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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帝姬

離開魔界,快有一個月了,我的身體還是有點虛。天兵和義父他們集結的人馬攻入魔界,岸汀被抓,所有魔族之人全部歸順天界。紅塵抱著我,一步步離開,我回頭瞧了一眼花海,花開得真好。

我摟著他的脖子:“紅塵,如果我們的相遇是騙局,要如何是好。”

“誘蝶計劃的內容,爺爺已經全部告訴我了。”,紅塵的手收緊了些。

“我來幫爺爺報仇。”

“不,我們一起。”

剝骨非常傷根骨,雖然我運氣好,及時縫合了,然而山海歸一訣的力量卻變得難以駕馭。為防力量失控,義父他們替我在暫時將力量轉移到了銅蕖裡。

“紅塵~”,我想把稜鏡瞬花還他,幾天了,怎麼喊,也沒有人回應我。

小檸和豆包在澆花:“可能是天緣宮太忙,過幾日再聯絡吧。”

“主人,有紙鶴!”,豆包飛起來抓住它。

展開紙鶴,是連夜澤給我寫的信,他和槿姨他們都在天界,讓我上去一趟。

我放出翅膀急忙往天梯而去:“小檸,替我給葉須臾和沐寒送個信,岸汀的處決大會,我不能去了。”

“好,你沒有仙籍,要當心啊。”,小檸揮揮手。

爬上天梯,到天門口,槿姨來接我了。

“紅塵還好吧?”,我刻意放慢腳步。

“紅曖想保,但他不願意牽連你和夜澤,想自己一個人受了天譴。”

“紫嵐君要他這樣做,是為了找翩躚錄,因為涉及顏舞才刻意隱瞞。是天后,對不對?”

槿姨帶著我拐過洗塵池,去往天君的雲霄寶殿:“沒錯,天君不想把事情鬧大找到南恩,讓他與我們一起到天界商量。是藏巖林的抒文仙子將你供出來的,天后這才大做文章。”

紅塵似乎被用刑了,身上有很多傷,他三叔杵著柺杖站在天君旁邊,不知說著什麼。抒文跪在地上,許久不見的連夜澤也在跪著,九黎叔和南海尊者在坐著。槿姨拍拍我的背,然後也入座。

我下跪行禮:“斕吟雪拜見天君,天后。”

“抒文說,你仗著紅塵心悅於你,多次要他告訴你姻緣譜上的事,此事是真還是假?”,天后微微轉頭,看了一眼想起身拉我的天君。

紅塵搶先回答:“天后娘娘,是我自願告訴她的,與她無關。”

“住口!”,他三叔用柺杖打了他一下。

天后走下來,一雙金絲紫玉鞋格外晃眼:“斕吟雪,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若紅塵說的是真,他除了要同連夜澤一起受到天譴,終身都不能接管天緣宮外,還得被奪了聲音,當個啞巴神仙。若抒文說的是真,即便在場有人願意保你,怕也不能讓你站著離開天界。”

“紫嵐君為追回翩躚錄,設局抓捕顏舞,紅塵不過是受友人之託罷了。他們二人全是為了三界,為了振興舞曲。紫嵐君為不讓顏舞得逞,更是甘願孤身滯留北海,誠心天地可鑑。灞河國墮仙與熒惑女一事,多虧紅塵出力,方免了人間一場動亂,算起來是功大於過不該受罰。我得知姻緣譜上的事確實有違天規,真要罰,罰我一人好了。”,搬出墮仙與熒惑女,天后若是肯就此揭過便最好,不然疊魂的事情我也得抖落出來。

我想給彼此留點餘地,她偏不肯,天君看著也是個聰明人,怎麼就娶了她:“伶牙俐齒,很有顏炫當年天庭辯論的風範,不過私自處理疊魂之人的罪,該算給誰呢?”

