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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新警察故事 ( 2 )

與此同時,陰沉的天空如一幅油畫,籠罩著整個住宅樓,預示著即將來臨的暴雨。烏雲密佈,宛如細細的墨線在天幕上舞動,給小馬一種神秘而宏大的氛圍。微風輕拂著瑞雯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讓她感到清新而舒適。事情按照預定計劃展開:瑞雯留在巡航艇內監聽行動組一切動靜;康格爾頓帶十名警員上樓衝進1003,前去關掉莫比烏斯的機器。獨處時光向來對瑞雯來講是難熬的。馬生道路一向走綠燈的她,向來不缺鮮花與掌聲,烏合之眾頻繁獻殷勤。直到秘書轉正,瑞雯才意識到,旁馬給予自已過多的稱讚是在消耗自已所剩不多的激情。獨立工作,一時間忽然適應不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潮溼的芬芳,彷彿大地和空氣都在期待著暴雨的降臨。天空的顏色由原本的湛藍轉變為一片柔和的銀灰色,散發出一種寧靜而溫暖的氛圍。遠處的雷聲輕輕響起,猶如大自然的低語,本應讓群眾心神盪漾。由於裡世界發生的事開始向現實滲透,陰雨連綿不再富有一點詩意,分明代表雷電橙色預警。

停車場有一半空間被警察局佔據,居民早早回家避雨。那個叫霧軌的小姑娘不應該跑來湊熱鬧。瑞雯允許她和露娜通話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在容忍她參與警察行動,剛剛,瑞雯從警局叫來一輛車送走霧軌,自已半開車門,撥出鬱結之氣,讓那些個心煩事跟著撥出去。

康格爾頓說得沒錯,她倆處在一個屋簷工作。瑞雯屢次受到提拔和嘉獎,弟弟卻沒有。哥妹倆同樣廢寢忘食,熬日子那般待在警局工作。只不過他主要負責外出辦案,瑞雯集中處理警局內部各種案件的檔案。她的確不如哥哥能第一時間接觸案件。嗯,比如詢問犯罪嫌疑馬。可命運就是這麼捉弄馬。搞內部工作的反而晉升迅速,甚至市長在一個月前挖自已做專職秘書。電閃雷鳴的景象彷彿在遠方綻放,照亮了一瞬間的天空,烏雲中的閃電如一道流光,劃破了黑暗的天幕,將一切都點亮。微風漸漸轉為和煦的風,輕輕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大自然的音樂家在演奏著一曲優美的交響樂,本應讓小馬陶醉其中。瑞雯剛才又哭了。不是為弟弟職場下來的坎坷遭遇而哭。而是瑞雯,明明隱約猜測到弟弟最近搗鼓什麼業務,卻無法像父母那樣狠心阻止他。天空中的烏雲變得更加豐滿,彷彿蓄滿了大自然的柔情,準備將它灑向大地。家族使命指引自已當馬民警察,她沒有一顆忠於馬民的警察心,既不能對罪犯展示柔情,真正感化他們,又不敢真地去動武,像哥哥那樣立竿見影的,全靠自已抓捕一次嫌疑馬。

突然,第一滴雨點輕輕地落在大地上,如同天使的眼淚,輕柔而純淨。隨著時間的推移,雨點漸漸增多,變成了柔和的細雨。雨水如絲綢般飄灑,輕輕地觸碰著月球大地,喚醒了大地的生機。暴雨即將降臨,雨水的洗禮將帶來新的生機和美麗。會好起來的,瑞雯這樣想著,等自已把秘書工作穩定下來,用第一個月工資去援助康格爾頓。等著吧,怡心閣之內有靈異案件需要處理。

“康格爾頓,彙報當前位置和周邊情況!”

