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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果蠅雜交 雙語試題

“琴絃薄荷,使用者建立視訊會議?”

“您好,小瑪利亞最受愛戴的公主,目前有一組視訊會議,你是否加入?”

四副頭像以花圈裝飾邊緣,赫然映入視線中。 “都是成年小馬,可這會不都在餐廳?沒看著有傢伙溜號玩電子裝置啊?”露娜自言自語道,“算了,還是改一改頭像,別讓住戶第一時間認出是我。琴絃薄荷,從自帶素材庫給我拉一張靜物圖。”

“收到,我建議您選擇湖畔。中年女性習慣使用自然靜物襯托自己心靈單純。你蹄腕不夠硬。請問你同意否?”智慧系統還可以接收語音資訊。

這傢伙,是諷刺自己笨還是誇自己純潔之心未泯?

“我同意,把名字改成,康格爾頓。”露娜迎著寂靜過道。

她已經來到 3 棟樓。入口大廳亮著燈,兩輛懸浮巴士停在這。路燈照明下,某個住戶冰箱彩電沒搬完,存在這裡。

“行了,我確認加入。”好在這四個使用者沒設定會議密碼,露娜屏住呼吸,等待裡面有小馬發聲。

“提亞拉(Tiara),幹嘛冒充我們爸媽的名字聯絡?”這聲音露娜聽起來很熟悉。

“平板裡有檔案大小限制,上傳不了題。明天就交作業,勺勺,你翻譯題幹,皮皮,你聽著點給解題思路,老師說這是生物遺傳與交配章節的壓軸題。”這分明是年輕學生的聲音。

聲音聽起來有一些尖酸刻薄,喉嚨乾渴像是兩三個小時沒喝水滋潤嗓子。

燈影搖晃,到處都是風動的痕跡,停留在半空的右蹄肌膚感觸到蕭瑟秋風襲擾,彷彿冷空氣凝結在蹄子上結成堅冰刺痛面板之下的交叉神經。

她還是放下蹄子,從閒置傢俱掏出個棉護蹄反覆搓著保暖。為了看的更清楚,露娜挪步路燈側面,使半個燈充分籠罩她的身軀。題目排班密集,露娜有點近視,得湊近才看清楚黑色字母。

圖表資料她看不懂,“琴絃薄荷,能不能把該檔案題目放大?”露娜小聲叨咕,智慧管家沉默半晌,沒有應答。

“應該是考察染色體方面的題,果蠅交配實驗。”是男生。

露娜看頭像是個留鬍子的陸馬青年開啟麥克風說話,“有些專業名詞我得查字典,咱們缺點要花時間研究壓軸題嗎?基礎題正確率能拉滿不差這 20 分,真的。”

“管家,請幫我們線上翻譯考試檔案。算了,我打字說。”另一位女孩。憑聲音可以辨別出她像是富家女孩鑽石提亞拉,她的閨蜜就是銀湯勺勺。

露娜不清楚智慧管家保持開放麥克風沒有,她有些凍得發抖。忽然什麼東西啪嗒落在行動電話上,是露珠。無意幫她放大文字,一滴,兩滴。

陰暗天空已經暗淡,閃電劃破天幕製造數不清的裂縫,隨之一聲悶雷響徹天際,露娜感覺鬃毛在接收更多雨滴的洗禮,她的裙子要是被雨點打溼,緊貼在面板上更容易著涼感冒。

她看旁邊懸浮巴士沒熄火,推開拉門,也不顧紙箱子佔據半個空間,靠周圍物體取暖。街道上馬營稀少,動物們都早早回窩避雨,躲在家的小馬雙蹄靠近壁爐享受家庭的溫暖吧。

她靜載這可幹厚道了些無法抑制的落寞。忍不住把行動電話輕輕倒放在紙箱子上,把頭深深埋進蹄蜷的後雙蹄裡,飄逸鬃毛遮蓋住了她的面龐。

可這棟樓門口亮著燈,還有兩隊獨角獸夫婦喝醉了酒,相互依偎,搖搖晃晃走進大門, 女孩還誇張的揮舞右臂,眉飛色舞說將來和某個大經理合作做生意能做的更好。露娜最反感聽到這些話。

她暫時閉上雙眼緩解焦慮,現在有了新家,該做點什麼,把自身優點重新發揮出來?從而能讓周圍居民由衷敬佩自己?

電話裡,女孩的聲音透露出焦急,似乎特別想做好題目達成目的一樣,“管家拒絕給學生提供便利。它怎麼知道當前使用者使用者身份。我們自己查。不對,關鍵術語課上都講過,你,上課光睡覺,這下傻眼了吧?”

