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一眼薑蓉的表情,為自已的失態解釋,“就是我爸媽那邊等不及想見孩子,沒事的,我回家解釋一下就行了。”
薑蓉聽見這個理由,表情緩和下來。
快中午,劉奇軍從理髮店走出來,出了巷子,他的車停在那裡,一出來,他的背不再挺直。
開啟車門,上車,剛落座,耳根被人擰起。
尖銳刺耳的聲音在車廂響起,“劉奇軍,你要死啊,怎麼敢跟那個賤人在裡面待那麼久,你幹什麼了,你說說你們幹什麼了?”
疼痛傳遍全身,劉奇軍呲牙咧嘴,他看著副駕駛上面目猙獰的女人,求饒,“老婆,老婆,疼,鬆鬆手鬆鬆手。”
女人鬆開手,雙手抱臂,要他解釋,“你進去那麼久幹什麼了?”
劉奇軍揉著耳朵,在女人面前低眉順眼,“我能跟她說什麼,那個賤人,現在長得可醜了,我跟她進去那麼久,還不是為了孩子。”
聽到孩子,女人冷靜下來,看著劉奇軍。
“怎麼樣,她同意把孩子給你了?”
劉奇軍咧著嘴笑,“當然,她耳根子軟,還把孩子當拖油瓶,我說兩句恨不得直接把孩子給我。”
女人鬆了口氣。
很快,她又冷笑,“這麼爽快,她對你還有感情吧?”
劉奇軍笑了笑,很快又收起來,“可是我對她沒感情了,我對你和孩子的感情可是天地可鑑。”
“誰信啊?”
“你啊。”
女人笑出聲,“快走吧,別把車停在這了,待會讓人看見。”
“得嘞。”
……
開學的第一天,下了場不大的雨。
雨絲傾斜,撲簌簌落下。
姜早在走去小賣部的路上,她是去買水的。
她早上一直在做題,口渴的時候才發現今天忘了帶水杯,於是趁著大課間去小賣部買水。
她平時喝水還挺多的,於是買了四瓶水,外加一瓶蜜桃烏龍。
雨下的不大,但颳了陣風,雨絲吹進傘下。
校園裡人很多,都是藉著這個課間出來喘口氣的。
傘下悶的慌,姜早快走到教學樓樓下的時候,整個人被人狠狠一撞,傘脫離手心,手裡的飲料也掉在地上,蜜桃烏龍順著塑膠袋滾出來。
姜早整個人摔在地上,手心和膝蓋傳來刺痛。
周圍的目光都朝她這邊看過來。
這一幕同樣落入四樓的謝京嶼眼裡。
謝京嶼課間被叫出去,幫老師搬書。
回到教室的時候,姜早不在。
他先是去走廊看了眼,沒人。
回教室的時候,陸萌提醒他,“剛剛早早說去買水了,她今天好像沒帶水杯。”
謝京嶼隨口說了聲謝。
想著陸萌說得時間,謝京嶼走到窗戶邊,往下看了一眼,外面人不少,他最先看到姜早那一把青藍色的傘。
小姑娘打著傘,偶爾傘搖晃著。
一看就知道她很無聊。
謝京剛勾唇,心裡盤算著,姜早爬四樓用多久,下一秒就看到有個個高的男生往姜早身上狠狠一撞。
少女跪在地上,手裡的東西散落一地。
可憐兮兮的模樣。
班裡其他站在窗戶邊的同學也看到這一幕,認出姜早,在班裡喊了一聲,“姜早摔倒了。”
少年唇畔笑容僵住,他沒有任何猶豫地轉身下樓。
陸萌做題的動作一頓,緊隨其後。
外面的人圍在一起,謝京嶼擠到前面,發現原本摔倒的女生此時已經不在原地。
她拍拍手,站起來,追上了剛才撞她的男生,少女踮著腳,揪著男生的校服領子。
她語氣兇巴巴的,“撞了人你跑什麼?不該道歉嗎?”
被抓的男生似乎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幕,很多人在看他們,姜早卻沒有被圍觀的自知之明。
“道歉啊你,想什麼呢?”
男生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
話音剛落,姜早一把鬆開抓著他的領子,覺得也沒那麼生氣了,“行了,你走吧。”
一副大姐大的氣勢。
男生低著頭迅速跑了。
姜早回頭,就看到謝京嶼和陸萌。
謝京嶼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唇畔勾著很小的弧度。
陸萌也是哭笑不得地鬆了口氣。
她手裡拎著剛才姜早掉在地上的飲料,傘被謝京嶼撿起來,姜早走到他們面前,“你們怎麼在這?”
陸萌,“聽到你摔倒了,我們下來看看。”
姜早驚訝,“這事兒已經傳到班裡了?”
看到她關注點清奇,陸萌無奈地笑,“怎麼樣,你受傷了沒?”
姜早剛想搖搖頭,攥起手掌的時候,手心傳來一陣刺痛,姜早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攤開兩個手掌,白嫩嫩的手心,很大一塊擦傷。
姜早皺眉,還沒說話,謝京嶼已經箍住她的手腕,“走,去醫務室。”
……
傷不是很重,醫生給她消毒,上藥,貼了便利貼。
醫生,“沒別的傷就可以走了。”
姜早猶豫了下,哦了一聲,“謝謝您?”
謝京嶼站在病床邊,看著姜早的腿,“剛剛摔倒,腿沒事?”
剛剛摔倒的時候,膝蓋落地,現在褲子上還有兩條明顯的水痕。
姜早表情一愣,然後搖搖頭。
“沒事啊。”
謝京嶼看著她的表情,蹲下來,擱著褲子摁了一下姜早的膝蓋。
姜早沒控制住腿一抖,嘶了一聲。
謝京嶼嗤笑,“沒事?”
姜早:“……”
謝京嶼垂眸,單腿跪在地上,動作強勢抬起姜早一隻腿。
他輕輕捲起姜早的褲腿,
小姑娘小腿纖細勻稱,白得晃眼。
謝京嶼喉結不受控地滾了滾,褲腿捲到膝蓋上,露出受傷的膝蓋,比之手心,膝蓋的傷看起來更嚴重。
謝京嶼眉心蹙起,聲音冷下來,“這叫沒事?”
姜早也瞄了一眼,她只知道疼,也不知道傷得這麼重啊。
謝京嶼叫來醫生,“她腿上也有傷。”
醫務室裡現在只有這一個醫生,還有兩個感冒了等著打吊瓶的,醫生過來看了兩眼,把藥都給他拿過來。
“剛才的步驟,你給她上了吧。”
謝京嶼接過藥,怕自已拿捏不了輕重,“我應該不行吧?”
姜早認同地點頭,“我也覺得他不行,醫生姐姐,我還是等你吧。”
謝京嶼聽這話,不樂意了。
“不行什麼不行,我給你上。”
姜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