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正式的場合見到這個男人,一襲合身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越發地英氣逼人,只是氣場太冷了,連宋淼淼這樣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向他主動示好,他卻連一個笑容都吝嗇給。
“宋設計師,你好.”
他禮貌而疏離。
“沈總,您一個人來參加酒會?”
宋淼淼熱情地和他握了握手,主動說,“我能榮幸地成為您今晚的舞伴嗎?”
“今晚還有舞會?”
“是呀,沈總您不知道嗎?難怪今晚您沒有帶舞伴來.”
宋淼淼撲閃著一雙水靈靈的妙目,笑容甜美,“反正我就當您答應了,您今晚的第一支舞一定是我的.”
“榮幸之至.”
他微微頷首。
“謝謝沈總,能做您的舞伴才是我最大的榮幸.”
宋淼淼難掩喜色,“您剛到一定口渴吧,我陪您去那邊吃點水果.”
也不等“沈總”回答,她很主動地挽著他的手臂,兩人一起向宴會廳一隅的餐桌走去。
這個男人道行真深,他的目光明明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鐘,可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訝異或者是別的情緒。
宴會廳的冷氣開得太低,我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雙手懷抱著護住裸露的手臂,我四處找吳昊,我記得他幫我準備了一件裘皮的小外套。
“嗨,海星.”
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回頭一看,居然是嚴顏,著一襲裸色曳地長裙,大波浪的捲髮慵懶地披散著,更顯得她肌膚勝雪,豔光四射。
“你怎麼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參加這麼高階的酒會都不告訴我.”
嚴顏輕哼一聲。
“我不告訴你,你不也來了嗎?”
我的眼睛在她身上悠了一圈,半開玩笑半認真,“呦,打扮這麼漂亮,待會兒別和我站一塊兒啊,我怕這宴會廳的男人都只顧著看你了.”
“你今天也不錯嘛,”她打量著我,“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穿這麼暴露呢,不過裙子和鞋都很襯你哦,比你平時穿那些衣服有品位多了.”
“是嗎?”
我煞有其事地說,“你這裙子的顏色——如果離你遠點兒還認為你光身子呢.”
“切.”
她對我的話嗤之以鼻,“你個土包子懂什麼?這是今年巴黎時裝節最流行的顏色.”
我們嘻嘻哈哈地互相打趣著對方,嚴顏忽然小聲說:“我剛才看到宋淼淼那個小賤人了,你猜她和誰在一起?”
“和誰?”
“海天國際中國大區的行政總裁沈暉.”
“你認識他?”
我很意外,原來他是吳昊的頂頭上司。
“你記得davy嗎?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在車友俱樂部碰到的那個瑞典人,他是海天國際美國總部的c,上個週末他請我吃飯的時候我見過沈暉.”
嚴顏不屑地撇撇嘴,“小賤人一副賤相,笑得跟朵花兒似地,對著沈暉頻頻放電,恨不得立馬把他勾上床.”
“不至於吧,她不是已經有周遜了嗎?”
在我看來,她主動和沈暉套近乎,不外乎是為了跟我搶專案。
“周遜算什麼?一個家裡有錢的二世祖而已,住的房子開的車子哪一樣不是他老子的名字,你和他三年婚姻得到了什麼?”
嚴顏輕蔑冷笑,她說話永遠都是這樣一針見血,“你以為宋淼淼是真心愛他?她只不過是騎驢找馬暫時依靠周遜而已.”
我有些發懵,她處心積慮破壞我的婚姻,搶了我的老公佔了我的家,僅僅只是找一個臨時棲身的住所?我原以為,她再怎麼人品低下,對周遜——至少是真心的。
嚴顏還在說:“她當初向你哭訴被男朋友掃地出門,我敢打賭,那一定是她為了博取你的同情瞎編的鬼話……”嚴顏後面說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只覺得周身的血液往一個地方湧,雙手握拳指甲掐得手心生疼。
“海星,你怎麼了?你要去哪兒?”
嚴顏驚訝地問。
我彷彿沒聽見似地,徑直往餐桌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