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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四夢境破碎

“你乾脆和對方約泡溫泉一邊聊,環繞大自然,這含義不用我說了。”露娜再次來到夢中那條熟悉的小路,與上次不同,風之魔整個身體像龍一般蜿蜒前行,盤踞在道路兩側,使勁往路中間噴射白霧,導致露娜看不清眼前道路。她嘗試借用劍陣能量附加的光亮探測前方路況,可也是無用。不斷噴射出來的霧氣之濃儼然形成一道白色氣牆,露娜甚至可以看到雪花顆粒左右擺動,輕盈下落。藍虹劍稍微湊過去一點,劍尖出竟然凝結血精,開始結冰。露娜只得立刻抽回魂器,原地觀察情況,思索對策。

“我可以這麼說,風之魔本身是潛意識化成的怪物,這堵牆背後一定藏有真相。”露娜繼續道,“你覺得我要不從旁邊飛過去,答案在雲中城也說不定,沒必要把時間耗下去。”

“別急,你看氣霧牆裡有東西出來。”藍虹劍拍動露娜後肩,露娜忽然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氣霧中憑空浮現一道漆黑背影,可以判斷出他的年齡處於中年時期,步履蹣跚,穿的很厚重,彷彿在原地踏蹄。這應該是個影子,因為露娜無法找到對應的倒影。

“我真的撐不住了,早知道現在打工累的跟狗一樣,我不如當時應該咬牙堅持讀完,說不定追上他們讀重點。生活起碼比現在好,不用天天被這個倒黴老闆罵。”

“媽,我想你了,我現在想嚐嚐您做的紅燒鯽魚,我要回家。”

是那個落魄雄性天馬的聲音,這個影子便是草莓日光的兒子,一個幻影!背景逐漸消失,前方的霧氣竟然開始結冰,並且霧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像四周擴散自行凝結空氣,大範圍結冰。露娜擔心風之魔進一步動用法術完全封鎖天空領域,念動咒語把武器置換,一直奔跑到霧牆前方。此刻這堵牆已經完全結冰,露娜一個順劈,頓覺極度嚴寒席捲全身,她身體不由得瑟瑟發抖。可能是她身上只穿一件老式法袍的緣故。劈開冰牆,其餘部分全部像鏡子破裂一般碎成渣,風之魔不慌不忙像前滑行,距離幾百米處再次凝結氣霧,露娜也成功追上這個影子。她看的真切,影子身穿羽絨服,靴子上有幾處毛線布丁,高頂帽口破了個洞,冷風乎乎順縫隙往裡灌。草莓日光的兒子肩上抗起兩袋水泥,艱難前行。他大口喘著粗氣。沒走幾步就要停下,用翅膀換下姿勢再度出發。 “跟著它走,等他抵達雲中城,母子團聚。”

“風之魔也就這樣,你獲取關鍵回憶後,潛意識化身的怪物才發動攻擊。我判斷,咱們可以稍微放鬆下,你呢,看要不要上去幫他分擔肩頭重量。”黑晶王說話間,草莓日光的兒子已經緩慢來到下一處氣霧之前,露娜見他低頭停下,似乎是在醞釀情感,忽然跺蹄罵自己:“我就是個廢物!憑什麼他們都學得會,成績好的賴的全都過得不錯,就我這個成績最後處於中上游的反而走出社會找不到好工作,最後淪為流水線員工,一個月還不如一個沒文憑去送貨的?”

