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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皓月重生時(7)

露娜擦乾溼潤的眼眶,走上前攤開卷軸,展現的是這樣幾幅畫面:

在朦朧的灰色天空下,破敗的茅草屋群落。

日月兩名公主一左一右,低著頭端坐雲端分別守望日月。

月亮公主悲傷地低下頭,仰望光禿禿的戈壁,緊閉的左眼滴下憂愁的淚水。

左側是峰巒疊嶂的深藍色山谷,月亮公主合上雙眼,張開羽翼,守護著那一抹圓月。三五成群的飛馬圍繞在自己的黑夜之母下歡呼雀躍,有的騰起半邊身子祝賀,亦或者伏坐在地上享受夜晚的空氣。

落雪解釋著卷軸的來源,“我來到月球城堡不久,就在你的房間發現了這個。老一輩夜之子告訴我,這是夜之子的始祖代表為了感謝你所做的貢獻,特地作畫加以紀念。”

露娜回想起那一晚,一滴眼淚滴落在畫卷上。

“短短擁有幾十年壽命的他們,可能一生都會平平淡淡過去吧。”

“我們找到自己所喜好的東西,究其生鑽研,把產生的貢獻回饋給家庭,乃至整個社會。”落雪想到了那兩名觀察員,他們花費半生只為了進入星象觀測站,一個充滿了科學家,發明家的地方。即使是在月球,飛馬群體所學的飛翔技能和本領,只允許他們在賽道之上賺取獎金,終生停靠在體育競技之岸。

“例如擺攤的夜之子,他們天還沒亮就要起來收拾店鋪,準備新鮮的食物。通常忙到很晚才能得空休息。露娜你還是很幸福的,在Equestria有屬於自己豪華的家。這些可憐的夜之子們,往往居無定所。他們就睡在店裡,或者是簡陋的茅草屋裡。”

“不可能所有夜之子都是這樣的。第一天來到月球的路上,不是所有房屋都是簡陋的。”

露娜辯解道。

“但普通群眾的生活往往就是這樣的。在月球上,掌握財富的只有那麼一小部分馬。就比如你去的礦場。在場的所有小馬都是出賣力氣的苦力,在背後賺錢的老闆從來不回去礦坑體恤民工。”落雪很清楚,在月球上體力勞動者佔據了90%,10%坐擁財富者的群體中,由自己扶持起來的科學家和學生群體還不到 5%。

露娜想起了推薦自己來礦場賺錢的小馬,“落雪,衝撞你的小馬有一個女兒,她是不是在夜之子高校讀大一?”

“你不要再和這個公司有任何聯絡。你現在就去星象觀測室,那兩隻飛馬今天會提前下班。”落雪 關於公司經理的社會關係網並不清楚,當下只得先保證露娜生活得平穩,“我會通知他倆今天就帶你出發。”

露娜正想離開,但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隱約存在的疑問,她轉過身問道,“你是落雪唯一的女兒嗎?她離世前沒留下其他你之外的其他親屬嗎?”

落雪臉龐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怪罪中的憤怒,說道,“我是有一個哥哥,她在我們娘倆最危難的時刻毅然選擇背叛,我就當從來沒有這個哥哥。你問這個幹什麼?”

“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還好她最後播撒了後代的種子,此生無憾。”露娜仰起頭,回想真正的落雪真誠的點頭答應做更多的星星狀雪花,自己重新迴歸Equestria後,就連落雪所做的最後一課雪花都失去蹤跡。“就算親眷再犯錯誤,血緣關係斷不了。原諒他吧,等時間的指標再爬過去幾年,你們還是需要相依為命,搭伴生活的。我不想看到第二個小馬孤獨地過下去,然後重走我的老路。”

“我沒事,你把自己內在問題解決,我就心滿意足了。”落雪平淡的說道,“你不理解,他前年做的選擇,是我和母親的在天之靈無法原諒的。”她伸出雙蹄收齊攤在桌面上的夜之子卷軸,把它橫放在櫃子內,“月球天氣是由公司負責把控的,這個季度他們的營收額下滑,所以他們沒有資源佈置令馬愜意的天氣了,後面的話你自己注意穿衣保暖。”

