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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報假警,會被批評教育的

“還是發燒,今天吃藥了沒?”

他聲音淡淡的,就還跟以前一樣,自然而然關心的語氣。

但鬱上沒有回應他,眉心緊鎖著,只盼他早些離開,好讓她起來把藥喝了。

見她不答應,傅心玄掃了一眼茶几上拆開的藥盒,軟聲問,“這個綠盒子是剛買的藥嗎?是的話,我去給你泡。”

鬱上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看他,“你走不走?”

傅心玄凝著她,薄唇張合,“不走。”

鬱上真的要炸毛了,他怎麼還好意思賴著不走?

“你不走,我就報警!說你私闖民宅!”

“好,你報。”

他唇角抬了個弧度,起身去給鬱上泡藥。

傅心玄看著開水壺,看著泡藥的杯子,臉色越來越黑,一看就是隔壁男生的東西。

現在的00後還真不得了,明明知道她是有未婚夫的,還上趕著獻殷勤。

他在廚房裡燒水,鬱上也沒閒著,手機擱在耳邊,嗓子雖然啞了,但音量卻不小,“喂,警察叔叔,我要報警!”

傅心玄背脊一僵,轉過臉看她。

而鬱上挑釁的看著他,繼續道,“有人私闖民宅,威脅我的生命安全。”

對面的警察可能讓她報地址,鬱上剛搬過來,有些沒記住具體街道,便說:“警察叔叔,您等一下,我看看…”

她把手機拿下來,認真的翻著外賣地址,準備報給警察叔叔。

而傅心玄已經泡好了藥,端到她面前,開口道,“金輝路121號,復茂公寓8樓802室。”

鬱上緊咬著下唇,把手機重重的放在被子上,仰頭瞪他。

傅心玄眉心微挑,“不要鬧了。”

鬱上又重新拿起手機,迅速的把剛才傅心玄說的地址報給了警察。

電話那頭表示,五分鐘就可以到。

掛完電話後,她又側身背對著傅心玄,恨不得整個人裹進被子裡。

傅心玄俯身幫她把被角掖好,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低聲說:“報假警,是要被警察叔叔批評教育的。”

鬱上緊咬著下唇,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

她好學生做慣了,從來不會撒謊,更遑論說報假警這回事。

但確實,傅心玄沒得到自己的同意就賴在這裡不走,她沒說錯,警察叔叔來了,也不用怕。

快速把自己安慰好,她就默默的對著沙發眨眼,板等警察叔叔上門。

“不怕麼?”,傅心玄見她沒動靜,便故意又問了一嘴。

“你擔心擔心自己吧,少操我的心。”

傅心玄見她願意搭自己的話,便想哄她起來把藥吃了。

但門鈴響了,警察叔叔說五分鐘,果然五分鐘不到,就來了。

鬱上聽到門鈴,彷彿主持公道的人來了,立即強撐著身體從沙發上起來,傅心玄怕她站不穩,伸手要扶,鬱上偏開了,“警察叔叔可不會像我那麼好說話。”

傅心玄點頭,“你也不好說話。”

鬱上不管他,鞋都沒穿,赤腳跑去開門。

兩位警察站在門口,問道:“哪位報的警?”

“是我!”,鬱上就跟上學時搶發言一樣,伸出了右手,舉到臉側。

“嗯,具體什麼情況,說說看。”

鬱上指了指站在沙發邊的傅心玄,說:“那個人,他私闖民宅,還賴著不走。”

傅心玄面上沒什麼表情變化,從沙發下拎起鬱上的拖鞋,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幫她穿上。

鬱上邊抬腳穿鞋,邊跟警察叔叔詳細描述,傅心玄是如何的賴著不走,如何的胡攪蠻纏。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傅心玄好像在幫她穿鞋。

她低頭愣看著腳上的拖鞋,瞬間紅了臉。

警察叔叔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忍笑著問,“兩位具體什麼關係?”

“我不認識他!”

但警察叔叔很快瞧明白了,兩位應該是戀人關係。

“小姑娘,這位先生都給你穿鞋了,你確定不認識?”

