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浮雲散，明月照人來》的番外福利篇，純甜而且有car嘿嘿嘿，卡文了寫點爽的hhh）

若棠同念驍來到法國後，住在南法的一棟小宅裡。他初來乍到，語言不通，也便處處受限，念驍便一字一句地教他——偏偏法語的發音對於若棠是個老大難，他怨自己笨嘴拙舌，又怕念驍覺得自己蠢笨，常常急得面紅耳赤。

“慢慢學就是了，大不了我跟著你，當你的翻譯。”念驍覺得他急起來分外可愛，忍不住上手捏捏他的臉蛋。

“你又不能一輩子跟在我身邊，少不得要學的……”若棠嘴上是這樣說，心裡還藏了半句——念驍畢竟年紀輕，年少時的一時興味又能持續多久呢？他若是因為語言難學就處處勞煩念驍翻譯，她說不定覺得膩味無趣，對他感到厭煩……

念驍心思畢竟比他這風月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人淺，只急著向愛人表衷心：“怎麼不能，跟一輩子又如何？”

說罷，她又促狹地笑：“美人在懷，讓我當幾輩子翻譯官我都認了。”

若棠睨她一眼：“倒不知道顧小姐這麼油嘴滑舌。”耳根子卻悄悄紅了。

念驍又教了他一陣子法文，盯著那漂亮的唇舌，給若棠糾正發音時的口型，卻不知不覺就動了歪心思，一邊教著詞彙，一邊湊得更近些：“若棠，我們學些書本上沒有的。”

“喏，”她拿鋼筆在信紙上寫下一行法文，“跟我讀，‘Je t'aime'。”

若棠便跟著讀：“Je t'aime.”

他穿了細亞麻的乳白色寬鬆襯衫，留著來法後新作的時興髮型，那黑髮柔軟服帖，又因為修得短了，便露出白皙的一節頸子，後頸細軟的絨毛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鍍上暖融融的金色。

一遍讀不順，若棠又讀了幾遍，認真而乖巧，是學堂里老師最喜歡的那類學生的樣子。念驍時常想象他少年時的模樣——那個被父母親手送進銷金窟裡的少年，他若不是生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世道里，處境也會大有不同吧。

“Je t'aime，”她又重複，“這句話是我愛你的意思。讀不順也沒關係，我會常常對你說……”

若棠啞口無言——他聽出念驍這是繞著圈跟他說情話呢。

他聽過不少言不由衷的情話，也生出一套應對的法門。偏偏，在她面前，他漸漸卸下了了在風月場二十幾年習得的一切伎倆——如何懂逢迎、知進退，如何諂媚，如何取悅，如何教人痴戀糾纏、欲罷不能……他的所有這些偽裝，所有這些手段，在唸驍面前都悉數變得笨拙起來。

原來，情至濃時，是分不出心來去思慮如何步步為營的。

“還有Je veux te baiser……”

“這是我想吻你的意思……”

說罷，念驍緩緩欺身，鼻尖對鼻尖，肌膚摩挲，呼吸交纏——她在向他索吻，並踏出前九十九步，把最後一步交付給他。若棠心旌蕩動，在所有那些親暱與纏綿後，他依舊需要試探著、含羞帶怯地吻上愛人的唇，像個怯懦的小動物，像隨時會縮回觸角的蝸牛。

念驍的情話雖多，卻大都婉轉迂迴，很少會如此直白的說“我愛你”，大概依舊是國人刻進骨子裡的含蓄使然，雖然彼此心照不宣，卻很少表達地如此直白。若棠在這堂“法語課”上才恍悟從沒有人對他說過“愛”這樣的字眼，他吻得剋制，怕擊碎了這一場幻夢。

念驍柔軟的手掌撫上他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一番攻城略池，讓他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能發的大概就是這些，還有些不能發的我晚些發到粉絲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