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灰琪女士，你可以先下去招待來賓入座，我要和露娜單說幾句話。”支走灰琪，露娜杵在原地沒動，客廳沒開大燈，透明窗戶外的餘輝之光映襯出自己纖細倒影。不能讓對方把自己身體內外都看一遍。露娜進屋籤隨蹄把外套敞開仍在沙發，現在必須披在身上，可能保哥貞潔？自己在想啥？“夢魘之月，你做我對面。你看見麒麟獨自住在冰川區，遠離家鄉，遭受物理和心理上雙重建造，你這三天，沒有可憐過他不該來月球？”虹廠經理湊過來，伸出右蹄邀請自己坐在餐桌對面，露娜下意識後撤幾步，後蹄揚起，踢開牆壁開關，客廳燈光應聲閃爍三次，終於亮堂起來。
“我不想和你說話。有要求提，在你的地盤我缺乏安全感。”
“你和我站在利益對立面，我不得已當眾壓制你，保障我計劃順利執行。”虹廠經理還起身跑廚房咖啡機倒牛奶，取乳酪，煮咖啡液忙活起來了，這還是一個嚴酷的大老闆作風麼？“我的兒子在小馬利亞生死未卜，但我堅信他活著，我必須把月球開到那，尋找我的兒子。第二，我複製聖獸基因，改造月球動植物的遺傳基因使他們在生物特性上完成一個顯著進化，趕在第一個，創造全新生態圈。能賺旅客的錢，還能賺生物學者的探險費。”
“和我無關，你觸犯星球意志的底線會吃虧。灰琪在路上和我講，住宅裡隱藏異世界。現在鎮樓的寶貝丟了，可能有妖物，邪靈什麼玩意晚上跑出來嚇唬居民，我長期和類異空間互動形成耐久抵抗力，抗壓能力非同常馬。”露娜陳述的差不多，虹廠經理剛好給自己呈上濃縮咖啡，一個誠意的表率行為。
“你多久沒駐守夢境了？有兩年吧？你和自身夢魘之間的矛盾處理妥當沒？”一針見血的提問，露娜打算假意拒絕，他要死纏爛打不放棄，堅持提高條件，自己就要他給朱雀道歉。
“可是，我晚上不睡，白天的生活作息就讓他紊亂著？再說，你這郊區深夜裡都沒動靜，我可做不到跟兩年前一樣心大。”露娜眼珠一轉，沒著急接過熱騰騰的咖啡，說著，“我喜歡吃太妃糖口味，你這要是沒有，能麻煩下屬跑一趟買給我嗎？”
“抱歉，他們忙著籌備迎接晚膳，我幫你買一下。”虹廠經理走出門外，欲行掏包。露娜以為他要出門，“不用了，我自己加點白糖也行了。”
“沒事，下單兩分鐘就送到。你以為我要出門？”露娜看他線下下單，也不管咖啡加不加糖，直接喝下去半杯，虹廠經理莞爾一笑，“在小馬國，他們知道你平時這樣大口喝咖啡？”
“我們只喝大碗紅茶，我頭有點暈，咱們再找個機會聊吧。”
“露娜，這些居民出身不凡，萬一讓他們察覺到高科技住宅樓藏小怪物的話，光是退款可以累計到讓我回本無望，我身上還揹著其他專案的賠款。在這，只有你有資本拯救我。”虹廠經理這語氣一半像是在乞求自己。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自己的事可上心了。其他生靈萬物，都可以為你口中的利益犧牲啊。我不懂你說的資本，回本是什麼，暫時我也沒意願去理解。”露娜說著，對方又在小平板上搗鼓，“霧軌是你的朋友，我每個月要付清她學校公寓的學費。按照月球物件算，相當於你買一件鐲子，項鍊。你看這則新聞，我的天氣製造廠要繳付賠款，付清賠款，我的名下產生對外新的欠款。”
“灰琪一口一個虹廠經理，你不應該盤踞在月球暗面上，坐享其成數錢嗎？”露娜起初有懷疑，她接過行動電話，新聞頁面所刻畫的，一堆市民，聚集在某個廣場上宣洩怒火，高舉“虹廠要用極端天氣害死平民百姓”、“突降暴雪淹沒平房”喧譁怨氣，某匹小馬身穿市政廳工作服，嚴肅講話。還有，一群記者烏央烏央的聚攏在她跟前，拿話筒擠兌她要問個所以然。“彩虹製造廠天氣系統出現大範圍紊亂，惡劣暴雪天氣淹沒低矮平民區，壓垮樹木電線杆，給居民生活無端造成困擾。市政廳被巧克力雨澆成雕塑。虹廠經理承諾賠償市政廳 兩萬魔晶幣。場地合作方一致要求終止與虹廠的一系列在天氣終端上的合作事宜。繳納違約金。”翻動頁面，是某個礦場洞口的大棚坍塌，暴雪堵住洞口，“礦城鎮因暴雪出現坍塌事故，兩名雌性礦工和無名雄性礦工困在地下，生死未卜。受難家屬要求挖掘對準狂風暗影支付兩萬精神撫卹金。什麼跟什麼都是？”
