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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閉嘴吃飯

房遺愛也品嚐了一下,跟後世做出來蠔油空心菜的味道相差不大。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雍菜,“娘,確實很好吃,你也嚐嚐吧。”

聽到二人都說好吃,盧氏這才放心的吃了起來,跟她平時吃的蔬菜味道截然不同,以前吃的雍菜軟綿綿的,而如今這道雍菜脆嫩鮮美,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盧氏忍不住又拿起筷子品嚐了幾口。

停不下來,根本停不下來。

看著下人們望眼欲穿的表情,不少人都流口水了,房遺愛便又接連炒了三盤,讓下人們也品嚐到了豬油炒雍菜的美味。

老爹房玄齡在書房聽到下人報告公子在院子裡做好吃的,也急忙趕了過去,倒不是因為想吃,而是想要知道他這個傻兒子有沒有將事情辦好?

如果沒有辦妥的話,他還得親自去一趟孫神醫家裡。

君子遠庖廚,房玄齡見兒子炒菜頓時怒氣便上來了,夫人盧氏,連忙上前安撫道:

“老爺來了,俊兒將事情辦好了,明日孫神醫便去進宮向陛下說明情況,到時候你讓崔敦禮也過去,大家一起在陛下面前將此事攤開來說,免得背後惡語傷人。”

房遺愛看到老爹後出聲說道:

“爹,正準備讓孫童去叫你吃飯呢,我給你炒了好幾個硬菜,趕緊坐下來嚐嚐吧。”

兒子將事情辦妥了,終於靠譜了一回,房玄齡也就沒有再擺臉色了,看著眼前的菜餚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忍不住品嚐了起來。

房玄齡大唐宮中的各種美食佳餚都品嚐過,但是今日兒子炒的這桌菜餚卻比宮中御廚還美味。

“你啥時候學會做飯的?”房玄齡疑惑道。

“爹,我不是被長孫衝那小子砸暈了好幾天嗎?後來我就夢見了一個騎青牛的白鬍子爺爺,是他在夢裡教我的。”房遺愛將早就想好的託詞和盤而出。

“哦,還有這事?”房玄齡有點不信。

“當然是真的,我以前哪裡會做飯,醒來後我就會了!”房遺愛肯定道。

“老爺你幹嘛呢?兒子好不容易做飯給你吃,你還不樂意,那你不要吃了,我們娘倆二人吃,你趕緊回書房去,吃你的書去吧。”夫人盧氏不樂意了。

“別,我這不是好奇嗎?那我不問了,我閉嘴吃飯。”這麼美味的菜餚房玄齡可不願放棄。

……

翌日,皇宮甘露殿。

在李世民的書房中,仙風道骨的孫思邈將房遺愛那日救治崔氏長女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陛下,臣認為正是由於房遺愛使用了人工呼吸法,才將崔氏長女救治成功,此法比如今常用的倒掛法更加合理,只是過於怪異,男女之間恐怕一時難以接受。”

李世民聽後卻頗有興致,沒想到嘴對嘴還能救人,有點意思:

“嘴對嘴送氣救治,實在是過於駭人聽聞了。朕也覺得此法不到萬不得已之時還是要少用。”

崔敦禮卻是一臉幽怨的說道:

“陛下,雖說如此,但是用這樣的法子救人還不如不要救,臣女兒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長安城的流言蜚語讓他女兒整日以淚洗臉。

“崔尚書,話可不能這樣說,醫者以救人為主要宗旨,並無其他雜念,如今令千金還活著,總比香消玉殞更好,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管如何,活著就有希望,孫思邈不認同崔敦禮的說法。

“崔兄,犬子雖然天性頑劣,但是卻並無害人之心,當時也是救人心切,迫不得已使用此法,至於那些閒言碎語,過段時間人們便不會提起了,還望崔兄勿怪。”房玄齡連忙說道。

雖然眾人都在勸說,但是崔敦禮臉色還是很不悅。

李世民看後也勸說道:

“孫神醫說的對,人命關天,救人要緊,當時情況緊急,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雖然房遺愛救人的方式確實過於怪異,但是救活了令千金,這是不爭的事實,這樣吧,你也別慪氣了,此事房僕射管教無方,朕就罰沒他一個月俸祿。你覺得如何?”

見李世民給了自己臺階下,要是再裝著兜著那就太不識抬舉了,崔敦禮縱然有很多不滿,但是也不敢輕易反駁李世民。

“既然陛下都開口了,那老臣也就將此事翻篇了。”

崔敦禮說罷拂袖而去,退出了群聊。

孫思邈見狀也說道:“陛下,沒什麼事的話,那老臣也就告退了。”

“孫神醫,跟朕吃完午膳回去也不遲啊!”李世民說道。

“多謝陛下,只是府上有個病人著急救治,老夫得早點回去。”孫思邈拒絕道。

自從昨日品嚐了房遺愛炒的菜餚後,孫思邈那是念念不忘,一大早吃啥都感覺沒胃口了。

如今徒弟還在家裡準備了豐盛的午餐等自己回去呢,眼看就要到晌午了,孫思邈可不想錯過了午餐 。

孫思邈走後,甘露殿,只剩下李世民和房玄齡了。

“陛下,崔氏這也太欺負人了,我兒好心救人,最後卻要被他倒打一耙。”房玄齡很是氣憤。

“是啊,如今五姓七望勢大,你與他們交惡並無益處,朕罰你一個月俸祿,便是希望你們兩家能夠和平化解這次爭端。”