“和你有關係的公司?”露娜不禁反問道。

“20%是我入股的,我的母親在月球留給我一份遺產,不只限於小馬幣。我這餘生也沒什麼可期盼的,就看著過吧。”落雪解釋道,抖動身子攤開棕色法袍上的些許灰塵,“這次前去我也希望你能想清楚一個問題,你選擇定居在哪一邊。”

“月球暗面不歸你管理?”露娜問道。

“正暗面的形成來源於你的賭約,暗面的社會發展我管不了,我身上的魔法對他們起不到威脅。一開始我沒有對你提,我是想讓你找一個低的起點,這樣你能很快適應融入進去。” 落雪繼續說道,“路還是靠自己走的。”

片刻,露娜閃爍到月球城堡之外,觀察道圍觀群眾早已散開,迴歸到各自的崗位上開始一天的忙碌。她舒緩一口氣,想著緩緩走到星象觀測站,在路途上好好反思自過去的自己和姐姐的關係。她敏感的神經很快察覺到,有小馬在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

露娜加快雙蹄的行進速度繼續前行,身後蹄子碰撞地面傳來的聲音也就越明顯。露娜忍不住回過頭,這才發現在月球城堡駐守的三名西服小馬騎著變異的蜥蜴怪獸,戴一副墨鏡追逐著自己。“你們想要刺激是嗎,本宮等這一刻可太久了!”

她猛的回過頭來,利用暮光的魔法向蜥蜴打出強力光束,兩名西服小馬操動野獸順利躲閃,地上被燒穿出一個個坑洞,熾熱的溫度使洞口發出滋滋的聲響。躲閃失敗的蜥蜴一腳沒踩穩,半個身子掀翻進坑洞之中。

露娜心想這群小馬並沒有真本事,便一個閃爍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繼續保持在低空中快速飛行的狀態。突然她聽到路邊的過路小馬驚慌失措地逃竄著,土壤上燃起連綿不斷的烈焰,幸虧周圍擺攤的小馬拿來堅實的木盆,猛的扣住燃燒的火焰即可解決。 隨後一道道烈焰鐳射像機關槍一般從露娜身邊擦肩而過,她無奈的啟動閃亮盔甲的魔法開啟防禦屏障,大大小小的火焰經過屏障結界,即可轉變為灰燼散落在露娜經過的地面上。

火焰的轟擊依然沒有停下的意圖,露娜索性也想見識下對方還藏了多少實力,開著防護罩停留在原地,等待三隻西服小馬迅速找到自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露娜在防護罩內部無聊地看起了隨身攜帶的書籍,也不見對方有追上來的跡象。無奈,她扯掉防禦屏障,繼續往星象觀測站的方向走去。

她路過中央火車站附近,那隻白色的小馬身穿黃褐色無袖上衣,高興地在車站門口向露娜打招呼,隨後高興的快步跑過來。露娜認識這就是霧軌。

“這個點你不是應該去食堂準時上班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露娜問起,想到本身自己也沒有拍班次。

“今天我不上班,這不特意來找你,夢魘之月,落雪的好朋友。”霧軌回答道,臉上浮現出不易察覺的另味微笑。

露娜想到早上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幕,嚴肅地對她說,“我警告你們,有事情找我負責,別影響我朋友的生活!” 露娜本身對精選月球領袖的事情不在意,但她有義務保護自己的朋友。尤其是落雪的女兒。

“怎麼會呢,你的能力我們都有目共睹。” 她悄悄湊到露娜耳邊輕聲說道,“公司的基因蜥蜴對你都無可奈何,你要不要考慮,咱倆做一個交易?” 霧軌恢復正常音量繼續說道,“我以為靠我自己也能讀完高校,最近二年級學生會開展了一項野外考察的業務,入會的學員需要繳納一大筆資金。你知道專案扶持者是誰嗎?”