鬱上賭氣,把鞋又踢掉,“我沒穿鞋。”

她這些招數,以前都是使在傅心玄身上,她說什麼,傅心玄配合的應什麼,從來不讓她的話掉地上。

但警察叔叔可不會像傅心玄那樣慣著她,真的準備批評教育了,最後還是傅心玄上前解釋。

本身在屋內,警察忙著聽鬱上說話,沒來得及仔細瞧,傅心玄到跟前,才認出來他。

傅心玄在京北影響力甚大,跟政府機關打交道也多,警察認出來他不奇怪。

“傅先生,是嗎?!”

傅心玄主動握手,“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之間鬧了一點小矛盾,她又生病了,所以才打的這個電話,給兩位添麻煩了。”

“沒事,既然是小矛盾,那我們也就不方便在這兒了,您籤個字,我們就可以走了。”

傅心玄伸手接筆,在記錄本上簽名。

“行,那既然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鬱上有些著急了,上前一步,“警察叔叔,我沒有說謊,我雖然認識這個人,但我跟他已經分手了,所以,他不應該在這兒。”

但傅心玄不知道又跟警察叔叔說了什麼,他們就真的都走了。

屋裡只剩傅心玄跟鬱上兩人,傅心玄哄她,“先去把藥喝了。”

鬱上聽傅心玄這麼說,冷著臉看他,“我再說一遍,我們分手了,你沒資格管我,我想做什麼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

傅心玄耐心很足,“那藥總要吃,對不對?”

“我死了最好!”

她邊說邊走到門口,拉著門把手,“傅先生,請吧!這種地方,來了是有辱您的身份。”

“非要同我這麼說話嗎?”

鬱上因為發燒,不僅雙頰是酡紅色的,連眼尾都染了紅,她終於肯轉過去看傅心玄,嘴角牽起一抹笑,“我現在還能跟你說話,已經是看在死去孩子的份上了,你還想要我怎麼做?”

她倔強的站在門口,要他走的樣子,讓傅心玄胸腔裡像堵了口棉花,薄唇張合,卻無力說出一句話。

他想抱她,想告訴她,不止她心疼,他也疼。

那也是他的孩子。

可小姑娘不會聽的,她恨死自己了。

他微微嘆氣,走到鬱上跟前,商量般道,“那我走,讓洛毅過來,好不好?你把藥吃了,一直髮燒怎麼行。”

鬱上抬眸看著傅心玄,眸色裡全是冷意,“我不會見你,所以也不會見洛毅哥,你不用每次都把他抬出來,沒用了。

如果你再來找我,我就再搬家,下次,說不定就去跟人合租了,如果你再逼我的話,以後就會永遠都見不到我!”

她真的很知道怎麼拿捏傅心玄,知道他不敢的。

傅心玄抿了抿唇線,從衣兜裡掏出一張黑卡,他拉起鬱上的手,把卡放到她掌心,“好,我不來,也不讓洛毅過來,但你身上沒錢,我怎麼放心?

你家裡的衣服一件都沒帶,這些都要買,還有不能住在這裡了,換套房子,大一點,這裡你住不慣的。

所以把卡拿著,就聽我這一回,可不可以?”

鬱上唇裡的軟肉都快被咬破了,才忍住沒掉眼淚,她輕吸了吸鼻子,嗓音帶了啞,“你這是,買你孩子的命嗎?”

傅心玄的心被她的軟刀,刺的鮮血淋漓,雙眸猩紅。

他握緊鬱上的手,慢慢把她往懷裡拉,鬱上整個人被他摟在懷裡,抱的很緊。

她一掙扎,傅心玄就摟得更緊了。“非要這麼跟我說話,非要讓我難過,是不是?”

鬱上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緩緩的自眼角滾落,洇溼了傅心玄的外套。

他下巴抵著鬱上的額頭,嗓音嘶啞,“打我罵我,怎麼出氣都行,就是別不理我,也別讓我找不到你。”

鬱上仰頭,淚水漣漣,“我給過你機會了,上次因為那個女人,你瞞著我,這次,你還瞞著我,我說過,再有一次,我們就完了。”

傅心玄知道,她的確給過自己機會,她什麼都攤開來說過,剖析給他聽。

是他選擇了隱瞞,小姑娘沒有錯。

傅心玄用指腹揉去她的眼淚,低聲問,“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麼?

鬱上搖頭,抽噎道,“不能,我不要原諒你。”

“就看在,這九年來,我一手帶大你的份上?可不可以?”