“瑞雯,我們小隊已經佔據十樓酒吧處,正在和1003 一堆貓咪戰鬥天使交火。這些貓咪比阿麗塔還不願放棄。如果不呼叫增援,我們沒法和金屬外骨骼武器僵持一整晚。”康格爾頓目前躲在樓梯拐角和瑞雯講話。之所以推斷這些貓咪的武器強於特區批發的梭子,是因為有個身材臃腫,口中喊粗話的傢伙佔據門口,早已為貓咪準備預備彈藥,方便他們缺乏彈藥之時翻閱紙箱自已回來換。

電梯門忽然開啟。琴糖薄荷機器馬正對樓道口。其背部不知道被誰實現安裝一堆類似機關槍一樣的裝置。貓咪們毫不畏懼,藉助兩側牆壁來個後蹬腿想從側面襲擊機器天琴門面。康格爾頓本想探頭給這些貓咪腦門來一槍,提高效率,因為她晚上和同事約好去棋牌室打麻將。一隻紅顏橘貓飛撲到機器天琴額頭前,康格爾頓已經架起蹄槍瞄準目標。忽然扳機扣動,聲音卻不是從自已這邊發出來的。機器天琴可是有備而來。短時間機關槍發出震耳欲聾的嗡嗡聲,噴射出一連串的麻醉針。每一顆麻醉針都帶著閃亮的金屬光澤,猶如微型飛鏢一般,迅速穿過空氣。它們以驚馬的速度飛行,劃破空間,留下一道細微的氣流。在空中形成了一片密集的弧線。它們像是一群蜂群,緊密地編織成一張網,向這些貓咪撲去。短短一分鐘,原本充滿硝煙味的樓道鴉雀無聲。貓咪們全部陷入昏迷,四腳朝天仰頭睡覺。康格爾頓這才把槍塞回腰間,裝作一臉平靜的樣子從樓梯口走出來清點戰場。它蹲下輕輕挑動一隻貓咪的下巴,隨後開啟電話蹄電筒,撥開貓咪嘴巴檢視頜骨咬合情況,周圍幾個特警迅速從後方追過來。“完畢。等會兒。”草莓日光的兒子見無法抵抗,四蹄發軟向扭頭鎖門跑。

“媽的,抓住他!”康格爾頓一聲令下,幾位特警迅速貫徹平日雷厲風行的辦案風格。還不等草莓日光的兒子摸出門鑰匙,便一窩蜂把他堵在門口,用槍定製對方腦殼。草莓日光的兒子見大勢已去,束蹄就擒。康格爾頓扶正黑帽,皮靴踩在地上,彷彿鼓槌用力敲擊罪犯此刻瀕臨破裂的心靈之紗。“瑞雯,案件完成,你叫動物收容所,把這些貓咪收走。”

“看你這樣的傢伙就膈應。把門開啟,莫比烏斯的東西有一件算一件,全部拍照沒收。”

只要他對特警下令,這場收繳行動通常會演變成暴力執法。草莓日光的兒子面如死灰,一個勁向康格爾頓磕頭請求原諒。康格爾頓冷笑兩聲,直接把電話關靜音,同時退出通訊小組,“瞧瞧你,死肥宅。你真以為給貓咪穿裝備能升級是嗎?沒賞你一顆子彈,就不錯了。”康格爾頓就這樣呆立原地,忽然一個前踢,把對方踹進屋裡滑行好幾裡。由於地板比較滑,對方一臉痛苦,捂著肚子跪倒在地。他的肚子帶動身體,從房門處一直撞到茶几對面的衣櫥才停下。一隻茶几腿被撞斷,導致上面存放三四天的快餐盒和食物殘渣一股腦向地板撒去。可樂與麵包屑混合在一塊。康格爾頓不禁捏住鼻子,她討厭這屋裡瀰漫一股食物發黴的味道。月球特警果然從1003 房間內獲取想要的答案。

康格爾頓附身蹲在草莓日光兒子面前,嘲諷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藍莓·日光(Blueberry Sunrise)。不要抓我,我還有兒子。”對方四肢無力癱軟在地。康格爾頓的皮鞋把他的右前蹄踩住反覆摩擦地板,黏稠的可樂與麵包屑混合液因此全粘了上去。對方面色越是痛苦,康格爾頓越是高興。特警們忙著拍照取證,搬運屋內裝置,沒有誰注意到康格爾頓在做什麼。“你是不是沒錢了?還是智商欠費?知道自已攤上事了嗎?”