“我早就下定決心向善,你別在我眼前提起任何邪惡計劃!”露娜犯過太多錯誤,她絕不能在新環境中再次墮落。

“瞧把你怕的。是中央市政廳!他們私底下也在進行基因研究,雖然他們也需要祖母綠鑽石,但目的卻是提取鎂元素,從而改變培育糧食的生長規律,這樣每天遲吃到的就不僅僅只有面包和小米粥,基因突變能豐富莊稼的種類和產量,從而每到秋天。夜之子們能享受到更加豐富的糧食。”霧軌耐心的對露娜解釋道。

“我本以為依靠我自己能獨立生活,現在我卻根本付不起進入業務的資金!”霧軌雙蹄握住露娜的雙蹄,“ 現場有我安排的眼線,我知道你即將要去月球暗面。那裡也有礦廠。這段時間你進去幫我打打工,我們一起先把經費賺夠!”霧軌哀求道。

露娜對平凡大眾的喜怒哀樂不感興趣,表示出一副同情的樣子說道,“行行行,誰會和金錢過不去,到時候你可別眼紅啊。” 霧軌看到她親口答應,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隨後她繼續解釋道,“我並不喜歡我的父親,很小的時候,他平時忙得家都不會來一次,每年都不知道他那個專案有什麼好忙的。原本我的家境貧寒,看到他一摞摞金幣往回家拿,也就默許他這樣的行為。”

“時間久了,我對他也沒產生依賴感,拿著這些外來之財,心裡總覺得不踏實。你的朋友落雪在我成年後正巧開辦了夜之子高校。我就想著能考進去,不依賴我的父親過活。”

“我父親只想把月球打造成野獸養殖場,你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天的到來吧?” 霧軌使用魔法,開啟挎包,從中拿出一個黏糊糊的玻璃罐子,露娜沒有料到失蹤的蠕動物質就封裝在其中漫無目的爬行。“你應該感謝我,我揹著父親在你丟棄以後,拿到了這個。”

“所以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露娜心想對方的計劃並不把自己囊括在內,那在此刻她有什麼好說的呢。

“養殖場提前竣工,在附近他們搭建了實驗帳篷。有關月亮魔駒的實驗資料他們還沒來得及向總部轉移。你去幫我投出來,日後這些就是我崛起的籌碼。”

“莫非,你也想組裝力量對抗你的父親?你就不怕他發現把你關起來?”露娜狐疑地問。

“我小時候就算做了天大的事,他都不會真的把我怎麼樣。我還記得小時候在他的實驗室玩。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蠟燭,結果把他近期的實驗資料都燒沒了。他臉色鐵青,也沒真的對我怎麼樣。”霧軌繼續說道。

“我父親想讓我取代落雪,利用我做棋子,實現他那無聊的政治抱負。如果我能成功地進入那個專案,我就有可能向市政廳申請進入那個專案,就有可能擁有自己的勢力。”Vapoer Trail憧憬著說道。

“落雪當年如何被選舉上位?你對市政廳做過調查嗎?你能確保,在關鍵時刻這靠山是穩固的嗎?”露娜聽起來就覺得這個計劃不是特別靠譜。

“這只是我的初步構思,後期我會仔細調查。關於你的朋友,別看她表面是個較弱的女孩,我的父親都不敢正面和她叫板。就憑藉她擁由月球上最強的魔法造詣,沒有小馬敢違抗她的決定。”霧軌觀察四周,連忙把玻璃罐子收到挎包裡,“你引起的意外,可能會讓她倆徹底翻臉。這是我預料到的最壞結果。”

露娜繼續問她,“你拿著最重要的物質,有實驗室供你做研究嗎?只有你做實驗還是有小馬能幫助你呢?” 霧軌說道,“我在夜之子高校擁有獨立實驗室,校長知道我的父親是夜幕之下公司總經理。以前我因為專業原因平均兩天就跑一趟實驗室。對,是我閃塵陪我一起做的實驗。”

“我見過你的閃塵,他專門為你蹄工打造了鑽戒。你對他是不是太苛刻了?他是一個普通的挖掘礦工,但他憑藉自己的勞動掙得資金,從不依賴別的小馬。”

“你不理解,公主。他不能過早影響到我的生活。我想做的事情絕對不能被洩漏出去。閃塵是他蹄下的僱工,我父親可太瞭解他的家庭情況。如果我答應他的求婚,我們過早的成為男女朋友只會,只會讓我的父親額外關注我的生活。到時候提高糧食產量的計劃。阻止我父親就太遲了。”

