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生擰眉,搖了搖頭,“傅先生,您說的這種情況,在醫學上來說,叫選擇性失憶,但根據所有的報告顯示,鬱小姐即使失憶,也應該是暫時性的,即使她選擇忘記一部分事情,但後面,會慢慢想起來的。
而且,我跟您溝透過,以前的事情,鬱小姐都很有可能想起來,您要有心理準備。”
徐醫生跟傅心玄打過很多次交道,他深知傅心玄不願意鬱上恢復過去的某段記憶,甚至還問過他國外那種讓人失憶的針…
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須要講在前面。
人有的時候很奇怪,當他快失去的時候,他覺得什麼都可以放手;但當他失而復得的時候,他卻再也不想放手。
傅心玄,現在就是這樣。
“好,那走一步看一步,但要保證人沒事。”
“這個自然,傅先生放心。”
鬱上睡的有些不舒服,可能前面有麻藥,所以她不覺得疼。
現在麻藥過了,她頭疼的很厲害,睡不到幾分鐘就疼醒了,額頭出了層層的虛汗。
“怎麼了?不舒服?”,傅心玄看她唇色發白,一臉難受的樣子。
“頭好疼…”
她眼尾紅紅的向傅心玄訴苦。
傅心玄當然知道疼,麻藥過了,那麼多針縫起來,她前面昏睡的時候,傅心玄伸手摸了摸,腫了好大的包。
“給你吹吹?”
“吹了還是疼呀,這又不是小傷口。”
她伸手要摸,傅心玄攔住了,“不要碰,碰了會更疼!”
“我要吃止痛藥,不然睡不著!”
“不吃可以嗎?止痛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鬱上小臉都疼皺了,怎麼感覺越來越疼。
傅心玄見她疼的厲害,只好讓徐醫生給她開止痛藥。
但徐醫生,不建議用藥,因為現在還有其他藥物在用,會有影響。
但拗不過鬱上,權衡再三後,開了半顆止疼藥。
但藥效不可能這麼快,所以鬱上還是疼的小聲的哼唧著。
傅心玄是見不得鬱上受一點苦的,於是伸手緩緩的抱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好在傷口在偏側,鬱上沒受傷的那側靠在傅心玄的懷裡,可憐兮兮的,不時的哼唧一聲。
傅心玄乾燥柔軟的指腹輕撫著她的臉頰,低聲安慰她,“等過一些時間,便不疼了。”
“你騙人,越來越疼,剛醒的時候還沒這麼疼…”
說著說的,她就哭了起來,但哭也疼呀!
所以她就往傅心玄的懷裡,埋了埋。
埋之前,她還提醒道,“我沒忘記我們分手了,只是借個懷抱靠一下。”
傅心玄彎唇,親了親她的發頂,“我知道的,我爭取好好表現,讓你原諒我。”
鬱上吸了吸鼻子,靠在傅心玄的懷裡,眼淚汪汪的。
傅心玄的心,被他的小姑娘拿捏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的好愛她,一點兒都不想再失去她,又乖又軟的小姑娘靠在懷裡,傅心玄別無所求了。
“緲緲,肚子餓了沒有?好久沒吃東西了,我讓洛毅送點吃的過來?”
“不吃,我要餓著。”
“為什麼要餓著?就吃一點,好麼?”
鬱上輕“嘶”一聲,傅心玄趕緊低頭檢視,“碰到了?”
“我說話都疼,更何況吃東西…我不吃!我要餓著。”
傅心玄也不再逼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就跟以前哄她睡覺一樣。
不知道是傅心玄哄的,還是止痛藥起了效果,鬱上雙眼皮漸漸沉重,終於是睡了過去。
小腦袋耷拉在他的手臂上,傅心玄眸色略沉的凝看了她許久,終於沒剋制住,捧著鬱上的臉,輕吻了吻她的唇角。
他也不把鬱上從懷裡放下來,就這樣摟抱著她,再也不想放手。
所以,護士進門測體溫的時候,就直接被餵了一嘴狗糧。
傅心玄仰靠在病床上,鬱上則縮靠在他懷裡,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傅心玄見有人進來,也不動,仍舊抱著她。
護士有些小尷尬,輕聲道:“傅先生,我給鬱小姐測個體溫。”
傅心玄點頭,嗓音放低,“就這樣測吧,動作輕些,不要碰到她傷口。”
他動作很溫柔的摸了摸鬱上的耳朵,抬眸看向護士小姐姐,“還是我抱著,你測好了。”
小姐姐臉瞬間紅了,說什麼霸道總裁,明明溫柔到不行呀!
她拿著耳溫槍的手都抖了抖,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到了總裁的心頭肉…
鬱上確實沒被弄醒,也不疼,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動靜,哼哼唧唧一聲。
護士小姐姐嚇了一跳,以為碰到她了,“傅先生…我沒碰到鬱小姐。”
傅心玄抬了抬手,攏著懷裡人兒的髮絲,輕笑道,“她睡覺就這樣,有點動靜就會出聲回應,不關你的事。”
護士小姐姐這才輕舒一口氣,“傅先生,鬱小姐體溫正常,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先出去了。”
“好,麻煩你了。”
“您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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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小姐姐是紅著臉出去的。
到了值班室,兩隻手不住的給臉上扇風。
“你怎麼啦?臉這麼紅?”,她同事見她不對勁,關切的問她怎麼了。
“我去,這VIP病房的傅先生,是把我這單身狗騙進去殺的吧?”
“嗯?為什麼這麼說?”
“你真是沒看到,就他這麼大個老闆能寶貝一個女孩子寶貝成那樣!”
說完她就開始比劃,“就這樣哄她,然後讓我動作輕點,我是大氣都不敢喘啊!”
“重點是什麼你知道嗎?!”
同事搖頭,“我不知道,你說說看。”
“重點是那位小姐睡覺的時候哼了一聲,然後總裁說她睡覺就這樣!她睡覺就這樣!!
你聽聽,你聽聽!就人家倆這親密關係,毫無痕跡的就展露在我面前,關鍵你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你甚至恨不得給他倆該死的愛情鼓個掌!!”
同事不信,“真是這樣?按道理有錢人不是玩的挺花的嗎?”
“下次,下次測體溫你去,你也是單身狗,也讓你好好感受一下,我是沒勇氣去了,明天我還要請假,我要去相親,我得找男朋友了!”
同事有點慌了,“別呀,我可害怕那位傅總裁了,就剛見他臉上有一丁點笑臉,白天那架勢,我差點以為我們醫院都要給他的心肝寶貝陪葬了!我也不去!”
“唉,誰說不是!你看徐主任愁得,頭髮都白了不少。”
“還有劉院長,本來頭髮就沒幾根,今天又愁掉了幾根,也是可憐。”
鬱上一覺安穩的睡到天亮,要不是肚子實在太餓了,她是不會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