上課睡覺,露娜以前從未做過這種事,因為夢境專業常年安排夜間學習,白天自由。露娜適應在寂靜深夜當貓頭鷹思考事情。

這種狀態延續到入住坎特洛特城堡,她有一套獨立作息時間。這問的是一個男生,他的嗓音聽起來爽朗清晰。年齡不超過十六歲吧。

“提亞拉,老師跟我說,少打籃球多花時間學習,我沒法放棄愛好。所以晚上多用功。我還以為成績能往上爬幾名,然而事與願違。”

“你的物理救了你,不然你在男生堆裡排不到第二名,第三名和第二名差20 分呢。聽說他是最後一道滑輪運動沒做出來丟分。”銀湯勺勺在說話。

她所用的頭像,母親和她在某個竹林的夏天合影。笑容很燦爛。

“適當運動是好事,但是你這樣太累了,回去都沒精力學習了。他們回去多花幾個小時時候拿去看書。高一知識點能在學校自習都背完了,勉強也能混過去。勺勺,你們學霸,回去究竟看不看書,刷多少題?隔壁班的第二名在住宿,十點熄燈按時睡覺,照樣成績好。”是皮皮的聲音。

露娜猜測這兩個男生成績有差別,車內還是有點冷,露娜左顧右盼,螢幕的亮光從粗糙過道,略過鋼鐵割斷,躥過紙箱微薄的外殼,落在個皮夾克身上,可能是車主搬家忘了穿走。

露娜連忙拿過來,遮住自己光滑的肩膀保暖。蹄低有點凍得稍微失去知覺,她隨便在巴士地下薅走個髒兮兮的地毯,裹住雙蹄。有個雄性陸馬臉頰通紅,搖晃著朝這邊走。身體距離的擺動幅度不難讓露娜懷疑他今晚買醉。露娜必須把翅膀收起才能不被引起注意。

一不小心,露娜右翅膀磕碰紙箱一角,裡面像是裝了鐵皮傢俱讓露娜痛的叫出聲。車窗敞開,對方停頓片刻,加快速度摸向車窗,右蹄握著的酒瓶甩到路邊土壤裡。

“有馬在嗎?你出來!我今晚鬱悶的很要洩火!”

露娜緊急之下,把行動電話塞進紙箱裡,身體往下傾斜,對方朝車窗裡掃視片刻,還好紙箱高度遮擋露娜可辨識的面部特徵,他喝多了視線模糊,聽不到動靜也嘟囔著跑回5棟樓。看的出來,這是從陽面新遷過來的勞工。

“你得弄錯題本,別嫌麻煩。我和勺勺通常在學校把當天留的作業寫一大半。5點放學,6點到家。6點半開始學習。我注重把知識點背紮實,按模組刷題。還是看各自天賦吧,理科我一般。我就知道刷題,刷不會的題。”銀湯勺勺的話。

“你們還要聽題目嗎?已知果蠅中,灰色與黑色為一什麼,直毛與灰髮為什麼,兩隻親代果蠅雜交得到以下型別和比例:數字不用翻譯,圖示裡有。四個小問。我們主要回答基因型,還有個什麼比例,名詞我實在搞不懂。”男生還有心思翻譯題目啊,露娜反正沒事幹。

這個試卷所用語言,乃和奧特利交流所用語言在動詞上有細微差別。露娜還是用魔法把行動電話,隔著裡面的傢俱抽出來,打出一行字,“我看他們頭像左下角出現個綠色標識,我能聽到他們講話。智慧管家,請讓我也這樣做。”

“我收到。請您注意言辭。”

“我有解題思路,你們拿電話辭典查一下啊,明天就模擬考試。這一道題 20 分呢。”這匹叫提亞拉的學生看樣子咬著希望不妨,露娜正巧,朦朧間知道意思。

她撥出的氣體迅速形成白霧印刻在左側窗戶上,“灰色與黑色為相對性狀,直毛與灰髮為,相對性狀。問題2,親代果蠅的基因型。第3問,子代表現型為灰色直毛的雄蠅中,純合子與雜合體的比例。拿走不謝。”

“額,勺勺,你在說話?”

“啊?我可沒有。討論組多出個住戶,我們說話她在潛水。”銀湯勺勺才發覺露娜偽裝成陌生馬窺屏,“這個聲音,你居然懂夜騏語?聖獸與夜騏溝通才用的版本。”

“我以前每天都在做啊。剛才你趕我走,我還說你可不要後悔啊。”露娜一邊說,看到外面多數住戶逐漸湧出公館,結伴回家,自己也踢開車窗,側身繞過紙箱子撤離巴士之外。地面溼漉漉的,什麼液體,露娜拿開蹄子還有粘性。

“是剛才那個夢魘,別管她。這道題考察伴性遺傳,減性分裂。皮皮,看第一名現場解題。”不知道她採用什麼方法,楷體小號字按筆畫,每一筆收放自如落在視窗題目上。兩個男孩也對提筆者的字跡讚不絕口,“其實我當初,也練過寫字。時間一忙我讓信差寫。可惜沒堅持練習。”露娜小聲嘀咕著。看著女孩吧答案規矩放在空行中央。