“陛下的心意老臣明白,如果讓世家大族再這樣發展下去,恐怕禍患無窮。”

“朕又豈是不知,只是如今並沒有到好的法子來制衡這些世家大族。”李世民哀嘆了一聲。

他早就想收拾世家大族了,但是奈何世家大族虎踞龍盤,勢力根深蒂固,關係錯綜複雜,就連朝中六成以上官員全是世家子弟。

李世民之所以會讓崔敦禮來當戶部尚書,不僅僅是因為崔敦禮個人能力強,更是因為他是博陵崔氏,五姓七望中的勢力最大的家族。

有了崔敦禮背後的崔氏家族,朝中稅賦才能夠及時收上來,朝中受災缺銀時也更好向世家大族尋求幫忙。

可以說朝廷和世家大族是相輔相成的關係,二者相互依存,缺一不可。

“陛下放心,老臣一定會想出法子來。”房玄齡表露衷心道。

“此事還得要從長計議,急不得!”李世民知道想要將世家大族連根拔起,可得好好謀劃,要不然可能適得其反。

……

孫思邈回到府上時,客廳裡已經擺上了一桌豐盛的菜餚,有紅燒肉,有爆炒羊肉,有排骨蘿蔔湯,有紅燒魚等六個菜餚。

見孫思邈回來了,房遺愛立馬扶著師傅入座:“師傅怎麼樣?”

“陛下罰了你爹一個月俸祿,此事就此揭過,你無需擔心了。”孫思邈坐下說道。

“真是沒想到有一天救個人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了,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出手了。”房遺愛鬱悶道。

“你呀,別想太多了,醫者仁心,這種事情老夫也比較少見,誰叫你這方法這麼驚世駭俗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是跟誰學的?”孫思邈終於想到了這一點,沒聽說房家有學醫之人。

“那個,我以前在一本古書典籍中看到的,然後就記下來了,沒想到這法子還真能救人。”房遺愛撒謊道。

為了能夠轉移這個話題,房遺愛開始給師傅介紹每一道菜餚的特色。

孫思邈一邊吃一邊讚歎:“真乃人間絕味,太美味了,就連雍菜都炒的翠綠脫俗,很不錯。”

旁邊圍觀的弟子們早就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大師兄孟詵更是口水都流出來了,奈何師傅沒讓吃,只能站著圍觀不敢動。

“夫人,這麼多菜,咱們兩個也吃不了那麼多,要不讓他們也吃點?”孫思邈看著流口水的眾位徒弟說道。

“行吧,看你們一個個像餓死鬼一樣,沒點出息。”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嘴上埋怨眾徒弟吃相難看,但是卻將菜品只留了小部分菜餚,剩下全給徒弟們了。

“師孃說的對,我們可不是沒吃過這種美味嗎?剛剛之前師弟炒的時候,還關起門來,看都不給我們看,我們想要偷吃都沒法子。”大師兄孟詵端著菜餚開心的說道。

“遺愛這麼好的手藝,宮中御廚都比不了,自然不能讓你們偷學去了!”夫人笑著說道。

飯後,房遺愛陪著師傅在後院裡散步,其他師兄弟則負責給前院的病人看病抓藥。

“師傅,你有沒有想過開一家大診所?”房遺愛問道。

“大診所?”孫思邈有點疑惑,這徒弟怎麼談起此事了?

“師傅,我來了兩天了,每日您府上都是一大批排隊的病人,我在想,要是能夠建一個大診所,能夠同時容納上百人的那種,然後採取分科室治療,比如男科,兒科,呼吸科等,那麼就可以極大的緩解百姓們看病難的問題,我們可以先看病再交錢,這樣的話就能夠造福大唐百姓。”

孫思邈行醫救人不管貧富都治,而且只收很少的診金,雖然醫術高超,但是孫府的生活條件其實並不是很好,僅僅是不會餓肚子而已。

房遺愛想在大唐開一家類似後世的醫院,這樣的話就很方便百姓們看病了,同時師傅和徒弟們的生活也能夠得到保障,有了更穩定的生活保障,大家才會去專研醫術,從而推動醫術水平的進步。

“你這主意很不錯!”孫思邈聽到後,眼前一亮,孫思邈之前也在思考,如何才能夠最大程度的方便老百姓們看病,沒想到自己苦思夜想的難題沒想到被這個新來兩天的徒弟給解決了。

“但是這恐怕要耗資不菲,而且會看病懂診斷的郎中哪裡去找?”孫思邈看出了這件事情不容易。

“師傅,這些都是小問題,錢和郎中的問題我都能夠解決,到時候我給師傅建一個實驗室,專門研究各類疑難雜症,再將全大唐醫術最好的郎中全請過來。”

房遺愛笑著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郎中,只要錢給的到位,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