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硯掛完電話，下樓去找管家。

“二少爺開的哪輛車出去？”

管家回：“去年二少爺生日，您送的那輛。”

陸清硯點頭。

陸堯的所有車，陸清硯都裝了GPS定位器。

開啟手機軟體，很快就查到了停車位置—在京北附近的一個古鎮停車場內。

斟酌了良久，陸清硯給傅心玄去了電話。

“老傅，陸堯的車找到了，在附近的古鎮上。”

“地址發我。”

傅心玄要掛電話，陸清硯喊住了他：“老傅，我知道你很生氣，但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別為難陸堯，成嗎？”

“鬱上沒事，他就沒事。”

-

傅心玄車到的時候，並不知道鬱上跟陸堯就在車內。

兩人專心致志的打遊戲，沒有開車燈。

洛毅眼力好，下車在停車場轉了一圈就發現了陸堯的車。

傅心玄下車往陸堯車前走了幾步，突然頓住不動了。

車裡似乎有人。

傅心玄微微閉眼，強壓怒火，邁步走到車身處，伸手拉門。

車門在裡面落了鎖，外面拉不開。

鬱上跟陸堯都嚇了一跳，陸堯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傅心玄。

鬱上從車窗玻璃處，也看到了他。

“要出去嗎？”，陸堯問。

鬱上小聲：“要的。”

他都找到這來了，不出去，今天不好收場。

傅心玄伸手再拉了一把，車門終於開啟。

寒風直往車裡灌，鬱上下意識的縮了下肩。

傅心玄冷聲：“下車。”

鬱上看到了傅心玄身後的洛毅，以及洛毅帶來的人。

她有些害怕，僵在了車內。

見鬱上不動，傅心玄稍稍彎腰，腕部用力，一把將她從車裡拽了出來。

陸堯立即推門下車。

傅心玄一手緊拽著鬱上，一手指向陸堯，聲色俱厲：“陸堯！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人，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也不管鬱上是何反應，拽著她就往自己的車走去。

把她摁進副駕駛，替她繫上安全帶，然後繞回駕駛位上，迅速啟動引擎，揚長而去。

洛毅手一揮，他的人就各自上車，整個車隊駛離了停車場。

只留下陸堯一人落寞的站著，嘴角噙了一抹酸澀。

傅心玄的車，在夜裡呼嘯疾馳著，像一頭髮怒猛獸。

鬱上眼角餘光偷瞄著他，利落的下顎線緊繃著，不發一言，只專注的前方的路線。

他都不轉過臉來看一下自己，鬱上突然覺得他好陌生。

鬱上也往側邊埋了埋，頭倚在窗邊，惴惴不安。

她想過傅心玄生氣的樣子，但好像看本人生氣，衝擊力來的更大。

傅心玄車子一路往南開，沒回京北。

半小時後，車子駛入一處高階住宅區。

停車熄火，推門下車。

然後繞到副駕駛，解開鬱上的人安全帶，又把她拽了下來。

一路拽著她上電梯，到28樓的時候，電梯門開。

傅心玄指紋開鎖，然後把鬱上拉了進去。

全程不發一言，一言不發。

鬱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細白的腕部已經被傅心玄按紅了。

“你放開我，手都被你捏紅了。”她終於小聲的控訴著。

可傅心玄非但不放手，手腕用力，又一把將她拉至跟前。

雙眸猩紅的俯凝著鬱上，啞著聲問她：“這也是你對我的懲罰，嗯？”

鬱上咬了咬下唇，忽地也紅了眼，仰著頭反問他：“我懲罰你什麼？我長這麼大了，難道沒有一點點自由嗎？”

“自由？”

傅心玄倏地冷笑，“自由就是你深夜跟一個愛慕你的異性，在車裡孤男寡女的獨處？”

“你不用說的那麼難聽，我跟陸師兄明明沒做什麼，你自己都看見了。”

“之前沒做嗎？”

傅心玄的所有理智在看見她跟陸堯獨自在車裡的時候，被一寸寸擊潰了。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自己晚來一會兒，那麼她跟陸堯，會到哪一步？

鬱上有些急道：“其他我不說，但我之所以跟陸師兄在車上，是因為古鎮裡稍微好一點的房間都被預定了，沒有其他辦法。我才提出來在可以在車裡先湊和…我以前睡不著，不也睡到你車後面嘛！！”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聲量都高了些。

傅心玄被她的思路氣到了，她還有理了？

“陸堯跟我能一樣嗎？你睡他車上，跟睡我車上，能一樣嗎？！鬱緲緲，你長大了，不能什麼都由著性子來！”

鬱上不想再跟他起任何爭執，於是用另外一隻手去掰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指。

傅心玄垂眸看著她纖細的小手，用力到指尖發白。

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腰，攬向自己，冷聲道：“我問你，你是懲罰我昨夜不歸，還是懲罰我沒有回應你？”

鬱上眼紅紅的看著他，又可憐又委屈。

傅心玄喉結輕滾，嗓音喑啞，“如果是第一種，那麼是我活該，我確實是為了逃避你，才選擇不回去。

如果是第二種，那麼我現在就回應你…”

他深舒了口氣，一瞬不瞬的凝著鬱上，沉默片刻後，彷佛認命道：“我是愛你到不行，這個回應，你滿意嗎？”

——愛到不能自拔，愛到不敢擁有，不擁有，就不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