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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春花秋月

一個接一個的世家貴女上臺展示精妙的才藝,虞白卻也沒有多看一眼。

忽而他開口用他那蹩腳的官話說道:“此番我來黍國,甚是大開眼界,黍國真不愧是富強之土,才子佳人也實屬南金東箭,不過,這次我在黍國也知道了一個詞,不知可有人來為我解答一番.”

宣武帝頗有興趣的疑問道:“哦?那涼王子你倒是說出來,看看我大黍可有能為你解惑的佳才之人.”

虞白舉杯玩味兒的一笑:“這個詞就是春—花—秋—月.”

春花秋月?眾人兩兩相望,心中皆是一副不解的表情,這是在出題考他們嗎?這時有人自薦上來依著這四個字吟了一首詩。

“春風幾度閒,”“花好月兒圓.”

“秋霜空裡流,”“月寒幾重雪.”

虞白不以為意地笑著搖了搖頭。

接著又有幾人不服的上來新作了幾首詩。

虞白還是笑,眾人一時不知他是何意,看他的眼神都是帶著一股子惱火。

一個小小的遊牧小國也敢來他們黍國獻拙弄醜?虞白痞笑道,“難道黍國的人除了吟詩作對就不會別的了?”

這一聲砸下來,所有人都沉了臉色,就連宣武帝那老辣的眼神中也露出了不悅。

這個涼國王子是在故意刁難,這是一場沒有兵戎相見的對峙。

這時雲纖冷聲道,“這有何難.”

虞白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不過這笑容裡明顯是藏了一抹輕蔑之意。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

雲纖並未起身,坐在位置上開口道:“春是窈窕清風青山遠黛,”“花是額間妝鈿佳人獨愛.”

“秋是火樹銀花流水人家,”“月是寄情相思千秋萬載.”

“春是千顏萬色摘香蝶繞,”“花是嬌顏佳人君攬入懷.”

“秋是君子謙謙攜風而來,”“月是如影隨形步步不待.”

“春花嬌,秋月滿,涼王子這回可懂了?”

雲纖傲氣的回問。

虞白眼含讚賞的為雲纖鼓起了掌,“這位姑娘真是好文采,不知姑娘姓名?”

雲纖涼聲道:“雲纖.”

黍離寵愛的朝著雲纖看了一眼,這一眼正正落在了玉清的眼裡。

心口鈍痛,玉清舉起杯子一口飲盡了那杯中燻人眼淚的苦澀。

宣武帝面色緩了回來,讚賞的看向雲纖,心忖:萬沒想到雲丞相的女兒竟有如此的風采,配他的離兒也當是應得。

雲纖為黍國奪回了顏面,立馬就迎來了眾人的舉目讚歎。

虞白大笑:“雲姑娘不僅身手好,這文采也真是一等一的好,真是難得一見的才女,我此來黍國想要求取的正是如雲姑娘這樣的女子為妻.”

說著虞白起身來到殿中,單膝跪在宣武帝面前說道:“還望皇上能夠成人之美,也讓兩國締結國邦之好.”

黍離立馬就黑了臉,宣武帝也是面有尷尬。

“涼王子,這位雲纖姑娘已經和本朝太子指了婚,我大黍國佳粉才女無數,涼王子還是在其他人中落眼吧.”

宣武帝頗有威嚴的拒絕了虞白的要求。

虞白不以為意道,“指婚又不是嫁人,在我們大涼只要是姑娘還沒有拜堂成親,那別人就有競爭的機會,想娶姑娘的人就要有膽量為紅顏一戰,姑娘也可以擇心悅的勇士而嫁.”

“誰輸了誰就讓位,這麼好的姑娘自當是要配更好的兒郎.”

黍離的臉已經青黑的徹底了,不就是打一架麼?這有何懼,他要是不敢應戰,反到叫他人輕看了去。

黍離起身霸氣道,“好,本太子就應這一戰。

“雲纖氣得素手握拳。

他們這是拿她當物品在搶奪嗎?黍離強勢應戰,兩人直接就在大殿中比起武來。

這不僅僅是為紅顏而戰,也是為自己的國家而戰。

虞白狂傲的抽出了自己彎刀,黍離也命人取來了自己的龍吟劍。

兩人禮遇相邀後便毫不客氣的各自施展開來。

刀劍相搏的聲音擊扣人心,黍離招式緊密,道道劍風隱含著怒氣。

要說這虞白的武功也是狠厲,那彎刀舞得融為一體,和黍離打的不分上下。

最後黍離技高一籌險勝了虞白一招,虞白敗給了黍離。

高坐上的宣武帝凝重的面色逐也放鬆了下來,看著黍離更是滿意了起來。

他的離兒就是他心中儲君的不二人選。

玉清在看到這場荒謬地比試後,心中的鬱氣更甚。

原來太子地劍法竟是這般地厲害。

這兩個人想要搶的是他的心上人,而他卻只能坐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連一個外族人都有資格競爭,而他卻連機會都沒有玉清連著灌了自己好幾杯酒,彷彿要把自己醉死過去才好。