沒有應答。

康格爾頓加大力度,對方吃痛嘴裡開始哼哼,像是求饒。

“等待你的,是無限期牢獄生活。不過,現在這事我說了算。”康格爾頓終於拿開皮鞋,鞋印附著淤泥,在肥大肢體下留下烙印。

“我從來沒在這之前和你見面。要殺要剮隨你便。”

“著急啥,咱倆可以談談。沒有積蓄,你花幾十萬購買這些儀器延續你母親的生命,覺得有意義嗎?”

月球特警在門外拆箱檢查藍莓日光窩藏的金屬儀器,並用攝像頭拍照記錄,臥室內的空間完全交給康格爾頓,藍莓日光從口中猛咳出一口濃痰,一部分不小心甩到康格爾頓新買的皮褲上。他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又憤怒的朝她背部給了一蹄。

“媽的,往哪裡吐,我上週新買的褲子。”

“有沒有意義,跟你沒關係。勞煩您趕快公事公辦,我不想再聽你們多費一句口舌。”

“我本來也不是警察,為了賺錢我才勉強答應跟我妹同處屋簷下工作。寧願冒一些風險,貧窮也甭想再找我的麻煩。”康格爾頓掏出槍,對準他的額頭。“兩年前,我老闆也用這把九二式蹄槍對準我腦門,我跪在他面前,徹夜磕頭,他卻不當回事,拿我的命當草芥糊弄。一旦你踏過生與死之間的界限,你會懷著敬畏的心態去往上層遊。”他說到後半句話,眼神迷離,眼睛裡閃爍著淚光,如同晶瑩的珍珠,閃爍著無盡的哀愁和思念。

藍莓日光看不懂康格爾頓在發什麼神經,肚子和背部的疼痛讓他難以支撐肥胖身體重新站起。於是乎,沉默便是他唯一能勉強做出的回應。他的襯衫早已經被汗水打溼,鬃毛亂蓬蓬的。

“兩年前的我,心靈彷彿被撕裂開來,無盡悲傷湧上心頭。身為工程師的我因為頂撞上司丟掉了飯碗,女朋友一夜間捲走我的積蓄不讓我進家門。職場和愛情雙重打擊,讓我身無分文。流浪跡街頭。知道不?我也失業過。當時褲兜裡竟掏不出一枚鋼鏰,我堂堂七尺男兒,只穿一件襯衫,卻要忍受飢餓,渾身淋雨露宿街頭。被迫在橋洞下睡覺。我當時以為自已要死掉了。你猜怎麼著?一個賣疙瘩的傢伙給我兩千魔晶幣,僱用我為他們做事。咱們同命相惜,知道你有難處。所以,我不那麼著急送你吃牢飯。當然,我的妹妹瑞雯一定會這樣做。”

“你,你到底,到底想說什麼?我聽不懂?”由於剛才康格爾頓力道太大,藍莓日光一時半會頭暈目眩,說不出來一句完整話。

“我的另一個老闆認識你,他那邊恰好缺馬。你還是有價值的。麻煩你先去看守所待一晚,我有辦法再把你弄出來。”康格爾頓看特警們基本聚集屋外處理成堆的紙箱,一位警員回頭喊自已後續安排,“警官,怎麼處理這些貓?”