“又是這類話題,不過只有母親會在意兒子的抱怨,換做不認識的,早嫌煩跑開了。”露娜暫時還不想上前幫忙,她依然等待草莓日光的兒子穿過霧牆,這次風之魔明顯加快了速度,還不忘記完事以後騰峰上空,從腹部抖落一堆寒冷雪花降臨雲端。一旦讓這些雪花接觸到物體,就會立刻使其結冰,永恆禁錮在虛擬冰塊中。數萬片雪花之間間隔只能容下一隻小幼駒,露娜用藍虹劍開啟劍陣彈開前方的雪晶,一路前行,黑晶王則自發使用死神鐮刀,握住刀柄橫在半空旋轉,幫助露娜彈開從天而降的雪花。即使兩把魂器火焰全開,冰晶與魂器接觸一刻還是會出現短暫結冰,立刻融化的現象。

風之魔一時半會見露娜意志堅決,便不願意再理會這群小馬,立即把身體縮成一團,遁入雲層之下不見所蹤。露娜也得以順利穿過冰冷雲端小路,抖去翅膀邊緣處的冰晶,她再次見到這座雲中城。不同於曇塔巴斯的夢境,草莓日光顯然十分熟悉其內部情況:天空宛如剛下過一場綿綿細雨,讓天空不再充滿陰鬱的色彩:各類巡航艇外殼鋥亮,尾氣在半空中留下一條絢麗的彩虹尾焰,這些建築風格與露娜前日在彩虹產業園所見一致:巨大浮空裝置底部像蜂窩煤中細密排布的小窟窿那樣安置上無數加熱裝置,給這的所謂居民帶來了光和熱。草莓日光的兒子力氣幾乎透支,終於忍受不住疲憊,翅膀上的揹包應聲從翅膀上脫落,傳來一聲陶瓷破碎的聲音。可是,偌大的雲中城內,沒有一名往返於空中穿梭的天馬願意降下翅膀,下來幫助他。無奈,露娜收起魂器,上前輕拍他的肩膀,輕聲在他耳邊道句沒事,隨後和它一起把從箱子裡撒出的碎片放回箱子。“摔成這個樣子,我沒有膠水。實在沒法幫你還原。你彆著急,老闆會理解你的,我可以出錢幫你墊付貨品損失費,下次別自己扛重物了哈。”

對方靦腆的笑了。他倆此刻處於雲中城中心廣場,周圍走過一群帶黃帽的員工,看見他這幅狼狽樣,滿臉鄙夷,恨不得加快速度離開他倆。草莓日光的兒子把箱子擱在附近一處噴泉邊緣,不好意思說聲“謝謝,我不配。”她偷偷的抬頭端詳露娜的面容,很快又害羞的低下頭。“你家離著不遠,對吧?我送你回家。看看這些陌生小馬,越是上層社會,他們越不懂的如今擁有的資源究竟是誰給的,是誰拼命創造底層價值保證他們能享受優越環境思索哲學問題的。”對方似乎也聽不懂,一番貨物檢查,懊惱地一拍腦門,估計是後悔這一路都堅持下來,反而差最後幾里路翻車了。露娜低頭朝裡看去,原來他所運送的易碎物品是一些青花瓷收藏品,因為剛才那一摔。導致這些貨物完全損壞。露娜無意觀賞起噴泉每次迸發而出的水花樣式,感嘆道,“和坎特洛特噴泉一樣,每逢節日,國會安排在中央噴泉前面舉行音樂會。”

很快,一名油膩中年小馬出現在噴泉身後。他操著一口濃重的鄉下口音。見草莓日光的兒子坐在噴湧邊緣發呆,立刻上前檢查,發覺收藏品損壞,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罵罵咧咧職責他工作不認真,開小差。伸出蹄子就要扇對方耳光。露娜看不下去,就想著使用武器回擊。轉念一想,這是草莓日光創造的幻境,自己若是主動干預,會影響他所要呈現的預定結果。怎料,不等露娜發脾氣做出行動,另一巴掌就結實扇在這個傢伙臉上,力道之大,足以使對方痛苦的捂住發疼的右側臉頰,向後倒退好幾步。“你,你憑什麼打我?你跟他是什麼關係?”露娜看草莓日光的兒子難堪得捂住臉,楞在原地不知所措。不行,他必須有所表示。因為。

這個扇對方一耳光的雌性天馬,是四十五歲的草莓日光。

雖說對方仗著年輕氣盛,加上身為雄性的天生優勢。草莓日光保護兒子的心熊熊燃燒,偉大的母愛激發了她面對雄性而為兒子抗爭的勇氣。於是乎,接下來的場景便不出乎露娜的意料。草莓日光動作兇橫果斷,對方後退一蹄,草莓日光前進兩蹄,順蹄從噴泉上面抓起一塊石頭,不要命一般朝對方揮舞過去,“他是我兒子,你憑什麼欺負我兒子?他做了什麼錯,值得你動蹄打他?我問你話呢!”

