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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悠悠寸草心

胡雪兒姿容清秀,性情靈動,聰明的異乎常人。在清平的印象中,這個女孩子似乎什麼都會,什麼都精,什麼都知道。

有時她調皮起來,也會作弄他一下。清平似乎很笨很蠢,每次都會上當。看到他上當,胡雪兒會笑得彎下腰去,清平也真切的體會到,什麼才是花枝亂顫。

清平很欣賞她的笑,受了作弄也很開心。

有時候村長老胡子也會來坐坐,老胡子對夜奶奶很是尊重。他來的時候,總會和奶奶在屋裡談些什麼,挺神秘的樣子。儘管清平年紀還小,又極少出門,對外面的世界所知甚少,他還是察覺這兩位老人很不簡單。

兩位老人談事情的時候,清平就會很自覺的走開。他的棋藝開蒙於胡雪兒,雪兒會玩兒很多遊戲,下棋只是其中的一種。清平對棋道十分熱衷,雪兒就靜靜的陪著他下棋。她的性格很活潑,更喜歡的是嘻嘻哈哈的追逐遊戲。可是她知道清平喜歡靜靜的下棋,她就陪著他。

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清平做不到,他自以為對於圍棋一道的理解越發深湛了,可是他總是棋差一著。那感覺就是他的棋藝高了,雪兒總是比他更高一籌。

也多虧了有了這麼個活潑可愛的玩伴兒,清平才沒有完全自閉。

最近不知因為什麼,雪兒很少來了,有時一個月也不來一趟。無聊的時候,清平就坐在院門前,望著視野中的群山,思緒也跟著延綿起伏的山巒飄遠。他想著奇奇怪怪的夢境,想著自己從哪裡來?到這個世界做什麼來著?

他也問過奶奶,雪兒怎麼不來了?是不是生氣了?

奶奶說,雪兒忙著修煉,要閉關迎接渡劫了。

修煉這種說法,清平常聽老胡子和奶奶他們時常談起,乃至雪兒也曾提及,似乎這個村子的每個人都在修煉,具體怎麼回事,他還不甚明瞭。至於什麼閉關什麼渡劫,更是不明白。

他就又問奶奶,奶奶說,三百年一小劫,五百年一大劫,對於胡家來說,這是修煉中不可避免的。雪兒渡的是一次小劫,以她平時的修煉,根基甚穩,應該沒什麼問題。

清平又問,自己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修煉什麼的。

奶奶笑著說,世上人人都在修煉,只是修煉的道路方式都不一樣。你也在修煉,只是和俗世凡夫不一樣。說到這兒,她慈祥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又說,等你修煉成功了,真正覺醒了,這個世界都會完全變個樣子了。

清平聽得一臉懵,還要接著往下問。

奶奶就說,你還小,長大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清平嘴上不問了,心裡卻止不住的在尋思,三百年一小劫,五百年一大劫,雪兒明明只有十幾歲的樣子,怎麼就開始渡什麼三百年的小劫了?難道她過於聰明,一年修煉,相當於別人的二十幾年?

要說雪兒已經活了幾百歲了,他是說什麼也不信的。如果雪兒都幾百歲了,老胡子還不得幾千幾萬歲了。

人們對還未認知的事情,總是不想輕信的。

至於修煉,他一無所知,有時也學著奶奶修煉的時候去打坐,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知道,奶奶也在修煉,而且好像修行還不低呢。

還有老胡子,都是修行不平凡。別看老胡子老的鬍子頭髮都白了,可是身板非常硬朗,不象奶奶彎腰駝背的。尤其是老胡子的一雙眼睛,深邃的好像無底深淵,看人都能看到人的內心裡去。

老胡子每次來,看過來的眼神,慈祥中還有點別的意思,至於什麼意思,清平卻也說不上來。

他也不知道雪兒的閉關渡劫什麼時候能結束,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還會做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夢,有時候在夢裡居然能夠飛天遁地,感覺相當的奇妙。醒來的時候,也試著夢中的情景動作,可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不覺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雪兒一直沒有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清平開始擔憂,心裡越來越不踏實了。

有一天老胡子又來了,清平忍不住就問:“胡爺爺,雪兒還在閉關渡劫嗎?”

老胡子怔了一怔,隨即笑著道:“快了快了,過幾天雪兒就會來陪你下棋了。”

清平聽了很是開心,他知道兩個老人有事情要說,便自覺的離開。隱約的,他聽到老胡子在和奶奶說:“這次的情形很不一般,感覺力量大了許多……”

清平沒有偷聽的習慣,心中有些納悶,還是快步離開了屋子。

偷聽人說話不是好習慣,甚至有些卑鄙齷齪,不過有時也會知道一些該知道的事。

凡事無絕對,只看所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