這點任務都做不明白,康格爾頓不耐煩地回頭嚷道,“等動物收容所的來了,扔給他們處理。一會來幾匹馬,把草莓日光抬回醫院去。哦對,關電閘。”他看向藍莓日光,從口袋裡遞給對方一小根雪茄,以表心意。對方似乎被這個意外的舉動嚇了一跳,蹄子始終保持著顫抖。“見面禮,去把電閘關了,向我證明你有價值。”

“你為什麼敢這麼做?”

“因為理想是王八蛋,我們要賺錢。去吧,或者我說你用雪茄賄賂我放了你,你看看他們會相信誰。”康格爾頓語氣咄咄逼馬。藍莓生日支撐著地板緩慢起身。他沒有選擇。邁向草莓日光所在臥室,康格爾頓舉槍瞄準對方腦殼。倘若他變卦,康格爾頓會就地槍決他,自已去摸索著關掉電閘。

如果露娜沒及時出去,那隻能怪她不預估行動所需時間。

藍莓日光拉開大門,忽然回頭把雪茄朝康格爾頓臉上摔。由於應激反應,他開槍打碎了雪茄,藍莓日光直接進屋反鎖大門,朝外面喊,“這是我媽媽,我不可能掐斷電閘!你們也別想進來! 我不想碰毒品!”

“胡扯八道,給我把門鎖打爆!”

“你以為是在為我指一條路,其實你瞧不起曾經的自已!你和其他警察沒什麼兩樣!滿嘴道德和謊言,該來的時候不來!”藍莓日光的聲音幾乎沙啞,歇斯底里地對門外吼道。康格爾頓不可能放任他繼續胡咧咧下去。在客廳搬運裝置的兩名特警舉槍衝到門前,剛好目睹這一場景,一臉狐疑瞅自已,彷彿他隱瞞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汙點事蹟。

“媽的,你以為反鎖個門我會怕你?”康格爾頓沒料到對方竟然拒絕了提議,有點惱羞成怒,彷彿你滿懷欣喜動用小伎倆妄圖說服立場與你不同的小馬。對方表面低聲同意,下一秒立刻翻臉掏槍。

由於那聲槍響,月球特警全部猶如潮水般湧進狹小溼潤的裡屋。這下變成十幾批馬圍著一扇門發呆。康格爾頓意識到不能拖下去,狠下心對門把手再開一槍,旁邊一個警員補刀,連同掛著的門鎖一起打爛。這一瞬間他們舉槍衝進去。

不料,維持草莓日光生命運轉的莫比烏斯儀器後方,一扇百葉窗戶完全敞開,窗簾隨風飄揚,眾警員不得不放下槍,機靈地開始聯絡警察局總部。窗臺之上,除了一對大號尺碼的拖鞋正對夜空,藍莓日光已經不見蹤影。康格爾頓心裡立刻慌了,不顧警員阻攔飛奔窗戶外朝下看。拜託,別在這會出意外。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出意外了,藍莓日光整個身體趴在地面,血水染紅了他的雙翅。康格爾頓只感到頭暈目眩,若不是有特警及時扶他,他差點暈倒在地。

其他特警代替自已找到並關閉了電閘,房間立刻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好在眾特警立刻啟用應急照明燈,房間才恢復些許光亮。“他媽得完蛋完蛋。飛馬怎麼能跳樓自殺呢?瑞雯要在準原諒不了我。”康格爾頓顧不了這麼多,從窗戶間一躍而下,一路踩著樓外風扇箱,跳入車頂算安全落地,儘管懸浮汽車頂部凹陷進去。

康格爾頓與跳樓身亡的藍莓日光近在咫尺。他俯下身子,向四周張望確定沒看見其他目擊者,他的蹄子顫抖著接觸到藍莓日光的下巴,檢查他是否斷氣,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康格爾頓又懊惱又後悔,自已非要裝一下,可在這之前自已從未勸告失敗過。“彆著急,掩蓋真相有什麼難的。他死絕的話,我再給幾槍,這樣我就說他不聽勸告反抗警察,警察出於自衛把他當場擊斃,不就好了。”這個計劃似乎可以解決問題,但他內心深處卻感到一絲不安和愧疚。出於警察的天職,他當然知道這樣做是錯誤的,是對正義的背叛。可事到如今,這是唯一能洗刷嫌疑的辦法。

