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散,周圍寂寂。
弈冺站在青草孤墳前,心情飄遠。
自已年幼之時,朝廷動盪不安。
那天,匈奴闖入村子,燒殺搶掠,所有人幾乎都難以倖免,而自已母親也死無全屍,只留下了自已一人,在這廣袤的人間。
今天是母親去世的第十一個季月,弈冺看著這一方小小的墓碑,行了三叩首。
過了一會兒,晨光透過樹葉射了進來,陰暗分明。
弈冺轉過身,言語淡淡。
“出來吧”
話落,四周樹上躍下近十人。
為首之人戴著龍騰半掩面具,一身玄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我的令牌呢?”
蕭雲崢摘下面具,笑不達底的問道。
原本以為少年會有所隱瞞,誰知少頃,一個令牌便被丟入自已的懷中。
弈冺沒有任何表情,越過幾人。
“今日我並不想讓我的母親見到血光,還請各位速速離去”
蕭雲崢看著令牌,不由對他起了興趣。
“閣下可是要前往戰場,與他人一同作戰?”
聞言,弈冺頓住了腳步,回眸望向他,似乎在揣測他的意圖。
蕭雲崢不慌不忙接著道,“不如加一個我,你好輕鬆些”
弈冺並沒有回答,而是轉身離去,蕭雲崢也急忙跟上,與其一同遠去。
血刀門部下面面相覷後,四散而走。
——
城牆之上,汪梓清看著陣型,不由得心生緊張。
“沈公子,你覺得我們勝算會有多少?”
沈長林瞧著他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汪將軍,問心,也問已”
士兵很快組成了相對的陣型,此陣型可防可攻,是昨日兩人研究出來的結果。
華泠幾人分別站在隱秘的地方,吳彥子不由擔心起弈冺來。
從今天早上便沒有看見過他,不知人現在何處。
遠處匈奴將領,眉目兇狠,抽出利刃指向長門。
“給我殺!”
霎時間,無數匈奴一哄而上,塵土飛揚,火球砸向集中區,騰起一片火光。
方陣嚴密向前,邊護邊刺,匈奴利刃難以砍到其中,於是就這樣子堅持許久。
漸漸的盾牌被攻破,難以推進方陣,開始陷入混戰。
吳彥子與華泠輕功而出,越到頭陣,一刀一扇,劃破煙曉,濺起血花,輕紗與玄衣相作相武,所至之處,無一人生還。
少時,弈冺一襲白衣加入其中。
吳彥子回眸,便見那平日一身青衣的少年,此時身著素衣,眉目冷淡,立於這泥濘血花之地,宛如那亭亭白蓮,雌雄難辨。
他稍作愣神片刻,後劈開一條道路,移到他的身邊。
兩人配合默契,似陰陽太極般,互成陣容。
許是長期使用竹杖,這刀在弈冺手中有些生硬,只是一不留神便被劃破小臂,血滲透在了白衣之上。
還未關心,吳彥子便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身後而來。
蕭雲崢拉起他受傷的手臂,一臉關切。
“沒事吧?”
弈冺斂起眉眼,將手臂從他手中抽離開來。
“無礙”
說完便提刀離去,直奔匈奴將領。
那人騎於馬上,看到正在朝自已前來的白色身影,拿起弓箭朝他射了過去。
弈冺抬劍將其斬斷,後不斷穿梭在人群之中,離他越來越近。
那將領立馬慌了神,從馬鞍中抽出刀刃,下馬與其一戰。
弈冺下劍狠絕,刀刀致命,匈奴將領被迫防守。
須臾,一聲狼嚎從遠方傳來,澤爾木涵揮著思天錘加入混戰。
很快匈奴大勢已去,那名將領也被弈冺重重一擊倒在地上,利刃所指。
“蕭雲崢,你又來幹什麼?”
吳彥子看著眼前人,眸光冷漠,聲音暗沉。
蕭雲崢收起劍,看著他,輕挑眉眼。
“來看看部下,怎麼了?”
吳彥子無心與其爭對,轉身走向弈冺,語氣關切。
“我帶你去包紮一下吧”
弈冺看著殷紅一片的小臂,點了點頭。
“多謝了”
匈奴營賬內,砸東西的聲音不斷傳來。
“一群廢物!連這些人都鬥不過!都給我滾!”
澤爾思河面赤耳紅,胸腔一起一伏。
下人不敢作聲,一一退去。
蝶尹瞧著他的模樣,搖曳著身姿,坐進他的懷裡。
“大王莫要動氣,明的我們玩不過,可以來點陰的”
澤爾思河看著懷中美人,大手拂上了她的臉頰。
“那美人說,我們應該怎麼陰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