“不是,你有病嗎?你敢打我一個試試!我報警了!”對方儼然被草莓日光這等氣勢嚇退,一個趔趄腦勺朝後撲倒在地,僅靠翅膀支撐地面才沒摔到腦袋。他完全不理解,眼前這個潑婦,為什麼護子心切。

“好啊,讓警察來問,你幹嘛打我兒子?你再動蹄試試?我就算蹲監獄,你也不能欺負我兒子!”草莓日光決心一下,又揮動蹄子,要用石頭往對方腦門上砸。這小馬雙蹄連忙護住門面,最終不斷抱怨自己真倒黴,遇到倆喪門星這類話。緊接著狼狽而逃,衣服拉鍊也顧不上系。草莓日光逐漸恢復冷靜,剛才緊握石頭的蹄子立即鬆了,大塊汗珠從額頭上滲透下來,露娜看得住來,從某種意義上說,她是個偉大而稱職的母親,可以在險情之下用自己的死去換兒女的生。因為露娜注意到,那小馬的褲腰帶上是別著一根鐵棍的。草莓日光演這場戲,是要表明她對兒子的愛永遠不會因自己離了婚而改變。此刻,她顧不得自己,立刻撲向兒子,母子重逢,他倆張開雙蹄,緊緊擁抱在一起。露娜忍不住眼眶溼潤。她隨機掏出儀器詢問糖糖,“我是露娜,草莓日光的兒子現在在哪?若來不及直接找他,你接通他家裡電話,就說草莓日光生命垂危,想最後和兒子說幾句話。”

“啥?她不是純粹的壞蛋?怎麼突然打起感情牌了。你那邊什麼情況?”糖糖懵了。一發鐳射彈打在牆壁上隨機炸開,貓咪生氣而發出的嘶叫,混合著鞋子與樓道地面摩擦的聲音,交替從儀器中模糊傳出。“你們已經開戰了?”露娜意識到,真正的草莓日光留給自己的時間應該過去一半,她要抓緊時間,想辦法潛入海底,搜尋和紐崔有關的線索。

“媽,他暴脾氣,你怎麼敢那樣衝撞她啊,你出事進醫院,我又要在你身上花錢了。”

“你爸就有你一個兒子,我必須保護你。兒子,媽這半輩子雖說沒在上學時候幫到你,可路終歸靠自己走,你是選擇了崎嶇山路,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能幫你點,算一點。有困難,一定和家裡說。對了,我給你做了西紅柿疙瘩湯,放菠菜的。咱回家趁熱吃。”草莓日光伸出蹄子,撫摸兒子因長時間幹活,早已經乾涸,生出難看疙瘩的面頰,彷彿時光驀然回到幾十年前。她蹲下身子,扶起兒子做到噴泉旁邊。而噴泉也彷彿理解他倆即將要做的事情,播放起輕快的廣場音樂,音符經過縝密排布而彙編成一首優雅低沉的音樂曲。草莓日光用魔法從隨身挎包裡掏出一份塑膠飯盒。露娜一邊等待糖糖透過智慧程式撥打1003使用者電話,一邊注意到草莓日光身上的衣服含有多處布丁,尤其是這個棕色的皮革挎包,拉鍊末端的毛線頭甚至露出來。她的鬃毛不再像年輕那般精心打理過,儼然樸素的想一個鄉村婦女。終於,糖糖的聲音再度響起,給露娜打一針定心劑,“露娜,目前情況是這樣。我聯絡到他兒子。他正在指揮貓咪大軍與瑞雯派去的警察頑強抵抗,一時間我們僵持不下,你還有時間去做自己的事。我呢,把你想說的話做了最佳化保證原有意思已經傳達給他,我和他也在單獨連線,你說吧。”露娜見此,不顧過路小馬像瘟神那樣躲避這對母子,繞過廣場裝飾用的花圃,徑直來到這對母子身旁。