“那個誰,你要真的會,能幫我們一次性翻譯完?”是那名叫提亞拉的女孩。

露娜混入馬群,差點碰到其他小馬都沒發覺。因為注意力都集中在翻譯文字。忘了自己得提起裙襬跨越臺階。果不其然,她在養心閣的臺階前摔了一跤,右蹄支撐在地面起了緩衝作用。

她狼狽拍打黑裙塵土,沒有住戶伸出援蹄扶她,那隻能自己來了。她翻身做在臺階最上層深呼一口氣,右臉頰輕微擦傷。摸上去就感覺像被螞蟻啃咬那般疼。右蹄上有淤青。

“哎, 行,反正我不知道你們這個題怎麼解。翻譯通順就完事了唄。”

題目晦澀難懂。露娜第一次認真起來。她的腦子裡跟隨文字架構出異性昆蟲在樹枝上緊張完成交配,可能有雌性昆蟲受精後不就抵達生命終點,原地離去;穀物小麥身上竟然也蘊含生命遺傳的奧秘。還有雜交水稻。

生物學,是一門可以用實驗驗證生物多樣性的學科?也是一門從生物身上習得基因奧秘,借鑑核心要點,做改進運用在我們身上?這和研究魔法理論一樣有趣。露娜想著,語速不由得減慢。

一匹,兩匹居民迅速看她一眼,就一副鄙夷嘴臉,目光馬上轉移到穿著靚麗的同伴。二十多位居民略過,都覺得露娜舉止奇怪。

“你有語言天賦,我想朋友你,也上過學。我可不可以見你一面,你在哪棟樓?”

“提亞拉,你不會?你媽不會同意你從馬路牙子拉一匹馬充數。”銀湯勺勺上來就不同意。

“她給我找的老師只會乾巴巴講課。我心裡怎麼想她從不過問。她覺得學生就該集中一切時間學習。她不讓我研究航模,我也罷了;我有時候想跟她談心,她就說別多愁善感,把高考熬過去,上個好大學給我揚眉吐氣。我和隔壁班的第一名的家長認識,我媽當年成績考不過她,她當政治幹部,我媽做銷售總監。哎,自己的夙願憑啥丟給第二代,有沒有考慮我壓力大不大?”

“沒事的,提亞拉,現在才高二第一年。十七歲的少年還得體驗青春,總不能成學習的奴隸吧。”學生皮皮的聲音。銀湯勺勺的麥克風忽然斷掉連結,頭像變灰。一股溫暖的浪潮拍打著,沖刷露娜心底某處埋藏的乾枯角落。

學習的意識在這一刻被啟用。也不在感受到寒冷徹骨。其實是因為,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一件雨披梭子。望著窗綿綿細雨,露娜覺得生活還有希望。

“叫我露娜。我不收你們的錢。如果你端正態度,也不要覺得我是有目的靠近你之類的,總之我願意和你交朋友。”話音剛落,露娜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白色的東西一點一點從鼻孔中留下,外面的天氣是在是太冷,凍得露娜得起身躲進一樓大廳取暖。

住宅一樓是個賓客休息室。靠近兩樓走廊的位置擺放一派觀賞綠植。用蹄子一觸控就知道是塑膠做的高仿品。緊貼恆溫牆壁,那冉冉篝火擺動身姿,跳動在囚禁它的小小電子螢幕裡保持燃燒。一坐下,疲憊感全順著大腦散播全身,她忍不住打了個哈切。

提亞拉短時間沒說話,沙沙寫字聲音在空蕩走廊中顯得刺耳。有個男生趁空當還在說,“你有沒有覺得,咱們老師講課就灌輸知識點,理科得分全靠課下做題,我覺得聽他的課沒意思。”

“得高分可不都靠做題,你想啥呢?我們這一屆早不是填鴨教育,你可不能把初中的學習方法延用在高中。”

“我就是感覺挺挫敗的,明明聽課受益匪淺,我表現的最積極,作業全對。考試就掉鏈子。明明我對答案預估得分理想,隔一天出分現實就給我狠狠耍一蹄子。哎,一這樣我就面壁思過,吃不下去飯。還不如不估分心裡負擔少點。”

“誰讓你對分,一群馬沒事閒的徒增心理焦慮。越對落差越大。”露娜倒是沒經歷過激烈競爭,她一直以自信心態度過魔法學院第一年,過程平凡而充實。

“嘿,你們用自己的電話聊天。”陌生聲音闖入討論組,原來是銀湯勺勺麥克風重啟,提亞拉那邊匆忙下線,其餘夥伴彷彿偷摸做事被意外發現,一個個取消連線,頭像迅速暗淡下去。

露娜猜測,他們的家長結束當前事務,重新登入拿回賬號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