半,妖族眾人也負傷在身。我親身與武元鬥了三日,竟也有些不敵,沒想到人族是如此的天地寵兒,短短几十年就可修煉到如此境地。”

“在之後,妖族妖主傳話,可與東域和談。就此各方停手,東域人族於大荒堯山與我妖,怪,二族簽下百妖千怪契。”

“我本以為,至此就算是結束了。誰知怪族長老會在戰後問責,妖族妖主更是發聲,質問我族戰爭不利之罪!要我交出領軍者。吾兒不想教我為難,獨自一人赴妖族請罪,兒媳當時已懷有身孕,在知道丈夫去了妖族之後,第二日自己也去了妖族。”

“妖族便是在那一年的秋末,百位妖王到場六十四位,妖主其位高懸,就此要公開審我妖族少族長!!!”

“我身為怪族族長,親臨現場,欲救吾兒和兒媳,但當時怪族損失慘重,百廢待興。最後只我一人,在獨自見了妖主一面之後,因境界不敵,被重傷,以契約要挾,最終換來結果是吾兒必死,吾兒媳必死,肚中胎兒可活。”

“最後,我在妖族地牢見我麒麟子,他坦然一笑,自領戰不利之罪,得知其子可活後,跪吾養育之恩。”

說到這,白衣老人的眼孔深陷,

“三日後妖族傳我訊息,吾兒自盡在地牢。我再見時,已是冰冷屍體。”

“吾兒媳在地牢,老夫每月只可看其一次,看著她日漸變大的肚子,和越來越消瘦的身體,每一次的相見讓我煎熬備至!就這樣,在第二年的春季,我帶著小時候給吾兒做的小玩意再去見吾兒媳。”

“吾兒媳,小海的母親她朝我跪下,告知我再也無法支撐的住對吾兒的思念之情,一身修為也都已渡給胎兒,並一再懇求要我在她自盡之後,絕不要小海的出生是透過殺父仇人妖族之手。在得到我的應允後,自廢心脈,就此去了。”

白衣老人眼眶突然泛起紅光,接著說道:“當時的我,收起吾兒媳屍體,便要離開妖族。可是,我沒想到,妖族竟”

回憶中,妖族妖主出現在怪族族長身前百丈空中,

“應仲,私自帶走我妖族重犯,當了之罪?”

“妖主,吾兒媳已魂歸天地,既允諾吾孫兒可活,為何又在此阻攔?”

“你孫兒當然可活,吾在問你,為何私自帶走我妖族重犯,即便是一具屍體,可有我妖族傳訊!回答!!!!”

只見話音落下,應仲只覺得萬鈞落身,天域戰力之巔的出手,壓的應仲無法抬起頭來對視,他咬著牙關,崩碎了一顆牙齒,隨後仰天大吼,化出天狗原形,渾身炙熱的火焰沸騰四周,空氣扭轉。

“既不回答,吾代你回答,怪族族長今日犯我妖族,斷汝近一根基!汝孫兒留我妖族質子四百年,可存一息,不可化形,不可有智!!!如若再反抗,今日,滅怪一族!”

妖主話音落下,須臾之間,應仲已重新落下地面,渾身鮮血流淌,至此鬚髮皆白。

他看著一旁的兒媳升空,一邊吐血一邊大聲吼道:“我自己來!!!”

隨即伸出手掌,取出兒媳腹中胎兒。

妖主見狀,沒再理會。黑狗形狀的胎兒就此重新被鎖進了妖族地牢,

“十年可見你孫兒一面。”

說完,妖主消失。

渾身鮮血的老狗駝住兒媳屍體緩慢爬出妖族主城,顫巍站起,走向怪族。

老人最後說道:“至此四百年,怪族再也無力支撐,逐漸淪為妖族附屬,世間再稱呼時,皆為妖怪一族,再無怪族。八年前我再去往妖族,簽訂了怪族附屬之後,妖族才釋放了小海。至此回到怪族才得以化形,靈智初長。”

上官一沉默了很久,有多久呢。他就這麼看著懷中的小黑狗,輕輕的放下。

隨即上前,一把抓住白衣老人,質問道:“既然如此,小海在落雨山出現,奄奄一息,是你下的手吧!!!”

老人預設,上官一再次咬牙開口:“說了那麼多,既然要回了孫子,為何又不珍惜。即便戰之罪,又與他何干?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就只想活著!”

老人看著歇斯底里的少年,回應道:“不,他不能只想著活著,他要變強。小子,如果吾夠強,吾兒就不會死,如果吾夠強,吾兒媳不會死,如果吾夠強,吾孫,吾族人都會活的很好。但是吾不夠強,吾沒有做到。”

“小子,哪裡有什麼戰之罪,弱是原罪。”

上官一鬆開扯著老人衣物雙手,神情頹然,是啊,小海如此,他也是如此。

他看向自己毫無力量的雙手,神情絕望。他知道老人說的是對的,如果夠強,他就不會需要小海幫他融化積雪,救他兄妹二人。如果夠強,他就不會在渭城藥房任人擺佈。如果夠強,他就能救好小海。

對,他要救小海。

上官一收斂情緒,再次問道:“應族長,你說的我相信了,如果道宗不會救小海。還有其他辦法嗎?您是一族之長,一定有辦法救他。”

老人看著眼前的少年,短暫的神情破碎,又快速的燃起希望,心中高看了幾分。開口道:“少年郎,你既然知道小海與你兄妹二人的相遇,是一場計劃的施展,為何對他如此緊張。”

上官一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海,又看了看上官小小,緩緩說道:“我答應過他,要和他一起走的。”

老人沉默了些許,回應道:“我怪族天狗一族天賦神通化形訣,為了讓他能和你們相遇,我親自出手廢掉。他為救你兄妹,強行沸騰天狗血脈,自那日起,就只剩下七日可活。”

上官一瞳孔微震,當時的小黑狗什麼都沒有說。

他慢慢意識到了些什麼,緩緩開口:“今天已經是第七日,應族長大可直說,若能救小海,上官一身上所有,皆可獻上。”

老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此時脊背直挺,面色平淡的上官一,

“如此少年,才會得天之惠啊!”

心中這般想著,他回答道:“你身上有一物可救。”

上官一似乎早已想到這般,躬身道:“應族長,請您施為拿走這天生嗅感,救小海一命。”

白衣老人更加驚異,“原來這少年心中早已有定論,難道之前抱起小海出門,其實已有等待我出現的心思了嗎?”

“上官一,你可知你這天生嗅感是什麼?我無法告知你來龍去脈,只能告訴你,這嗅感,我們稱為靈覺,千萬中無一,被契合之人所得,無論是何修為,都可彌補之前的根基缺陷。”

上官一聽完,想著“原來這個是靈覺嗎?”

再次躬身,

“應族長,如果僅取在下靈覺就可救下小海,請您施為!”

說罷,盤膝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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