“彩虹天其製造廠給市政廳幾處地區製造晴天。那礦城鎮也是我名下的產業。你啟程探墓第五天，我公司的系統感染電腦病毒，我暫時才把它遏制在天氣系統終端。我留一提高科技住宅，為的就是賺回本金，讓公司有資金來源，運轉下去。”虹廠經理說著，滿藍愁容。他從兜裡抽出一隻雪茄，露娜用魔法把它拿開，“我受不了煙味，你悶了我送你薰衣草抽。”
“總之我的意思是，高科技住宅區不能再出事。你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馬國公主，你進入過夢境位面，我的風水大師指出，住宅區裡的確藏有裡世界的通道，我不管你白天干什麼。這七天之內的夜晚，請麻煩你恢復駐守夢境的時習慣，進入通道，把問題解決，毀掉裡世界。”
“七天後會怎樣？住宅居民一看見妖怪就不行，單憑我，咋可能控制得了他們的輿論在住宅區散播程度。”露娜向下翻閱新聞頁面一邊反問道。似乎有一張動態插圖點開後能自動播放。大概內容就是郊區居民對虹廠的宏觀天氣調控能力突然失控表示不理解。扎領帶穿高領制服的陸馬領導，一遍一遍向市政廳住持馬確定虹廠還能不能維修程式錯誤，給月球有所需要的組織按部就班的服務下去。
“我的風水大師說，這處裡世界有向外擴張的趨勢。她指出裡世界依託某個強大個體對現實世界在某點的不滿而延續存在。她的怨恨和動物墳場有關聯。你知道的，住宅區以前是個埋葬流浪動物的亂墳崗。它們的靈魂因生前含冤離去而不肯投胎轉世，停留在介於現實三維世界和一個類似邊境四維世界的地方。這股怨恨可以傳染進而實現一定規模的擴散，不加以控制，他的能量或許能衝出郊區波及其他地區。”虹廠經理說道。
“你得把工具還給我，這一沒線索，二沒方向，你想讓我從一個個住戶夢境裡挨個查嗎？”露娜借這句話試探向他提出歸還曇塔巴斯。“直到現在，你沒給我展示有價值的資訊。你讓我調查東西，得提供裝置和資料吧？”
虹廠經理又從揹包裡面拿出一架平板電腦，調動資料，露娜看他似乎是把當前1號樓住宅區居民資料拿出來，他把某個夜騏的資料資料拖拽出放大，呈現給露娜解釋道，“兩年前，我招募一批施工隊拆除動物墳場展開蓋地基專案，由地下夜騏負責。這隻夜騏是兩年前施工隊領班，他們親眼見過幽魂在眼前經過，因為這件事，夜騏拒絕承接外包施工活。他就住在這棟樓，你可以找他了解情況。”露娜反問，“你怎麼保證他相信我有這個能力？經歷過夢魘侵擾的話，沒有小馬願意再回憶一遍。對了，一個施工隊隊長憑什麼賺的十幾萬，他為什麼繞遠在郊區買房？”
“他不僅是個施工隊長，同時也是資深裝置維護工程師。他住在這，方便去養殖場隨時維修等離子炮，我需要夜騏提供新材料建造通訊電纜，為給等離子炮提供馬工通訊訊號。記住，一定去天琴百貨大樓買一盒芒果，要凱特芒。送給他。”虹廠經理埋頭操控行動電話，某條悅耳提示音在露娜行動電話響起。她狐疑的檢視訊息提示：
“你給我打錢？五千？這是什麼意思？”露娜搞不懂他這是演得哪出。
“我知道灰琪幫你在銀行開卡，這點錢你買禮後，看具體情況都給他，算作我的一點心意，日後要經常麻煩他。這次不止是找他一個瞭解情況，你要深入，最好把，他一年前所帶的施工隊，在世的都找來問一問。或許是挖地基不小心觸碰到禁忌物件了吧？”虹廠經理說道。
“為一個裡世界，值得你掏錢嗎？你甚至連源頭都搞不清。”露娜點進去訊息，嘗試著要把錢退還給他，“上次見你，你還挖苦我，這見面你直接求我，我哪裡受得起。”
