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微微抖了下,還是鼓足了勇氣往前走,來到艾文面前,彎腰蹲了下來。
當艾文看清那人的臉,整個人都要不好了,智慧如她,一下就明白了莫少勳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是誰?”
艾文問。
“他叫我小七.”
小七答。
艾文募得一驚,已經按捺不住了。
小七用清澈無垢的眼睛很仔細的打量著艾文,“你跟我一模一樣,我想,你應該知道。
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莫少勳那個混蛋!”
艾文用力咬著唇,柔嫩的唇被咬出大片的白,“竟然做這麼有悖道德跟倫理的事!”
“你不要罵他!”
小七有些生氣,清澈的大眼睛狠狠盯著艾文,“我不允許你那麼罵他!”
“你知道他要做什麼?你竟然還要護著他!”
“我才不管他要做什麼!”
小七打斷艾文,“我就是不允許你罵他!”
艾文不理會小七,努力去摘項圈,卻發現這項圈竟然都是指紋鎖控制的,也就是說,除了莫少勳,沒有人開啟她的鉗制。
“越來越卑鄙了.”
艾文低低的咒罵。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臉上,直接把艾文給打懵了,“你這是?”
她不理解。
小七很憤怒,尖著嗓子警告她:“我說了,不允許你罵他!”
“你知道你打了誰嗎?”
身後傳來陰冷的聲音,這聲音很熟,艾文認得,是暖冬。
小七慌忙收斂了脾氣,怯怯的躲到了一邊。
“雖然,我也很想打她,但你知道動了她會有什麼後果嗎?”
暖冬低低的呵斥小七。
小七躲在一邊不敢說話。
“還不快走!”
暖冬呵斥,“我不會把這事告訴他的,以後離這個女人遠點!”
小七喏喏的離開。
暖冬彎下腰,半蹲著盯著艾文,“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你的複製體,竟然是這麼個東西.”
在legels的時候,艾文跟暖冬還算談得來,雖也算不上什麼朋友,好歹只有暖冬不會冷眼看她。
艾文看著暖冬,四目相對,一言不發,不是沒話可說,是什麼話都不能說。
對視了良久,艾文先開口,“幫我把鎖開啟.”
“你覺得可能嗎?”
暖冬無奈,“除了莫少爺,沒有人能開啟這鎖。
再說,我覺得你的確不應該再跑。
這種老鷹捉小雞的遊戲,我想莫少爺應該也得倦了.”
“那你把他給我找來.”
暖冬坦言,“他閉關了.”
所謂的閉關就是說莫少勳又去實驗室了。
他在實驗室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這是legels的常識了。
“那我去實驗室.”
艾文起身就要走,被腳下的項圈差點絆倒,她調整了步伐,小步的挪,很快便適應了。
“折磨你,不是他的樂趣.”
暖冬好言相勸,“他想要的,你真的就不明白麼?有時候,我們這些旁觀者,真是替你們著急。
你應該學著好好跟他說話,至少放低點姿態.”
“我姿態很高嗎?”
艾文反問,“我連一點可憐的自尊都不能有嗎?”
看艾文有點著急,暖冬聳聳肩,表示很無奈,“你看你又急了.”
“是,我脾氣不好,性格歹毒,我這樣的人,一無是處.”
艾文忽的就笑了,“可我這樣的人,竟然讓你們興師動眾追到天涯海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得有多大的仇才能做到這一步?”
“非得是仇嗎?”
暖冬很遺憾,她左右不了莫少勳,他的命令,她只能執行。
“或許我跟你說這些也沒什麼用,既然你現在在這裡了,當個垃圾桶也沒意見吧?”
艾文故意將自己破敗不堪的模樣展現在暖冬面前,“你看我這副模樣,不是恨,你難道告訴我這是愛嗎?”
“我活著不行,死了不行,只能亡命天涯。
你以為我不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嗎?我的壽命有限,也撐不了多久,我就不想讓自己短暫的生命多少有點美好的回憶嗎?”
艾文說著就落淚了,這些話從沒有對誰說過,事到現在,她只能把暖冬當成不吐不快的垃圾桶了。
“我很抱歉.”
暖冬有點慚愧,垂著眸,聲音很輕,“要怪就怪你自己.”
說完,轉身。
她不想跟艾文談下去了,沒什麼好說的,徒增傷感罷了。
暖冬離開後,艾文便著手解決項圈,費了半天的勁,鎖紋絲不動。
她已經不再打鎖的主意了,項圈是綁在手腕腳腕上的,她試圖將手腳抽出來,奈何項圈太小,幾乎是緊緊扣在面板上的。
她的手腕腳腕比常人要細,能做的這麼符合尺寸,看出莫少勳也沒少費了心,竟是給定做的。
沒有辦法了,艾文不得不想起最殘酷的辦法,她想將自己的手掌骨卸掉,那樣的話從項圈中抽出來不是問題。
艾文對自己之狠,大概只有見過的才敢相信,想到便做到,抬起手只聽得“咔啪”一聲,小指已經脫離了組織,正欲給下一根手指施刑,只聽得門口傳來莫少勳的暴怒。
“你怎麼不去死!”
他開啟燈,眸子猩紅,濃烈的怒火熊熊燃燒,帶著徹骨的疼痛。
“我還沒活夠.”
艾文頭也不抬,繼續她的動作,莫少勳幾步跨上前,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手臂高高抬起,卻在半空靜止。
“你作死給誰看?”
陰冷可怖的聲音,“你真當這身體,是你自己的嗎?”
“難不成是你的?”
“就是我的!”
他大聲宣告,“是我用整個人生換來的!”
莫少勳被自己嚇到了,他竟然說了這個。
艾文有點呆呆的,沒有明白莫少勳的意思。
莫少勳轉身,不想讓她看到他痛苦絕望的模樣,只是低低說:“密碼是你的指紋.”
艾文傻了,完全沒有想到,這怎麼可能?她試著將自己指紋一個個試探,當試探到無名指,只聽得鎖發出清脆的嘀,竟然開啟了。
真是給她開了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我以為你能想得到.”
莫少勳的嗓子有點啞。
無名指的戀人永不分離生死相依紅線的那一頭我希望躺在你的手心打上死結永不分離“我怎麼可能想得到!”
艾文嘟囔著,給自己處理被卸掉的手指,很熟練,“啪”的就裝上了,然後活動活動,沒有任何影響。
小腿已經結痂,瓷片還未取出,為了防止傷口感染,她取了手術刀給自己處理傷口,那動作那表情簡直就是在處理一塊沒有感覺的木頭。
“你走吧!”
莫少勳突然說,“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