周圍的環境顯得異常寂靜,只有微風輕拂著樹葉的聲音和康格爾頓急促地呼吸聲。“對不住了,我確實看不起過去的自已,太軟弱,太單純。你不把事情考慮周全,指望誰替你考慮?兄弟姐妹?永別了。”康格爾頓將蹄子伸向腰間,再次掏出黑槍,他的蹄子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他內心的不安和矛盾。漆黑夜空暴雨傾盆,雨水猛烈地打在他身上,淋溼了他的鬃毛。風呼嘯著,帶著寒意和溼氣,讓他感到更加壓抑和不安。他的蹄心微微顫動,彷彿在與雨滴的碰觸中掙扎,為他即將做出的選擇而戰慄。

“康格爾頓,你在這做什麼!”是瑞雯的聲音宛如驚雷劃破了這夜空。他猛然回頭,不知怎的,剛才一副勇氣在瑞雯面前頃刻消失。瑞雯在秘書工服外套一層長衫警服,放下槍就要與屍體正面接觸。康格爾頓有意上前做最後的阻攔,口中無力辯解著,“瑞雯,你聽我解釋,這事……”。然而瑞雯沒有給他機會。不出所料, 這肆虐的暴雨中,血跡和雨水交織成一幅淒涼的畫面。當瑞雯目睹這鮮血因雨水的沖刷而向四周擴散的景象時,她臉上的擔憂立刻轉變為憤怒。瑞雯的呼吸開始加劇,她像康格爾頓那樣再次檢查屍體生命體徵,確定他真正死亡,呼叫月球特警下樓運走屍體,轉身衝自已大聲嚷嚷,”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解,她的眼神中充斥著疑惑和懷疑。她的面容緊繃著,嘴唇緊抿著,表情凝重而堅定。這一刻,她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銳利,直指康格爾頓:“這是誰,他為什麼會墜樓身亡?誰害死的他?”

“突然闖進來一個戴眼鏡的瘋子,突然闖進1003直接擊斃了他,他好像是警察局通緝的逃犯之一!”康格爾頓嘗試編織謊言奪過瑞雯詢問。瑞雯一把拉住自已,往停車場趕去,“快點去追!趁他尚未離開月球郊區!”

康格爾頓的內心被重重的罪惡感壓抑得幾乎無法呼吸,他無法對自已的親妹妹撒謊,無法對她編織那個殘忍的謊言。他猛地掙脫掉妹妹的蹄子,任由暴雨如針般尖銳地打在身上,那件曾經給他帶來無盡榮耀的警服被雨水滲透,變得沉重而冰冷。只有右胸的警徽,彷彿是他的靈魂,仍然在雨水中閃著微弱的光。

“妹妹。”他的聲音在雨中顫抖,像是被風吹散的葉子,“我不能對你撒謊,我真的做不到。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逼死了他。這件事我會承擔一切錯誤。”

瑞雯如同被閃電擊中,呆立在原地。她的眼睛,滿是疑惑和驚恐,彷彿在質問,她是否聽錯了。“你再說一遍,你幹什麼了?”她的聲音,在雨中顫抖,像是一根即將斷裂的琴絃。

康格爾頓低下頭,無法直視妹妹的眼睛。他的蹄子緊緊地握住警徽,彷彿在尋找一絲力量。說服他堅持心中唯一那一點正當理由。“我不想讓他坐牢,我可以把他再從監獄裡撈出來,和我一起賺錢。他不同意就,就從窗戶跳下去了。瑞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康格爾頓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他感到自已的內心被無盡的悔恨所淹沒。