“住宅區要賠了錢，我真的就處於破產的邊緣了。你認為我是個高高在上的大資本家，其實不然，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有錢，我跟你一樣，趕上好機遇，成就個還不錯的事業，能養活自己和女兒，我就知足。還有，你也可以去找風水大師，她一直在外租房漂泊，我可憐她，就把養心閣 8 樓的書庫留給她主。因為帶子女的家庭住戶佔五成，養心閣，怡心閣兩冬最優戶型樓計劃建造圖書閱覽室，但是在郊區我所能聯絡到的圖書館裡收藏的都是社會科學，學術研究方面的書，孩子不愛看，看不懂。運輸費也不便宜。所以把閱覽室打隔間，改成住房。她的本職工作在月球暗面高等學府做生物學教授。”
“圖書館的藏書不一定多豐富。但要給學生開通在功能性上的方便。有一定學生群定期來，互相做研究，哪怕就來列印資料寫功課。在這個環境中，形成積極的學習氛圍我覺得就是充分利用圖書館價值了。不然，我一隻馬去圖書館還不如逃回家自給看書，無聊還能自己和自己自言自語找樂子。生物學教授，這個學科我從未聽說。我擔心她嫌棄我這方面一無所知，懶得和我對話。你不會，又要委託我給她送禮？”露娜稍微多說幾句，他覺得這個虹廠經理並沒有體現出老闆訓斥員工夾帶的傲慢。脫下工服，他也是個普通小馬，自己也需要從他這學習現代月球社會方面的基礎知識。
“求馬幫忙，必然送禮以表誠心。在小馬國，貴族們也講究互送禮品吧。”虹廠經理說道，“圖書館，對你們內向性格者來講，是個庇護所吧。進去了，大家看不出你是因為孤獨，我女兒她性格也挺內向的，我想跟她通電話，她都說，在圖書館，不方便。”
“她在你的開放教育下，獨立思維成熟的快，自己知道追求什麼，不愛和你多聯絡，那是因為和你講不通，浪費情感，不如找個理解自己的同齡馬說。對，說到搭檔同伴，普遍認為性格相近容易共處。我反對，反而性格反差有利於兩者在合作中把各自思想用強貫徹力運用在實踐中。”露娜餘光緊盯著平板電腦，住宅戶名單，更像是資料庫。她忽然發掘，該頁面右下角有個太陽徽章圖案，在Maud Pie 的空調控制程式終端頁面，同時出現過。
“我在魔法學院就讀夢境學，你也知道。我是個沉默內斂的女生，課餘時間一看書往往一下午，想找夥伴聊天，要麼都是生活雞毛蒜皮的事沒勁，要麼對方沒空。我尋思要去學習場所，會找到和我一樣熱衷紮在圖書海洋中的行者吧。我有事沒事，就去圖書館待著，幹什麼都行。朋友嘛，湊活交了一個，在年級的給其他學生的印象就是。學習好，天天泡圖書館。我見怪不怪了。真是的，去圖書館就等於學習好嗎？學習方法又不是在圖書館能學會的。說的好像我多愛學習拋棄生活一樣。我成績還行，因為學夢境和星體專業的只有三匹馬，聽多了，讚美就成為諷刺。”露娜把當時自己的經歷痛快說出來，“沒想到，我坐在這裡和你說這種話題。”
“你相信學習能改變出路嗎？你後悔選擇學習冷門專業嗎？憑藉你天角獸家族遺傳的智商基礎，隨便選一項魔法專業都可以穩定生活。我也在問女兒，放棄月球最熱門的地質專業，去一個高校，學習生物遺傳專業，你會後悔嗎？她對資料敏感，我的同事都建議她以後當地址勘測員。”虹廠經理和露娜提及到女兒，霧軌。
露娜只是露出釋然的微笑，“為群體實現價值，足以。可能這個過程是漫長而痛苦的，沒有觀眾笑臉陪著鼓勵之類，自己舔舐傷口，堅持前行，相信自我所學，它是有意義的，不然設定這個專業幹什麼呢？對了，經理，你平板上連的系統，和住宅管理程式有關聯吧？”戶外照進的光線在退卻，一聲沉悶雷鳴在窗外炸開。
“它是獨立執行的，天氣系統的病毒串不進來。我目前還不能把曇塔貝斯還給你，下週我要代表月球暗面資本家參與公開選舉，我禁止你給我添亂。”看來虹廠經理談及紅燈問題，講究基本原則，“你的性格我觀察過，容易受刺激鬧事影響選舉公平性，我只能把你身上的魔法卸下來保證我們順利競選。”