雖說這對母子重逢心情向海潮湧上沙灘一半澎湃,可當草莓日光把塑膠便當遞給兒子後,露娜伸出蹄子卻徑直穿過飯盒,更加說明,在她眼前的只不過是兩個虛影。草莓日光的兒子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而下,他不顧此刻吃飯的動作有多麼不文雅,忽略了母親隨後遞給他的筷子和碗,直接伸蹄抓住飯盒裡的捲心菜,大米飯不要命一般地往嘴裡大口塞著。草莓日光看他如此開心,輕輕伸出那瘦弱的右蹄。可能是因為她長期伏案研讀資料書寫論文,身上的肌肉似乎只消兩三年便萎縮成六十歲老太婆那般。“兒子,慢點吃。不夠的話咱們回家,媽再給你做。冰箱裡還有一袋蝦仁,聽你打電話說要回來,我特意去海鮮市場和小販砍價買回來的。”兒子顧不得說話答謝,在這一刻只想盡情享受母親這份藏在食物中,對自己深切的愛。啜泣聲恰合時宜地從通訊儀器左右兩側的網格里傳出,“媽,真的是你嗎?你不是已經失去意識了嗎?我還記得這事,十五年前的寒冬。我工作辦砸了,只有回到家,你關心我。”

“我不清楚你倆三十多年究竟怎麼過的。也許你母親沒有盡到職責,在你成年以前和你父親維持一個健康的婚姻關係。我也承認你母親在換位思考上做的不足,導致一些誤會拖延太久引發意外。可天下所有父母都最疼孩子,”露娜停頓片刻,因為這句話對於夜騏群體是個例外。他們要求孩子八歲之後就必須帶行李離開家庭,獨自打拼,孩子和父母的關係宛如普通的朋友,但是在小馬身上,講究親情,還是趨向於大眾普遍價值觀的,“你覺得用父母的過錯懲罰自己,一直生母親的氣,不值吧。你好好聽著,我就不插嘴了。”露娜安靜下來,也坐在噴泉一次,鐮刀護在身旁。她需要提防風之魔冷不丁從天空某個方位一甩尾巴,凝結一大團冰霜雪球衝破瓊宇樓閣之間,粗暴穿透高樓大廈,把它們砸成兩段。

“媽,兒子這些月賺的錢,養活自己還不夠。哎,如果我當初性格強勢點,聽你的話。您用自己的方法輔導我,沒準我可以讓自己的心態稍微提高一個層次,至少可以跟上學校複習進度。多考二十分,我不至於上一個野雞學校把自己的未來前途作踐成只能去廠裡擰螺絲。”草莓日光的兒子吃著吃著,淚珠忍不住大顆往飯盒裡掉。像雨露一般透明,或許這番話是不含一點做作的,無聲滴在飯粒中,融化。

“沒關係,過去的事翻篇了。你不用養我,踏實把這第一份工作幹好,和同事處好關係。它有事麻煩你幫忙別拒絕,咱們就講一個吃苦耐勞。時間會檢驗一切,你照我說的這樣堅持五年,你的工資會隨著你鍛煉出的能力一起水漲船高。等你自己活舒服些,可以考慮找個好姑娘娶進門。不要找特別好的啊,一定找能幹活的,那種踏實過日子的小女生。咱們生活一定要求穩。”草莓日光仰望天空,右蹄輕輕搭在兒子後蹄上。露娜不禁為之動容,這個場景使她不由想起小時候是陸馬,姐姐把她攬在懷裡,守在陽臺邊唱搖籃曲哄自己睡覺。夕陽落幕地平線,歌曲結束的時候,也是露娜酣然入睡,姐姐思考未來規劃的時候。因為從露娜記事起,父母經常因為工作在城堡內呆上整個晌午,坎特洛特城堡也經常在深夜燈火輝煌,彷彿裡面埋藏了全世界最珍貴的黃金珠寶。

