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收繳糧稅,各家各戶,每戶按人口出來納稅!”
這一聲吆喝傳遍村落,正在勞作的人們大大小小都聚了過來。
少時,辰北望扒開人群,走到幾名官府的跟前,朝身後鄉親遞了一眼,而後眾人全部散去回了屋子。
“辰北望,你還想賴賬嗎?”
為首官吏一身紅色官服,語調悠長,手裡不停盤著兩顆珠子。
“你私自收收苛捐雜稅還敢說我賴賬?可以啊衍行知,現在帶這麼多人來,是要砸了這村子嗎?”
原來這為首之人,便是當地縣尉衍行知。
自已的貪贓被當街拆穿,他也不惱,朝身後瞥了一眼,然後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便拿著刀上前,幾人打了起來。
吳彥子弈冺見此情形,想要上去幫忙,卻發現辰北望空拳赤手將幾人撂翻在地。
“辰北望!我可是縣尉!”
看著少年逐漸逼近的身影,衍行知慌張了起來。
“等等”
弈冺按住了辰北望的肩膀,讓他停了下來。
看見少年止住腳步,縣尉又站了起來,剛要假借官威,一聲呵斥傳來。
“身為堂堂縣尉,居然收受苛捐雜稅,害的百姓民不聊生”
沈長林錦衣素襦,面容白皙,眉目雅緻,舉止有度。
玉色錦帶束冠飄揚,讓人一瞧就想到了世家大族的公子,舉世無雙,道貌岸然。
“你又是誰?我收受苛捐雜稅與你何干?”
衍行知滿臉輕蔑,理直氣壯問道。
沈長臨拿出皇帝專用文書,衍行知接過看了起來。
“在下大學士沈長臨,受皇帝之命,前來巡查各縣”
聞此,剛才還滿臉蔑視的人,手一抖,連忙跪了下來行禮。
“小的眼拙,不知道是沈學士大駕光臨。”
沈長臨顯然不吃諂媚這一套,從他手上拿過文書,將他帶回了縣內。
——
“沈學士,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小人有苦說不出啊!”
幾人看著他,滿眼審視。
“什麼苦衷?”
官吏眼見自已被相信,急忙解釋道。
“是那個俠客朱時期,他讓我們每天上交糧食,否則的話就會殺我們滅口啊!”
話落,幾人都轉頭朝向了弈冺。
似是覺得可笑,弈冺唇角微微勾起,臉上滿是稀鬆。
“那你可曾見過他?”
那官吏似是回憶起什麼可怕的事情,渾身哆嗦。
“從未見過,但我看見了他的竹杖,一模一樣,不會錯的”
……
“有人冒充你騙人,要去會會他嗎?”
吳彥子看著他詢問道。
弈冺站直了身子,臉上笑意未散。
“當然要去,我倒是要看看誰還能復刻我的竹仗”
聞言沈長臨和華泠相顧一眼,朝著弈冺微微欠了欠身。
“在下今晚還有事情,就不一同前去了”
說完便相伴離開了。
——
夜晚月黑風高,孤鳥鳴叫,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兩人戴著半掩面具,到達了約定的地點。
不過少頃一個黑衣人便走了進來,他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面容,但腰間的竹杖與弈冺的極為相似。
“東西呢?”
那人聲音清冽,一時讓吳彥子也愣了神。
而後,兩人便抽刀而出,朝那黑衣人刺去。
那人抬起竹杖,抵住了兩人的攻擊。
見兩人力氣之大,那人便心生疑慮。
“你們是什麼人?”
話落,兩人不做回答,再次朝他襲去。
那人也算是有點功夫,抵住了兩人的輪流進攻。
吳彥子抬劍刺向他的後背,那黑衣人側身躲過,弈冺趁機抓住他的胳膊,把他臉上的面具揭了下來。
然後,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面具之下
就是一張同自已一模一樣的臉
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