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覺到這種令人壓迫的優越感。
第一次能掌控某種局面,卻是如此狗血的畫面,莫小西忍不住為自己默哀,她的這一生註定就是這麼狗血屌絲了。
見她不說話,葉臻手上更加用力,緊緊的箍著她,彷彿用這種方式告訴她,生殺予奪的大權依然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伏在她的耳邊,唇角勾起壞壞的弧度,用低到僅能二人聽清的聲音說道:“小西,你不想嫁給要了你的男人嗎?”
莫小西渾身一緊,頭皮發麻,只感覺一隻大手已經從身後撤回,爬到了她的胸前。
這姿勢邪惡,又恰到好處,任是秋煦再怎麼好眼力也根本看不到。
“小西,你當真找到了一個好靠山呢,但是我是你男人這個事實,任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你說,明天媒體統一口徑說,莫小西情變,跟秋煦糾纏不清,你會怎麼辦?”
葉臻淺笑著,表情溫柔,可說的話字字如刀。
“小西.”
秋煦看著眼前這二人在他眼皮子地下如此如膠似漆,真心不好意思棒打鴛鴦了,“記得你是秋家的人,你的不幸福便是秋家的不幸福,所以,請你慎重.”
莫小西一驚,慌忙用手去推葉臻。
可葉臻真是頑固強悍的很,如同一堵牆,紋絲不動。
他的衣服全都溼透,剛才抱了莫小西那麼長時間,溼氣已經傳給莫小西,她忍不住打個噴嚏,嗔怪道:“阿臻,你把我的衣服弄溼了.”
葉臻慌忙鬆開手,有些心疼,有些憐憫,更像逢場作戲。
“小西,跟我回去吧.”
葉臻依然握著莫小西的肩,彷彿一撒手她便會轉身再也不見了一樣。
只是,沒有人比莫小西更加清楚,葉臻不是擔心她會消失,深情款款的假象只能說明他懶得逼她。
“你回去吧.”
莫小西垂著眸子。
隨著莫小西話音的落下,秋煦已經走上前,一把扯住莫小西的胳膊,用力將她從葉臻的鉗制中往外拽。
葉臻被莫小西的話驚的愣住了,手指僵硬了,再也使不上力氣,只能看著莫小西從他的鉗制中掙脫,然後落入了秋煦的懷抱。
秋煦輕輕擁著莫小西,撫摸著她的長髮,“我會保護你的,我為你做的這個決定感到驕傲.”
莫小西伏在秋煦的懷裡,有點發愣。
“小西,你當真不回去了嗎?”
葉臻握緊拳頭,如墨一樣的眼睛裡暈染了一層薄薄的悲傷,薄涼的唇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你當真不回去了嗎?”
他再次問了一遍。
莫小西扭頭望著葉臻,輕輕搖搖頭,“你回去吧,我們之間錯的那麼離譜,何必一錯再錯呢?”
“誰說錯了?誰說錯了?”
葉臻有些激動,“莫小西,你是傻子嗎?”
莫小西點頭,有水珠不爭氣的從眸中溢位,“我就是個傻子,傻的純粹,傻的徹底,可是我有血有肉,也是會疼的啊!葉臻,我真的很苦逼了,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葉臻呆住了,怔怔的望著莫小西,眸子一層層染上水汽,如冬天的霧,濃的化不開,良久,他垂著腦袋,“那抱歉了啊.”
說完,轉身,木然的朝著霧濛濛的細雨走去。
這些話,他都曾經聽過啊,那時候他沒有什麼感覺,一個女人過的苦逼不苦逼跟他有什麼關係?可是再次聽到這話,他才感受到那話裡的心酸和痛苦。
而這種心酸和痛苦完完整整的傳達給了他,他竟然完全完全的懂了。
她的心意終於能夠傳達給他,可是他就這樣放手了嗎?葉臻仰頭,望著灰色的天空,任細雨打在臉頰,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這裡已經有了那個名叫莫小西的女孩子的位置,這裡終於能夠彼此相通,難道就真的這樣走了嗎?莫小西望著葉臻落寞的背影,名叫心的地方竟然強烈的收縮,她不敢承認這種感覺叫做痛苦和不捨,只能再次撫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這裡已經開始孕育一個新的生命,這小生命真的開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嗎?這樣想,算不算是藉口?她仰頭,心情複雜的真想一覺不醒。
突然,葉臻轉身,腳底生風,飛速的折返回來,不等莫小西反應過來,已經裹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你不能離開我!”
葉臻一字一頓,字字鏗鏘,堅硬如鐵,他拿起莫小西的手,緊緊貼向他的胸膛,“這裡原來都沒有心,但是現在很疼.”
“跟我什麼關係?”
莫小西咬著唇,到現在她依然不敢承認,胸中洶湧著的是不捨。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看不出來嗎?非要我低聲下氣的求你,你才肯回來嗎?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啊.”
葉臻猩紅的眸子帶著祈求,“原諒我到現在依然搞不懂自己是不是愛你,但是我真的是想跟你好好過一輩子的。
小西,我們這種註定都無法跟真愛在一起的人,抱在一起,相互溫暖,難道真的錯了嗎?我們的時間還很多,讓我們試著彼此相愛不好嗎?誰能說結果就一定是錯的呢?”
莫小西不爭氣的眼淚又開始往外湧。
註定得不到真愛的人,是啊,這總結好啊,怪不得從一開始葉臻就跟她過不去,原來惺惺也可以這樣相惜。
是啊,註定得不到真愛的人,彼此抱在一起取暖,說不定是個好的提議呢。
誰能說,之後的路就一定是困頓的,誰能料到結果就一定是苦澀的呢?何況,她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生命裡沒有了藍似景,其他的人都一樣,葉臻也好,李臻、揚臻、王臻都好,對她來講沒有什麼不同,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試著走下去呢?她突然明白了葉臻,他的生命裡沒有了洛羽辰,跟她沒有了藍似景是一樣的。
秋煦被葉臻說的有些出神,還沒回過神來,莫小西已經伸出手攬住了葉臻的腰,她重重點點頭,“阿臻,我跟你回去,我們要幸福給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