“你真的要打造月球堡壘，犧牲半個月球居民的生命將落地球？為找回你的兒子？小馬國誰傷害過你，讓你記恨在心？算了，你的私事我沒精力管。但你把朱雀殺死，你必須得給星球意識道歉，我就同意幫你調查裡世界緣由，你看行不行？”露娜不相信他可以靠一己之力衝破暮光閃閃的防禦毀滅馬國。他看虹廠經理在平板上調出某個合同頁面，順便給露娜呈遞一隻點讀筆，“可以，這是聘用你當夢境巡察使的合同書，暫時的，你要換和我助理說一聲就行。”露娜半信半疑查遊覽合同，大部分文字是在陳述自己在住宅區要遵守新的作息時間，夜晚時刻保持清醒在五座住宅樓之間飛翔巡邏，不能和幽魂串通一氣，所做決策要經過組織商討確定。等等，虹廠經理從公司調來一隻獨角獸，和一隻飛馬和自己成立行動小組，這份合同擬定她要帶一個團隊，不是一隻馬。
“雲寶經理，這不合適吧？我在夢境值班習慣獨自一馬，而且，我現在想改名字。”
“不監督你，你意念不夠，自己逞強陷入困境救不回來怎麼整？”虹廠經理開啟行動電話，扶正帽簷，舉起右蹄簽上自己的名字。露娜注意到，藍色馬蹄右端有明顯磨損，膚色略顯暗淡，有幾顆斑點像膏藥貼在前肢讓馬心疼。
“七天，你要我七天給出解決方案，這思緒都捋不清，就像我前面跟你說過，我不可能用夢境一個個去審查和住宅受牽連的所有居民把？半個月我覺得還合乎情理。”其實露娜是想半推半就，“你合同也標註，掐滅裡世界源頭。我先和你說有喜愛，裡世界是靠某個生物強大怨念做驅動而維持在某個維度，去這要先穿梭進表世界，空間締造者把大部分表面情緒轉化成生物投射在表世界。從現實世界到表世界也要靠意念驅使，現實世界不能直接進入裡世界。掐滅源頭，相當於殺死這個生物，很難說，我會不會被要求對它的死亡負責。”
“七天後，月球選舉開始投票。總之你如果能幫上我，我暫時把你移出敵對陣營。我已經簽好字了，你完事願意在房間裡待會就待會，五點十分去熙日館，在 3-4號樓過道對面。”
露娜還想著回去找地方取出來點錢，問問天琴百貨市場怎麼走，拉上霧軌去逛逛。反正有的是時間，簽字就簽字。露娜婉起黑裙袖子，用魔法配合完成簽名。Luna，還記的是母親取得名字。和姐姐那比肩天神名字比沒那麼恢弘大氣。字型顯得威脅，第一次在螢幕上靠電子感應寫字造成的吧。
“感謝你的配合，夢魘之月。祝你在養心閣開啟一段嶄新生活，你用自己的名稱在住房程式建立賬戶，這樣你有任何問題可以詢問其他住戶，或者請教住宅管理員。”虹廠經理似乎還有活，衣服口袋嗡嗡想起，估計又是哪位客戶找他談生意。露娜下意識拿抹布擦去咖啡杯滲透在桌面上的些許液體，目送虹廠經理一邊說話，右蹄推開房門離去。
四周無馬，露娜把自己仍在沙發上，放鬆身體，就那麼靜靜地仰望赤黃天花板愣神。對了，自己的生活算穩定下來，有位遠在小馬國的親屬，得知自己失蹤，會很著急。想到這，露娜一骨碌爬起，《兩姐妹日記》該續寫新篇。還有一位朋友，暮光閃閃。
她記得，羊皮信紙是從魔法日誌臨時撕下來寫給暮光倒苦水的，前往月球應該和日記放在一起才對。露娜憑藉記憶摸遍一圈，沒有。除了幾夜彩色書籤。
咖啡機傳來滴滴異響，是雲寶走前忘記關閉咖啡機。露娜起身去處理，卻帶歪挎包，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滑落在地，某個粉色薄本露出一角。對，就是它。
寫之前，她刻意把所有房門關閉，陽臺窗簾給外部陽光留出一寸光陰。
寂寞之時反而利於聚集精神。
《兩姐妹日記新篇，保平安。》
