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一下,這篇是無腦爽文,另外想寫一篇番外if線,或許關於內斯和溫德爾的兄弟蓋飯的嘿嘿嘿嘿嘿,弱弱的問一下大家想不想看Ivn的戲碼)
很快,雄蟲眸中的情緒一閃即逝,很快又歸於虛無,像一簇倏忽而逝的火苗。
伊芙琳被他的神色刺了一下,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讓機器人管家為雄蟲準備好客房,自己則回到了書房——幾天前伊芙琳來到這裡後,她不眠不休地尋找著回去的方式,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接著,在認識到自己的生活短期內無法回到正軌後,她強迫自己理智下來,迅速地熟悉蟲族世界的運作規則,然後又透過蟲族的歷史文化體系剖析著這個社會。
而現在,她決定要開始研究精神海相關的資料。
——她所處的蟲族世界以雌為尊,不僅是因為雌蟲的稀少,也不僅是因為蟲族對於繁衍的本能渴望,還因為只有她們才能撫慰雄蟲的精神海,這對於雄蟲來說,是極大的制衡,也讓雌蟲掌握了絕對話語權。
伊芙琳屏氣凝神,緊張地看著自己的指尖——很快,她竟然真的看到了一縷淡藍色的精神力觸鬚——絲帶一般,半透明的精神觸鬚,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於此同時,她的感官好像隨著那節觸鬚的生長而得到延伸。
一縷又一縷,她的精神力觸鬚漂浮在半空中,卻因為還沒有二次分化而缺乏實質的力量感,顯得輕柔飄逸。
她一遍一遍地練習著操縱這些觸鬚,直到她可以對這些力量運用自如。
—————
溫德爾被領進客房後,就木然地跪坐在硬木地板上——床上的白色被褥顏色太潔淨,他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不該沾染。
他跪坐在那裡,望著自己殘損的手掌上已經凝固了的血汙,想到內斯的血液順著大理石磚的縫隙蔓延到自己的腿邊,那時內斯已經叫不出來了,那雙同自己一樣的藍色眼睛也變得越來越黯淡——他們一卵同胞,血脈相連,在弟弟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漸漸死去的時刻,他幾乎覺得自己也跟著死了一次。
接著,他又想到另一雙眼睛,那雙陰狠的、豺狼般的眼睛——莉莉安的眼睛。
雖然莉莉安和伊芙琳不是雙胞胎姊妹,但她們的眼睛也很像,都是諾梵波家族獨有的紫羅蘭色,當中又摻了散碎的金光。但莉莉安的眼睛永遠充斥著嗜血的慾望,而伊芙琳……
伊芙琳的眼睛,他看不懂。
老實說,他不明白伊芙琳為什麼會留下他,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承諾解下他的抑制環,這一切都完全背離了他的預期——但此刻他已經不願意去思考什麼了。
他感覺自己靈魂的一部分已經被埋葬在了莉莉安的宅邸,同內斯一起,悄然無聲地死在了那間暗無天日的密室裡。
他從正午坐到了黃昏,直到伊芙琳叩響了他房間的門。
房間裡沒有傳來任何回應,她便推門而入,手中托盤裡放得是用來加速傷口癒合的藥品——實在是溫德爾看起來太慘,又呆在房間裡一下午沒什麼動靜,她都怕他悄無聲息地死了。
開門後,看到穿得破破爛爛、一身血汙,跪坐在地上的溫德爾,她心裡一驚——雄蟲維持著一個姿勢久久不動,自己開門的動作都沒有吸引他的一絲注意,彷彿他已經化成了一尊雕像。
“怎麼坐在地上?”她嘆口氣,柔聲問道。
意料之中的,雄蟲沒有回答。
“我預約了明天的上門醫療服務,但今天我們應該處理一下你的傷口,”伊芙琳繼續對著溫德爾的背影說道,“抱歉……我應該早點想到這些的。”
伊芙琳一旦開始學習某樣東西,就容易進入心流狀態,而操縱精神力觸鬚的體驗對她而言又太過新奇,她竟然沉醉於其中,忘記了時間。直到她望見窗外的落日餘暉,才猛然意識到此時已是黃昏。
“溫德爾……?”雄蟲的狀態讓她有些擔憂。伊芙琳伸出手,輕輕撫上溫德爾的發頂,而就是這樣的觸控,竟讓他緊張地瑟縮了起來。
……他在害怕?
“別怕……,”伊芙琳聯想起小說中溫德爾的遭遇,頓時理解了他的行為為何會如此反常,“我先為你上藥,好嗎?”
雄蟲依舊沒有答話,於是伊芙琳把這當做一種默許。
微微溼潤的毛巾輕輕撫上溫德爾的肌膚,洗去那些乾涸的血漬,每一下觸控都讓他肌肉緊繃。溫德爾的眸子積蓄了晦暗的陰雲——進入莉莉安宅邸的那一刻起,雌蟲的觸碰對他而言就不再是溫情的存在,因此,哪怕此刻伊芙琳是在為他療傷,他的心中還是隻有警惕。
畢竟,一個巴掌一顆蜜糖的把戲,莉莉安也沒少玩過。
伊芙琳開啟一盒促進傷口癒合的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溫德爾的傷口上,半凝固的藥膏因為他的體溫而融化,反射著溼淋淋的水光,一股柑橘的香氣彌散開來。
她邊塗邊說:“疼嗎?如果疼的話可以提醒我輕點兒……”儘管她的動作已經輕柔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