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語失去了莫小西,依然還在照常運轉,這個世界並不是非誰不可的。
這天,天語迎來一位貴客,之所以說是貴客,是因為這貴客手裡攥著據說可以讓天語跟金逸齊齊倒黴的籌碼。
但是這貴客只想叫金逸倒黴,所以才會找天語。
這位貴客名叫謝天宇,x市越前風投的總裁。
謝天宇恭恭敬敬的走進藍似景辦公室,筆挺的西裝剪裁得體,顯得挺拔而有力量。
他早就不是金逸那個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小吳了,拋卻了那個身份,他便是越前新秀年輕有為、奮勇前行的總裁。
藍似景穿了灰白色的休閒褲,灰白條紋的兜帽衛衣,鬆鬆垮垮的站在窗前,完全看不出有一丁點的總裁威嚴。
細碎的白髮看習慣了反而不顯得那麼張狂神經了,耳垂上明豔紅潤的耳墜在陽光下閃著柔和亮麗的光,愈加顯得膚白勝雪,眉目含情。
藍似景撓了撓細碎的白髮,故意晃了晃耳垂上紅潤的玉珠子,這是他今天早晨才帶上去,逢人便要招搖一下。
謝天宇暗自腹誹,不想這藍似景竟然比傳說中還,還,沒錯,是嬌豔,這個詞,他沒有用錯,自然也沒有聽錯。
站在藍似景的跟前,謝天宇馬上找到了男人偉岸、氣宇軒昂的感覺,這對比,這自信,簡直爽翻了。
這跟站在葉臻跟前的感覺,簡直冰火兩重天啊,實在是太爽了,導致謝天宇差一點就忘了此行的目的。
藍似景是個厚道的人,不介意幫著謝天宇回憶。
他耷拉著臉,極致的委屈和不解,“謝總,藍某當真不知道曾經做過什麼惡,能讓謝總親自上門聲討.”
男人做出這種表情,一般會很噁心,可藍似景這一張嬌羞默默向誰訴卻欲說還休的俊臉,簡直就是毒藥一樣的魅惑,讓謝天宇更加昏昏沉沉,有點輕飄飄的蕩然心許。
但無奈,這藍似景是個男人,又不得不開始感嘆,上天何其不公平,竟然將此尤物託生成男人!謝天宇挺直了腰板,不經意間便靠近了兩步,他說:“據我所知,莫小西是天語的招牌記者.”
藍似景眉頭皺了皺,“確切的說,曾經是.”
“謝某不才,記得天語的理念是敢於講真話、做實事,絕不包庇、妥協,那藍總要不要將謝某手中的新聞給廣佈一下?”
他從容不迫的笑著,胸中有著穩操的勝券。
藍似景淡漠的看了謝天宇一眼,扭頭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被無視了。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謝天宇並不灰心,又不自覺的靠近了兩步,他說:“金逸總裁葉臻跟天語招牌記者莫小西當街不雅,這姑且算是個爆炸性新聞了吧。
可是作為當今風向標的媒體,不僅不出面報道,還背地向所有媒體下了禁令,絕對不許報道此次事件。
不知道藍總意欲何為啊?”
藍似景扭頭,露出個無害又無辜的笑,眼睛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也跟著忽閃忽閃,他聳聳肩,很無奈,“隨你怎麼想。
或者,我只是有點嫉妒,嫉妒當事人為什麼不是我。
葉臻那混蛋,竟然跟莫小西,簡直不可原諒。
按理來說,葉臻喜歡的不應該是我嗎?”
謝天宇額上黑線直冒,幾乎都沒法淡定了。
他強迫自己不要失態,不要失態,可說出話來已經破綻盡出了。
他問:“藍總跟葉臻是?”
“我跟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藍似景唇角勾起個好看的弧,似乎追憶到那些美好的往事,“我至今仍記得他菊花的顏色.”
謝天宇腦袋嗡一下炸開了,徹底無法淡定了,無法淡定了。
這傳說中藍似景是個神經,可是沒有任何傳說中說葉臻也是神經啊。
事情已經不能在按著藍似景的步調走下去了,不然這次就徹底失敗了。
謝天宇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謝某不在乎藍總跟葉總是什麼關係。
莫小西總是藍總在乎的人,藍總就不擔心我將那日畫面從網際網路釋出出去.”
“你怎麼拍到的?我們天語記者都沒拍到哎.”
藍似景兩天放光,如餓狼撲食,“拿來我瞧瞧,聽說阿臻很厲害,我正想跟他學學呢。
這教程千金不換呢.”
大家都是聰明人。
就算藍似景喜歡亂花亂草的迷人眼,可是謝天宇還是捕捉到了主題,他倨傲的點頭:“我的拍攝是全方位沒有死角的.”
“你在阿臻的車裡安了監視器還有竊聽器?”
藍似景已經無限的崇拜謝天宇了,還沒等謝天宇開口,藍似景又問,“你也在我的車裡和家裡按了這些東西?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沒有拍到我跟阿臻的激情戲呢?我還想著,等我跟阿臻的關係那麼一曝光,這阿臻就不得不承認了.”
如果沒有超強的自控能力,謝天宇真的要暴走了。
怎麼會有這麼賤的總裁?你見過動不動不顧自己形象,自黑的總裁?他絲毫不懷疑自己會走上前,一巴掌把丫的拍死!來了這麼久,正話一句還都沒說呢,倒是被藍似景牽著鼻子走了這麼一大溜,害的幾乎要氣結身亡。
跟神經談判,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謝天宇努力將話題再次繞了回來:“既然如此,那麼藍總就不怕葉臻跟莫小西雙雙身敗名裂?”
“我怎麼做才能阻止你呢?”
藍似景做委屈狀。
“葉臻正試圖吞併越前,我希望藍總出面幫我,打贏這場戰鬥!”
謝天宇一字一頓。
藍似景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笑完送給謝天宇一個質問的眼神,“籌碼呢?你的籌碼呢?一個影片?”
“據我所知,藍葉兩家老死不相往來,藍總跟葉臻也因為記者莫小西的關係鬧的不合,這場戰爭不管對越前還是對天語都是有好處的.”
“堂堂越前總裁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的確,他剛才所鋪墊了那麼多,不過是推翻謝天宇從一開始便仰仗的籌碼。
這廝還不笨,竟然又繞了回來。
“我的籌碼便是男人的尊嚴.”
謝天宇咬著牙,一字一頓,“作為一個男人,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女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傾軋,難道藍總就沒有燃起男人的憤怒?而且,我握有金逸的核心機密,目前,我們越前只是缺少錢而已.”
藍似景黑了臉,扭頭望著窗外,良久,他轉身戲謔的望著謝天宇,眼中水光盪漾,他說:“對不起,我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