“回娘娘,有因才有果,疊魂之人由誰的過失產生,便該由誰負責。”,我看起來不卑不亢,其實還是有點怕死的,但不能慫,必須剛硬才行。

我說完,兩個仙娥就推開殿門,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響起:“殿外都能聽見這吵鬧的聲音,我當是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呢。”

“帝姬,都是小事,不想驚動了您。”,天君急忙讓開座位。

我抬頭,咦?空衍山客棧裡的老闆娘是芙蓉帝姬?!

芙蓉帝姬把我們三人都帶走了,天后雖然不高興,可不敢表露出來。

芙蓉帝姬讓仙娥退下,帶我們去了她的芙蓉居:“出了雲霄寶殿,就不必拘著了。”

“帝姬,翩躚錄和顏舞都在北海失蹤,但要在北海大肆搜會有諸多不便,還請准許嶺璇上仙的徒弟與我們同行。”,連夜澤跪地相請。

芙蓉帝姬說讓我們三個在半月內找回翩躚錄,成了什麼都好說;沒成,不僅受罰更是要罪加一等。完全是以戴罪之身,行艱難險阻之事。

帝姬自然知曉千陌殤的真實來歷,她答應得相當乾脆:“準了。”

“顏舞的紅線加上斕吟雪身上的苦情淚,一定能替我們指明方向。但天緣宮的庫房被燒,導致紅線殘缺需要修補,回憶的拾取還需帝姬幫忙。”,紅塵居然直呼我的名字了,他多怕牽連我啊,因為無意所以關心就很少,倘若能細心些也不會造成今時的局面。

“我已差人準備好了雙生鎖,待會走的時候,你且帶上吧。”

“多謝帝姬。”

不愧是帝姬,什麼都算好了,備好了,與星宿同時誕生的天界老人果然厲害。

“他們二人都有事求我,你站在旁邊,光動動腦袋,眨眨眼是什麼意思?”,我想放低自己的存在感都不行,竟有上趕著讓別人求自己幫忙的神仙,看來她下凡開客棧定是太閒了。

我嘴上不在意,其實心裡還是挺想親眼見見傳說中的蝴蝶王的:“忌遐長老說我的生父蝴蝶王存有一絲魂魄留在三界,敢問,該向何處去尋?”

“顏炫最在意的兩個人,你可知是哪兩位?”,不回答還反問我,帝姬怎麼也賣關子。

“應是花神與顏舞姑姑。”

帝姬撫摸著懷裡的白虎:“顏炫太悶,悶得讓所有人都看不明白他的心意。翩躚錄第三十七支舞確實是花神所創,但乃是受人所託。你猜,是何人所託,又為誰人所創?”

“您的意思莫非是。。”,我有點不敢相信,或者說十分突然。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紅塵和他三叔回了天緣宮,我跟著家裡的三位長輩折返鸞音仙樓,連夜澤直奔東離山。三日後,我們將在北海入口集合。人間過了一個多月,沐寒代我將法寶送給了京耀,葉須臾也幫助虛明山重新挑選了一批新的弟子。

睡不著,我抱著枕頭跑到了槿姨的屋裡:“槿姨,我想知道,我娘,她最後去哪了?”

“你是小蝴蝶時,用來睡覺的每一朵白芍都是她。記得飛昇時,漫天的那場大雪嗎?是她對你最後的祝福,雪過天晴,一生安樂。她沒選擇輪迴,而是直接消亡去陪你父親,還讓我把你當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教導。”,她的語氣從未有過的柔軟,對孃親是滿滿的心疼,說到父親帶著些責怪的意思。

我因為初次辦錯差事被訓哭過,為心裡久久不能放下的初戀哭過,為頌雲的死哭過,但這一次的哭卻是無聲的。眼淚出奇的多,怎麼也攔不住。

早晨起床,豆包被我給嚇了一跳:“主人,你的眼睛怎麼又紅又腫?”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聖女昨晚肯定是哭了呀。”,小瞅了豆包一眼。

“主人,是不是小殤殤移情別戀了?”

“主人,你幹嘛不理我!”

蒙著被子,我就不該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