半夜將軍府。

玉清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雲纖沒忍住,又偷偷地爬了牆頭溜進了玉清的房間。

不著聲息地來到了玉清地床邊,玉清正呼著酒氣安靜的睡在自己的床榻上。

雲纖輕輕地坐在床邊,看著玉清沉沉地入睡。

有太多的感觸在她的心中升起,化不開也回不去,她現在只能趁著黑夜偷偷的來看一眼。

看著床上清潤地眉眼,雲纖沒忍住,伸手撫了上去。

略微燙人地溫度,那是被烈酒燒的。

這個傻子,難受了就要喝酒來折磨自己嗎?雲纖心疼:這個傻子還不知道自己是這個天地間最獨一無二的存在呢。

玉清依舊睡的深沉,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人在他的臉上為非作歹。

雲纖俯身趴在了玉清地胸膛上,聽著玉清胸口處傳來的心跳。

這世間最柔軟地地方,是不是已經不在有她了?也對,如此壞,如此惡劣的她,怎麼能配擁有這片柔軟呢?玉清喝醉的時候太少,她也不會再有機會來偷偷的看他了。

所以雲纖分外珍惜此刻的一呼一吸。

靜靜的陪了半晌,雲纖才念念不捨地離開。

走時她輕輕的在玉清地唇上印了一吻,便悄然離去。

雲纖剛離開,玉清原本緊閉地雙眼驀然地睜開了。

原來玉清雖然醉的快,但是醒的也快,在雲纖進屋的時候他就醒了。

他裝睡了。

玉清忘著漆黑的半空,眼角地淚悄然滑落,藏進了髮間。

他低低地呢喃:纖兒,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我到底該如何才能讓自己不去想你……雲纖趁夜回丞相府的路上不巧碰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還是她非常熟悉的一個人。

———應世雄。

半夜三更的他在外面準沒好事。

雲纖鬼使神差的跟著應世雄翻進了一處院子裡。

躡手躡腳的來到了應世雄進的那間屋子,躲到了窗戶下面。

屋內沒有點燈,看不見人影,但是能聽見細微的人聲。

雲纖屏氣凝神的聽了一會兒,裡面除了應世雄還有一個人。

就聽應世雄的聲音隱隱傳來:“現在京中已經開始嚴密徹查此事,我們得趕緊把剩下的地方全部撤離,否則在這麼被追查下去,我們遲早要被牽扯出來.”

雲纖內想:我們?是應王府嗎?屋內又傳來了一個陌生的男聲:“嗯,這個我們知道,不過走之前最好能在拽一把毛在走,驚了老虎,下次想在討到好處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屋內靜了一會兒,又傳來了應世雄的聲音:“此事,我還得回去同我父王商量,在做定奪.”

聽到這兒,雲纖眉頭深鎖,這應王居然還背地裡密謀著什麼?忽然屋內又傳出了另一個聲音:“讓你父王放心,只要他協助我,我定會履行我的諾言.”

這個聲音讓雲纖不禁驚駭地睜大了眼睛。

這是那個大涼王子虞白的聲音,他怎麼會和應王勾結到了一塊?他這口蹩腳的官話,想讓她認不出都難。

屋內一時又靜了音,雲纖趕緊找了個假山藏了起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應世雄便從屋裡出來了,迅速的隱藏在黑夜中快速離去。

隔了一會兒,另外兩個身影也從屋內走了出來,天太黑,整個院子都沒有點燈,雲纖也看不清遠處人的樣貌,不過看身形便知是那涼王子無疑了。

杵在那跟個樹樁子似的,身量要比他們黍國的男子魁梧許多。

等人都走完了,雲纖又不放心的等了一會兒,才從院子裡翻出去。

回到丞相府,雲纖心裡還在一直砰砰跳,看來應王和這個涼國王子勾結已經不是一兩天的時日了。

他們說的會不會就是地下賭坊的事?涼國雖是遊牧國,但是也並不是窮困之國,為何會在她們黍國來斂財呢?暫時想不通的雲纖,索性就不想了,反正這也不是她該管的事情。

虞白輸了比試,輸的心服口服,便不好在向皇帝提出求取雲纖的事。

黍離招待著虞白在宮裡住了幾日,還給他看了好幾位公主郡主的畫像,他都不滿意。

礙於兩國的局勢,黍離在不高興他也不能發作。

虞白也沒多呆,沒幾日他就走了,走之前還留了封信給雲纖。

信上的內容是告訴她,以後若是不想做黍國的太子妃了,可以去大涼做他的皇妃,他的懷抱永遠為她敞開。

雲纖氣的黑臉,草草的看了之後就順手把那封信給燒了。

這涼國王子來黍國求和親,但是卻沒能促成心願,當朝的官員們心裡也是摸不著底,紛紛向皇帝呈上奏摺提到了此事。

黍離連著幾日都忙的很,根本無暇顧及雲纖這邊。

雲纖不被打擾,心情也輕快了不少,可以靜心的去想她想念的人,去做她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