“媽,我可以照顧好自己,請你放心。過去的事,我想了一下,我的確也沒承擔起作為兒子的責任勇敢站出來調和你倆之間的矛盾。父親一直嚴厲批評我,從來沒給我好臉色看,我開始害怕起主動回答問題,學校組織活動,包括走上社會崗位,領導挑馬去代表公司出差談生意,只有我在同事當中算接受良好教育的,可是我沒有爭取,因為我給自己心理暗示,認為不行就是不行,過去的失敗經歷像一團烏雲一直籠罩天空,不肯散去。”草莓日光的兒子是帶哭腔在陳述這段話。他心裡的苦水早已氾濫,顧不得太多,一頭扎進草莓日光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草莓日光溫柔得像一位真正的母親,把兒子攔在懷裡,像小時候那般哼唱搖籃曲。“不哭不哭,兒子最乖了。天就算塌下來,我替你撐著,有啥事,你一定要及時和我說,媽看你把苦憋在心裡,比你更難受。你永遠是媽咪的好兒子。哭吧,哭出來就不老想了。還記得小時候媽媽哄你睡覺,唱的搖籃曲嗎?我是一隻小鴨子,咿呀咿呀呦。”

“說真的,我也忍不住想哭。怪不得草莓日光捨不得離開。哎,當咱們充分了解社會,向這個社會學習它的模式,自己因此獲取一些收穫的果實,便是一種慾望達到滿足的過程。慾望是一個深淵巨坑永遠填不滿,咱們更別說,親屬關係天王老子來了也斬不斷。尤其對於學者來講,想讓她徹底放下擁有的一切,太難了。”露娜其實挺羨慕草莓日光的生活,她子孫滿堂,孫兒也彌補兒子年輕遺憾,努力學習考上研究生,去別的學校當交換生進組學習。儀器那邊哭的說不出來幾句話,“謝謝你,那時候我幾乎身無分文,困難時期我挺過去了,卻把這些埋在記憶中的話忘記了。算是感謝你讓我再度想起。”

“露娜,情況不對,咱們得趕緊撤!”是黑晶王在提醒自己,露娜腦門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咋了一下。一顆磚塊大小的冰雹彈落在地。隨後,在它落下的地方迅速結冰,並有向四周擴散的趨勢。露娜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抬頭一看:好傢伙,似乎所有風之魔都集結雲城上空,盤旋翻滾著,口吐冰晶碎片,形成大範圍降雪。只要和冰雹接觸的地方立刻會凍結成冰,露娜一時間楞在原地,眼瞅著正在噴水的音樂噴泉碰到多顆冰雹,瞬間凝固。露娜用鐮刀輕輕一碰,剛才偌大的噴泉和紙做的一般直接碎裂在地,甚至連雲朵也受到波及,露出空洞。露娜急忙揮動鐮刀橫向旋轉擋住冰雹,火力全開。從骷髏中央一個深呼吸,撲扇翅膀一躍而下,雲端在身後不斷傳來噼裡啪啦,像是瓷器被打碎落地的聲音。好端端的雲頃刻間成了玻璃藝術品;風之魔肆意施展魔法毀滅雲中城,好端端的空中城市變成冰雪藝術節裡頭沉重的大冰雕。雲端夢境算是徹底報廢,露娜眼瞅著多個風之魔待雲城凝固,隨便幾個尾巴掃射,把雲中城瞬間打爛,大小碎片全部墜入海面。而他們只是打了個哈切,懶洋洋的伸出爪子梳理身上的鱗片,一溜煙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