他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想用這份情綁著鬱上,懷裡的小姑娘沒有再掙扎,乖順的任由他抱著。

默了良久,傅心玄終於等來了答案,“最後一次。”

他以為她終於肯原諒自己了,輕拍了拍她的背,“那現在就跟我回去,我讓司機過來接。”

但鬱上搖頭,“傅先生,你會錯意了,今天是我見你的最後一次,我不可能原諒你,而且,寶寶也不會原諒你。”

最後,鬱上還加了一句,“如果你不走,我現在就訂機票離開這裡。”

真的不走不行了,傅心玄想,她可能還在氣頭上,不輕易原諒自己,可以理解。

這種事情,要慢慢來,不能急在這一時。

“我走可以,但你要記得吃藥,我讓洛毅給你送些補品,房間也讓人過來給你打掃…”

他還有話要說,鬱上卻一句話也不想聽了,“傅心玄,我已經沒力氣了,如果你再不走,我可能就要暈過去了。”

她到現在都沒有吃藥,發燒反覆,恨不能現在傅心玄就離開,自己好貼個降溫貼降降溫。

“我看著你喝藥,喝完我就走。”

“行,我現在就喝。”

她走過去把杯子裡的藥仰頭全部喝完,朝傅心玄晃了晃,“喝完了,走吧。”

“好。”

傅心玄沒辦法,只能轉身往門口走,但鬱上又追了上去,“這張卡你拿走,我有手有腳,餓不死。”

說完,把卡直接塞到了傅心玄的手上。

他還想說什麼,但還是沒開口。

傅心玄一走出屋子,門後就傳來“砰”的一聲。

門被關上了。

他下樓以後,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車裡等洛毅過來。

過了大概有半小時,洛毅的車進了小區,在傅心玄的車旁停了下來。洛毅下車後,他手下的人也下了車,從後後備箱裡把東西都拿了下來。

大包小包的拎在手裡。

而洛毅站在傅心玄的車外,傅心玄落下車窗,看了看洛毅身後的人,點頭,“送上去吧。”

“鬱小姐不肯要怎麼辦?”

傅心玄想了想,“先不送上去,她剛喝了藥,應該在睡覺,等過兩個小時,你再讓人送上去。

還有,緲緲心軟,她不要的話,你就不走,她不會不收的。”

“明白!”

“還有,她住的8樓,隔壁801的男生,你去查一下,是什麼人,我需要讓他還有旁邊兩戶的人,都搬走。”

“我馬上去辦。”

傅心玄點頭,突然問,“那張照片,確定是蘇意給我母親的?”

“仔細調查過了,確實是蘇醫生給的,她為了得到這張照片,花了不小的一筆錢。”

傅心玄眉峰斂了斂,嗓音極冷,“看來,太有錢,也不是什麼好事。”

洛毅沒說話,傅心玄骨節修長的手指,輕捻著衣袖,“蘇氏在南城的專案,你給他們找點事做吧。”

洛毅低眉應聲,“到哪種程度?”

“不必家破人亡。”

“好,明白了。”

傅心玄從車窗裡往上看了看8樓,雖瞧不見什麼,但他知道她在這兒,心裡會安心些。

“兩個小時後把東西送上去,我先回公司。”

“好的,傅先生。”

傅心玄的車開走後,洛毅讓人把東西又重新放回車裡,等兩個小時後再上去。

而傅心玄這邊鬧出來的動靜,傅家二老,似乎已經知道了。

傅良義蹙眉,問傅夫人,“你的意思,那丫頭現在主動要跟老二斷了?已經搬出去了?”

“好像是這麼個情況。”

“因為什麼事?”

“說是知道了孩子的事情,昨天還是前天,送了一堆的嬰兒用品到集團去。”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她孩子怎麼沒的?不就是她自己作沒的?她要是不跟老二大吵大鬧,能暈倒,不暈倒,我孫子能就這麼沒了?本來還想著,如果她能給傅家生個一兒半女,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現在看她著任性的樣子,你兒子又拿不住她,遲早分手算了。”

“老爺說的對,畢竟年紀小,家世背景又一個沒有,我們不鬆口是對的。”

“肯定不能鬆口,京北哪家千金不比她好,不過就是在老二身邊待久了些,有了些感情,作不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