“他是一個優秀的男生,我不得不承認。拒絕她的同時我內心也不好受。先撐過這段時間再說吧。”霧軌望著中央火車站的玻璃牆壁上懸掛的鐘表,小馬蹄子狀的指標表示是下午十一點了。她囑託著露娜進行最後的告別,“趁現在我還能控制住部分公司的員工,趕快到月球暗面,積攢實力為你,也是為我做準備!我會在這三天仿製祖母綠寶石核心。交給落雪應急。總之我父親那邊我會想辦法托住他,這邊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當她從員工通道進入星象觀測室的時候,門前再沒有小馬攔著他不讓進,裡面的景象還是那樣忙碌著。老一輩博士依然在崗位上,拿著實驗資料和幾名獨角獸研究員探討著。露娜一眼望去看不到兩名飛馬觀察員,便走上前去問老一輩獨角獸博士,拍一拍他的肩膀,“您好,請問您蹄下的兩名觀測員有時間嗎?”

其中一名研究院看到了她,扶正眼睛回答道,“你在那邊的會議桌上坐一會吧,他倆出任務去了,一會就回來。” 露娜 想起昨天來的時候,在牆邊自轉裝置因為意外不能正常運轉,自然而然地詢問老博士,“老先生,你們的裝置今天修好了嗎?”

老一輩獨角獸回覆道,“尊敬的公主,我們昨天才有時間檢查好故障原因,預計今天中午能修好,但外面有野獸在看守,採購替換零件的獨角獸出不去,就安排飛馬觀察員額外承擔此項任務。” 那名獨角獸研究員有些不樂意了,連忙對Luan說,“你趕快去等著吧,休息室的冰箱裡有兩空礦泉水,你渴的話可以拿去喝。”

露娜聽得出來,對方不喜歡自己管閒事,也不再令瑣事影響自己的心情,徑直用魔法推開會議室的玻璃大門。她開啟小型冰箱,在第二層真的存放著兩瓶礦泉水。猶豫片刻,他靜靜地關上冰箱門,回到小圓凳之上做好,桌子上還有一盤國際象棋,黑方的棋子散落在棋盤的一側。露娜看研究員們也不管自己,便嘗試著按照規則把黑方棋子一個個歸位。

十分鐘後,會議室外想起喧鬧的聲音,露娜循聲望去,原來是兩名飛馬觀測員提著兩袋沉甸甸的零件完美迴歸。獨角獸研究員們趕忙用魔法遞上溼布為他們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一邊結果零件跑到自轉裝置處開始議論著修理步驟。老一輩獨角獸看著大家彼此忙碌的樣子,心中很是欣慰,便大聲宣佈道。“大家這一上午辛苦了!跟我去食堂先填飽肚子再忙活哈!”隨著歡呼聲此起彼伏,獨角獸研究員們放下研究材料,走上樓梯去食堂排隊吃飯去了。

兩名飛馬觀測員走進會議室,雄性飛馬從冰箱中拿出礦泉水,賣力地扭開瓶蓋遞給自己的妻子,隨後為自己開瓶。這時他們注意到露娜等候許久,自己對自己完成了兩盤棋局。

雌性飛馬觀測員溫柔的對露娜說,“你怎麼不跟他們去食堂吃飯?我估計你在這等老半天了。觀測站的伙食待遇還是月球上最好的之一。”

露娜抬起頭問他們,“你們先去吃吧,不用擔心我。”

雄性飛馬從冰箱內第一層拿出一份由花菜,炒青椒和米飯組成的兩份便當,再從一旁的櫥櫃中拿出一副碗筷,從容不迫地放入微波爐中進行加熱,回頭對露娜說道,“我倆平時都自己帶飯在這吃。你和落雪談得怎麼樣?”

“她遇到麻煩了,都因為我把礦石打碎引起的。”露娜愧疚的說道,隨後把車棋子向前推出去,“我已經做錯了這麼一大步,我希望有辦法能彌補吧。”

“等下,中午的時候門衛通知有我們的信件,我下去拿一趟就下來。”雄性飛馬說著匆忙飛上樓梯前去拿落雪在露娜離開後寄給他們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