親愛的姐姐，很抱歉我不辭而別。你不用擔心我在月球受委屈。月球的科技水平已經發展到用機器製造天氣。我見證過智慧系統像陸地生物那邊賦有生機。你這樣理解，把小馬的靈魂塞進金屬軀殼裡。目前，我靠自己賺到一筆不菲收入，獲得“小金庫”。我今天在月球買好房子，也算安定下來。你和暮光閃閃收到這條訊息，請轉告給國會，我暫無大礙，不要收編軍隊登入月球找我，夜之子還以為我在那邊犯罪叛逃回來。你若問起我的右眼怎麼會有浮腫，因為我五百年前犯錯，給我降下血眼詛咒作為懲罰。我自己承受沒有怨言。暮光閃閃說你搬到火車站附近的別墅頤養天年，妹妹希望你生活安穩，以導師身份給暮光閃閃適當提出建設性政治建議，把高等魔法封存起來，減少其他生物盜取魔法再度引發騷亂的可能性。我先說這麼多。
《摯友，暮光閃閃。》
血眼詛咒痊癒，或者說，我這是階段性痊癒。我想和你聊一聊，怎麼當一位受民眾愛戴的好領袖。我估算，從加冕禮開始，按照月球與地球十倍時間差來算，今天是屬於你的一週年。民眾眷戀安穩的生活，他們在意的是有個寬敞的住所遮風避雨；保證莊稼年年豐收吃飽肚子，至於其他政治上的事，他們不會操心。小馬國採用天賦繼承製，政治上的爾虞我詐相對夜騏時代出現頻率少，你可以起草制度讓國會聽命與你，不要把興趣太投入在這上面。我建議你集中精力提高馬國農業生產技術，填不飽肚子，做什麼都沒幹勁。同時資源也決定著，一個國家日後能走多遠，算是我的見解吧。
我偷了音韻公主的彈琴天賦，你哥的魔法護盾天賦，卻繫結在曇塔巴斯身上。我和它意外分開，暫時無法團聚，委屈你們自己再把相關技能學習一下。古代鈴鐺，我回去的時候肯定會把鈴鐺帶回來。我這本書剩下不到十頁，當你遇到緊急事件，我們再聯絡。
玻璃窗戶突然發出異響，把露娜嚇了一激靈，不小心把茶几上熱水甩蹄碰灑，濺落一地。房間裡又沒有清潔工具，露娜嗔怒著大蹄邁向窗戶，扯開窗簾。三隻雄性夜之子聚在過道嬉皮笑臉，看自己馬上鳥飛獸散跑調。有個身材較瘦的夜之子還抱著球。一看就是不小心把足球踢到窗戶上，要是普通窗戶估計當場碎裂。
“踢球看著點安全！不用搬家是嗎？”露娜象徵性朝窗外喊一聲。
可是住戶們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行李和交頭接耳上，露娜自己給自己喊了個寂寞。“算了，我也該去融入馬群，參加新一輪酒會慰問自己旅途中的勞累。”這身黑裙還挺適合穿去會場。疾蹄前往臥室櫥櫃，拉開鏡子端詳容貌。外面是陰雨天，應該在外面加一件坎肩保暖。但是這衣櫃裡什麼也沒有，書桌上也就是木頭架子。對，從住房程式上下單。Maud Pie已經代替自己註冊好賬戶名稱。她一邊來到房門前用魔法轉動鑰匙開門，一邊進入住房程式主頁面。
“要我自定義賬戶名，和密碼。這個好說。Princess Luna。密碼嘛，lunathebestprincess 260。還要驗證碼？什麼東西？哦，我要等系統給我發四個連續數字後輸入進去。”花費半分鐘，露娜在左側看到自己的賬戶名位於頂端，標註為1502，三為住戶名尾號各異，緊挨在露娜下面。錢多多，草莓日光。不認識，她下意識用蹄子滾動列表，搜尋有沒有與夜騏姓氏有關聯的名字，
“彈窗訊息，請您去會館參加晚宴，獎勵積分 20。”語音提示。
“我要這分有何用？”房門開啟，露娜調整衣領走出房間，隨口一問。
“100分，你可以申請成為1 號樓樓長；300 分，家庭號召委員長。具體說明詳見使用蹄冊，我永遠是使用者們最可靠的合作伙伴。諷刺的訊息。”露娜鎖好房門，趕去乘坐電梯。正巧趕上一位雌性夜之子領一批粉色獨角獸等待電梯。那趾高氣揚的態度，都不帶斜視露娜一眼，本著和平相處原則，露娜也不在意。那獨角獸年齡彷彿十七八歲，脖頸系白翡翠掛墜，形狀酷似小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