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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合宮夜宴

“姐姐可還記得那日莞姐姐宮中的下人朝三暮四去了麗嬪處?陵容雖不懂得如何駕馭下人,可是,聽了那日姐姐的話便也派人小心盯著,結果,就讓我發現了延禧宮各院都有皇后的人手。”

沈眉莊面露關切,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姐姐若是不信,與我演一齣戲可好?”

——

就這樣,安陵容在去皇后宮中問安時,故意喝下了溫太醫提前備好另一副湯藥。

夏冬春宮裡的人給寶鵲遞藥這事兒被小順子發現,當時就告訴安陵容了,為了不打草驚蛇,推了寶娟出去背鍋,寶娟端進西配殿被下了天仙子的湯藥一併都倒在了屋內的花瓶裡,只是配合著東配殿的眼線看著這一切,順便也可以測一測寶娟的真心。

沒想到事情真的按照安陵容預想的那樣發展,她故意在眾人面前暈倒,一是為了除去皇后的眼線,二來也可給皇后一個警示。

沈眉莊坐在榻上,憤然道:“只是可惜了,這次沒能把背後出謀劃策的人拉下馬,始終心裡不太痛快。”

安陵容吩咐寶娟給眉莊斟茶,藥效一過,也精神了。

“姐姐何必著急,現下你我在宮中根基未穩,寶鵲一口咬定,即便追問下去怕也得不到什麼結果,不過我與姐姐只需相信多行不義必自斃,惡人必有更惡的人收,總會有那一天的。”

沈眉莊喝了茶,眼裡都是篤定:“是啊,那日你告訴我皇后送來的福壽被有問題,我便讓採月她們拆開來看了,這面料當真是極好,但是棉絨最裡面的夾層裡卻摻雜了不少草藥渣,我讓溫太醫來看過了,裡面的東西很複雜,雷公藤、黃連、黃芪、鹿茸、紫河車樣樣都不缺,加上一點點麝香,全都是些避孕的東西,看來皇后為了我這麼一個貴人,還真是費心了。”

“姐姐,我們在宮中的時日還多,往後還有的是機會。”

除夕夜宴,宮中舉辦家宴,皇上與皇室宗親還有各宮妃嬪皆會出席。

沈眉莊早早就到了,挑了位置與安陵容坐在一起。

除夕夜守歲,各妃嬪一同舉杯祝賀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華妃身著華麗,驕矜舉杯又一臉得意的放下,皇上特意關照了華妃幾句,隨後對眾人開口:“午後西北來了捷報,說年羹堯平定了蘿蔔藏丹津之亂,盡獲其人畜部眾,好一個年羹堯,好一個年大將軍。”

皇上龍顏大悅,果郡王表面上坐姿肆意灑脫,卻仍在不經意間瞥去目光,時刻注意著皇上臉上的表情。

安陵容看向其他妃嬪,各個都是笑顏,只是在這笑顏之下各有心思,眾人視線在華妃與皇上之間來回流轉。

華妃百媚千嬌的說道:“恭喜皇上,皇上萬安了。”

皇上笑眼瞅著華妃,像是在尋思要賞點什麼東西給她。

華妃端起酒杯,致意皇上:“哥哥在前朝替皇上效力,臣妾在後宮為皇上盡心,那都是當然的。”

皇上低頭去夠酒杯眼裡閃過一絲威脅再抬頭時眼裡的喜悅消失殆盡 ,轉為猜忌。

華妃笑著仰頭一乾而盡,絲毫沒有注意到皇上眼中的異樣。

反而是果郡王,靜觀一切,坐看雲起雲落。

欣常在座位靠後,離皇上與華妃頗遠,她向來心直口快:“華妃娘娘真是命好啊,有這麼一個好哥哥。只怕是這宮中許多姐妹,都要羨慕了。”

安陵容笑著拿起些吃食,剛放到嘴邊,就聽見一個無比清晰的聲音。

“前朝,後宮,這麼說來,離了年家,朕怕是當不下來這個皇帝了。”

是皇上的聲音,安陵容抬眼看向皇上,皇上謎一樣的小眼睛裡面,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歌舞進場,一時間夜宴之上歡歌豔語,觥籌交錯,嬪妃們談笑甚歡。

華妃自然得意,可是聽到端妃求醫後,心裡便不太痛快,她吩咐了周寧海,不許端妃就醫,皇后趁著華妃風頭快過,端起酒杯給皇上敬酒。

“臣妾敬皇上一杯。”

皇上自然要做好表面上與皇后相敬如賓的樣子。

只是突然聞到一股梅香,勾起陳年往事,便問了一句:“莞常在呢?”

“莞常在身子還沒好,天寒地凍,臣妾就吩咐她休息了。”

皇上品完酒,點了點頭,總覺得興致乏乏。

“自從純元皇后去世之後,朕,好久沒有再這樣近距離的聞到梅香,想起那年純元皇后手持紅梅在雪地裡驚鴻一舞,終究,世上再無人比得過純元。”

安陵容作為全場唯一能夠聽見皇上心聲的人,此刻只剩下無語。

既然這麼喜歡純元皇后,為什麼不跟著去了,說到底,還不是不夠愛。

白眼還沒來得及翻完,富察貴人就在歌舞伎撤場之後起身:“皇上,今天晚上是除夕,也是新入宮姐妹們的第一個除夕,不如,就請新進宮的各位姐妹表演自已拿手的才藝,為皇上皇后助興。”

富察貴人進宮有些時日,皇后與華妃都派人送過東西,但是她卻一直沒有表明過立場。

既是新入宮的挨個兒表演才藝,華妃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就當是助興了。

“富察貴人既然說這話,想必是早就準備好了,不如,就從你開始?”

“臣妾無才無德,不能堪當這第一個開場的重任,不過安答應倒是歌聲出眾,想來當此重任,是最合適不過了。”

富察貴人此話一出,在場部分人的眼光便就都到了安陵容身上,只有部分皇親國戚不認識安陵容,所以並不知道富察貴人口中的安答應到底是誰。

安陵容現下被趕鴨子上架,會唱得唱,不會唱也要唱,那日她搶了富察貴人的恩寵,勢必是要遭到報復。

只是這合宮夜宴,參加宴會的人身份各異,再唱那些濃情蜜意的曲子始終是不適合,其他的,安陵容也沒怎麼單獨練過。

唱得好也就罷了,要是唱得不好,只怕是會在這種大場合之下丟臉,從此在皇親貴戚面前再沒有半分聲望。

沈眉莊眼見安陵容猶豫,便開口解圍道:“安答應方才與臣妾暢談許久,又喝了不少的酒,想來嗓子也一定疲勞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