“所以,你間接謀殺了他,飛馬墜樓,你知不知道這事傳到警局裡影響有多惡劣?”瑞雯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猛地抓住康格爾頓的衣袖,蹄子的力道讓他無法掙脫。瑞雯一路拽著他的衣領回到屍體旁,”她的眼眶中的淚水,在雨中打轉,無法控制地流淌。“你傻啊!他犯的罪不至於去坐牢!露娜還向市長要求,無論案子怎麼判,讓他們一家三代團聚!你為什麼要逼死他!”瑞雯的聲音在雨中響起,帶著無盡的疑問和悲痛。雨水打在她的臉上,與淚水交融,無聲地訴說著她的悲傷。

“你騙我,你答應過我,不觸犯法律。你馬上又違背規章制度。”

“妹妹,我可以解釋,究其原因這真的是一場意外。”

“你騙我,你為什麼逼死他?”

康格爾頓的聲音幾乎要被雨水淹沒,他的眼神迷茫,無力顫抖著,“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雨水無情地傾瀉,路邊燈光在雨中搖晃,投下斑駁的光影。雨水打在地面上,濺起一朵朵水花,雨聲在空氣中迴盪。瑞雯看著康格爾頓,她的心如同被雨水沖刷得空空如也。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痛苦,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康格爾頓會做出這樣的事。特警正在往這邊趕。瑞雯的蹄子無力地鬆開,任由康格爾頓的衣袖滑落。她的眼淚在雨中無聲地滑落,混入雨水之中。康格爾頓的心猶如被刀割傷一般疼痛,他可以選擇髒了自已的蹄子賺錢,可妹妹的未來充滿無限可能,他後悔自已在這個案子上動用私心,徹底使自已和妹妹的未來多出一條岔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悔恨和痛苦,他的心如同被雨水沖刷得一片混亂。

“你不知道個什麼,他跳窗可以選擇飛走逃逸,你現在弄這事讓我怎麼辦!你說,讓我怎麼辦?”瑞雯的呼喊聲淹沒在連綿不斷的雨水中。明明下車前,弟弟親口承諾不會觸發法律。光是這一點,就觸發多條警局規章制度。

康格爾頓的聲音在雨中顫抖,那一灘血水已經沿路邊石階縫隙流入排水道。若再耽誤時間,等樓上的月球特警下樓全部圍上來,事情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抽出右蹄緊搭在瑞雯的肩膀上,顫抖著懇求:“瑞雯,事情已經這樣了,趁他們沒過來,幫我圓謊,這事算只有咱倆知道。我保證,沒有第二次!”康格爾頓不敢把實情全盤吐出。

啪,一記清脆的巴掌落在康格爾頓的臉上。瑞雯眼眶中噙滿淚水,康格爾頓的話猶如一記響亮的鐵錘,把自已對他品質僅存的一點信任徹底敲碎。“康格爾頓,我再也不管你了,我沒想到,什麼時候你變成這樣。墨池家從此不會再接納你!”

“隨便吧,算我今天腦子犯病。這東西我不要了。”什麼東西應聲落地,濺起一絲水花。瑞雯低頭撿起查是康格爾頓胸前佩戴的警徽。雷聲轟鳴,電閃雷鳴的光芒劃破了黑暗的夜空,照亮了瑞雯的臉龐。雨水淋溼了她的頭髮,順著她的臉頰流淌而下,與她的淚水交織在一起。

停車場被暴雨沖刷得一片模糊,水泥地面上形成了一層淺淺的積水。雨滴打在車頂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彷彿是大自然的鼓點,伴隨著瑞雯內心的起伏。他的背影朝停車場那邊漸行漸遠,“哥哥,你給我回來!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任?”

“憑什麼?當外勤警察一個月才給多少錢!”康格爾頓的聲音逐漸被暴雨淹沒。

有些事情,無論雨水怎麼沖刷,都不會抹去。

包括遁入另一個空間,大腦臨時儲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