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這是可以發的嗎?寶們為了過審我改了一些地方
ps:角色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哈)
他脖頸向後仰去,潮溼的黑色髮絲凌亂地散落在枕頭上,眼角溼紅,像搽了胭脂似得,靡麗勾人。
我俯下身吻他的喉結,然後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換來他一聲輕喘:“嘶……別……”
語氣有點嬌嗔。
我於是心血來潮去吻他的唇——他驚了驚,倒沒躲開,只是驀地抓緊了我的襯衫。
——他在這檔子事上有癮,這事兒是誰都知道的——“別和那種人來往,他就一破爛貨”,這是我來公司第一天同事就告訴我的事情。不過很顯然,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倉促地一吻完畢,我接著XX,他也鬆開緊攥的手,小腿勾住我的腰,輕佻地說:“你奪走我的初吻,可要對我負責。”
“得了吧,”我下意識以為他又在開玩笑——我倆勾搭上這麼久,他說話一直是半真半假,沒個準信兒,我從來分不清他哪句是真心,“就你還有初吻呢……”
話音剛落,我倆笑作一團。
半晌,他用手臂環住我的後頸,心不在焉地嬌吟幾聲,手指順著我的脖頸劃至領口,拽著我的衣領往下拉:“唉,再親我一下。”
——我莫名地想到之前他在茶水間裡勾引我的情景來——那時候,我對同事們這麼排擠他有點看不過眼,覺得這明明是莫須有的事情,他們何必講得跟親眼所見似得。於是有公司的前輩當面揶揄他,我就岔開話題,把話鋒往別的事兒上引。
後來,我正在茶水間接水泡花茶呢,他突然也走了進來,站在我身側,隱隱有些越過了正常社交距離,我正想躲避,他先開口自我介紹了一番,給我塞了一張名片。
這緣分來得就這麼簡單。
我於是依言吻他,唇瓣相依,誰都沒有進一步動作——我們這兩個情場上的老手,此刻竟然都有些生澀,方才依本能行事倒沒覺得有什麼,如今神志清明,竟然覺得接吻是比起做ai來更進一步的親密。
我忽然觸電似得撐起身子,掩飾住心裡的異樣,繼續XXXX—他閉上眼睛配合地chuan,神色卻莫名有些委屈。
他要離職了——其實,要我被人這麼指指戳戳,早辭職不幹了……所以這一回,我倆雖沒說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這該就是最後一次——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我倆沒名沒分的,緣分盡了自然也就要散了。
就像歌中唱得,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草草結束以後我們倆並肩躺在床上,一時之間相顧無言。陽光透過百葉窗漏進屋裡,打下斑斑駁駁的光影,他靠近了些,又靠近了些,直到我們依偎在一起。
他舉起手來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之前我去醫院做過診斷,我有強迫症和行為障礙……你應該也聽說過的,我對杏快感上癮。”
察覺到他語氣中的苦澀,我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聽他繼續講吓去:“他們應該跟你說過我的事吧?說我髒,說我是個破爛貨。”
我不置可否:“你不要管他們說什麼……他們只是沒有談資,喜歡拿別人消遣。”
其實我對這種事情看得開,也並不覺得解決生理需求就能成為一個人的道德汙點——既然性不能讓人完整,又怎麼會讓人破碎呢?只要不逾越道德底線,並注意保護好自己,也就足夠了。
他終於放下手,轉過頭來望向我:“其實,之前大部分時候,我都是自己解決的,並沒有像大家想象得那樣到處約……但是我的診斷單被人看到了……他們大概覺得這樣的病很噁心。”
“我只是百口莫辯,也懶得自證。之所以以前沒有向你解釋過,是因為我怕你不會相信……”他神色認真,“我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的……”
晦暗的光線中,他的眼眸依舊帶著一抹亮色:“安淼,我沒被人吻過。”
“我的嘴是乾淨的。”
我的心一顫,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剛真的是他的初吻——聯想到我開得不合時宜的玩笑,我心裡歉疚不已:“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不覺得你髒。”
他笑了笑,又伸手去勾我的衣領,有點像是在撒嬌:“是嘛?那你再親親我。”
下一句他的語氣輕了點,夢囈似得:“不然,以後可能沒機會了……”
聽到他把我們即將到來的分別挑開,擺了在明面上,我心中千頭萬緒的,說不出什麼滋味:“好……”
我把他的髮絲撥到耳後,吻上他柔軟的唇瓣,試探著舔舐糾纏,就像撬開一口海貝,觸碰到它內裡最柔軟隱秘的嫩肉。
我討厭“奪走”初吻這個概念,我寧願說我們是分享了一個吻——吻又不是什麼使用後就會失效的商品券,它只是一次體驗,而我們同意把這種體驗與彼此共享。
我沒有告訴他的秘密是,我也是第一次吻別人。
我們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彷彿再親密不過,但我知道我們之間總有一條線,誰也不肯越界,好像誰多在乎一點,誰就輸了。但我今天想輸一次。
“你要去的那家公司,離這裡很遠嗎?”
他的唇上還帶著一點水光:“不遠……”
“那你會搬走嗎?”
他這間單人公寓一向是我們隱秘的樂土,只屬於我們的伊甸園。我們在此拋卻是非羞惡,消解彼此的yu望和寂寞,以最熟悉又陌生的方式。
他搖搖頭:“不會。”
“那……我還可以來找你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笑起來,抬手橫在自己的眼睛上,我看不見他的眼神,只能聽到他輕輕地說:“……可以。”
————
離開他家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刻了,我帶上耳機,耳畔是Cigarettes After Sex(事後煙樂隊)的那首《K.》,慵懶隨性,像把我的神經浸泡在蜜糖和酒液裡。
我坐在車裡,點了一支薄荷味的女士香菸,任煙絮飄散,如我無從捉摸的思緒——
而我的口袋裡,多了一把他家的備用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