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這些事情,二人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對於葉臻精心準備的這些東西,莫小西採取了完全認同的態度。
葉臻對此有點不滿,“莫小西,這是你的婚禮,你能不能上心一點?”
莫小西無奈,“我的品位沒有下限,為了將婚禮辦好,只能遵從你的決定.”
“可是,我想讓你高興.”
葉臻攬著莫小西的肩,“你真的沒有意見嗎?”
莫小西搖頭,“我非常滿意.”
為了討好葉臻,她不忘豎個大拇指,“葉大少真厲害!”
葉臻滿意的笑了。
吃過晚飯,休息的時候,莫小西在床上發現了她丟失的平安鎖!她尖叫著像見了鬼一樣的跳著腳離開,葉臻狐疑的走上前,將平安鎖拿起來。
“你帶來的?”
葉臻問。
莫小西顫抖著,“不是我,不是我.”
葉臻的眉頭緊鎖,他輕輕擁了擁莫小西,“你先休息,我去查.”
說完,換好衣服,轉身下了樓。
葉臻開啟監控,莫小西也穿了衣服跟下來,顫抖的坐在他的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監控畫面,生怕遺漏掉什麼樣的蛛絲馬跡。
可監控翻看了一遍又一遍,空蕩蕩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安靜的一如往常。
葉臻此刻開始後悔,自己竟然沒有在臥室安監控。
一夜無眠。
莫小西已經有點昏昏欲睡,葉臻猩紅的眼睛盯著幾乎跟停滯一樣的畫面。
良久,他輕輕將莫小西抱起,朝著樓上走去,“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
莫小西抓著葉臻胸前的襯衫,“我有點害怕.”
“放心,有我呢.”
葉臻淺笑。
一股溫暖的氣息流遍全身,莫小西朝著葉臻靠了靠,輕輕點頭。
安頓好莫小西,葉臻抓起平安鎖轉身便衝了出去。
男人的直覺有時候也會很敏銳,他幾乎已經斷定這件事跟秋煦有關。
當然,這種直覺是建立在某些事實的基礎之上的。
秋煦是當前藝術界的頂尖人物,如果他不知道這鎖的來歷,那麼別人更是不能依靠。
可秋煦偏偏說不知道。
就算這樣,葉臻也從秋煦的眼中讀出了些猶豫和閃爍,他沒有深究也是想看看秋煦事後的反應。
果不其然,很快,這平安鎖就自己飛回來了。
如果只是一塊毫無意義的裝飾品,怎麼可能在輾轉這麼久還能出現?而且是以這麼奇特而迅速的方式。
秋煦一定是有事情瞞了他的!秋煦是個怪人,白天一般不會上班,晚上才會幽魂一樣的出現在晴央。
所以,現在找秋煦,只能去秋家。
車子急速駛進秋家。
藝術家的家跟別的地方實在是不一樣,秋煦這院子估計好幾年都沒有掃過了,除了一條僅供一人透過的小路,其他的地方全是綠地,綠地上覆蓋了厚厚的枯葉。
葉臻估摸著,這落葉的厚度估計有二十公分了。
順著這條唯一可以當成路來使用的羊腸小道,葉臻走進了房子裡。
都說藝術家的家是亂七八糟不忍直視的,可秋煦的家卻乾淨的非常不正常,異常簡單的擺設,沒有一點可以稱之為冗雜的地方,簡潔有點畫素描。
房間裡沒有人。
他大聲喊了聲,“秋煦!”
沒有人回答。
葉臻皺著眉在房間裡轉了幾圈,打量著根本無法跟藝術家沾邊的雪白的牆壁,普通的無法再普通的簡單沙發、茶几、吊燈。
幾圈下來,他基本上已經無法理解秋煦了,真是不知道秋煦是超脫於紅塵看不上凡間之物,還是準備在這裡休養生息、靜以修身。
仰頭看著樓梯,正想著是不是走上去敲敲門,看看裡面有沒有人,突然覺得身後傳來毛骨悚然的氣息,就像有什麼東西趴在了他的肩上,一股冷氣由脊椎一路上爬。
葉臻慌忙轉身,同時手完全不受理智支配的摸向後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唯有秋煦肅穆的站在門口,手裡抱著一個簡易的畫板。
鬼呀!葉臻忍不住感嘆,這人怎麼可以這麼悄無聲息的就來到了身後,還用這麼沒有溫度沒有生機淡漠無光的眼神看著他!“早上好!”
這次秋煦先開口,他走進房間,將畫板放在地上,“我去寫生了,不知道葉先生到訪,抱歉.”
葉臻對花啊草啊什麼的不感興趣,對秋煦畫了什麼更是不感興趣。
跟秋煦這樣的人打交道,拐彎抹角一點好處都沒有,雖然直來直往也不見得討好,但最起碼省心。
於是,他伸出手放在秋煦的眼前,手心躺著一枚精美的雞血石平安鎖。
秋煦訝異,波瀾不驚的眸光閃啊閃,漣漪蕩蕩。
葉臻很得意,秋煦這狐狸的尾巴終於漏出來了!看他還怎麼掩飾!沒想到只是幾秒鐘的功夫,秋煦又恢復了平靜,他淡漠的看了葉臻,輕輕搖頭,“你找錯人了,我不認識.”
“你在掩飾什麼?”
葉臻皺著眉。
秋煦徹底將葉臻視若無物轉身朝著樓上走,葉臻以為這人想到了什麼,跟上去不太好,只得在沙發上坐下來,乾等。
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小時。
秋煦這廝是回房休息去了!當葉臻意識到這麼可悲可恨可氣的現實後,終於無法淡定了,他黑著臉握著拳“蹭”“蹭”“蹭”朝樓上走。
秋煦倒還算厚道,沒有關門。
葉臻闖進去的時候,秋煦正側臥著睡覺,銅色的長髮在腦後攢個凌亂的小髻,還有一縷撒在床單上。
帶著微微紅暈的臉頰桃花一樣的盛開,長長的睫毛如倦歸的鳥停歇在白皙好看的臉上,高挺的鼻,從容而安詳的表情。
這張臉似乎從哪裡見過,好生眼熟。
葉臻才不屑於細細打量一個睡著的男人,就算如秋煦這樣美貌的男人都不行,他沒這方面的愛好。
他陰鬱這臉走上前,抓著秋煦的胳膊便將秋煦從床上扯了下來。
秋煦睜開朦朧的睡眼,淡漠的瞅了葉臻一眼,“葉家先生還沒有走啊.”
“當然沒走!”
葉臻氣結,“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讓我離開這裡!”
“你為什麼這麼糾結於一件配飾?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吧?”
秋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