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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禁足

前院,蘇忠義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附在蘇培盛耳邊輕聲著,四爺瞅著開了口:“怎麼回事?”蘇培盛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爺,葉格格在牢裡一劍刺死了趙嬤嬤。”四爺聽了這話直接把手裡的鎮尺拍在了黃花梨木的桌子上,硯臺裡的墨水濺了出來,鎮尺都碎成了兩半。滿屋子的奴才都跪在了地上,大氣不敢出,半晌,四爺才舒了口氣抿了茶,卻自始至終一句話未說。

正院,福嬤嬤匆匆的從屋外進來,看著太師椅上的福晉,不敢歇腳趕緊上前開口:“福晉,主子爺許了葉氏去地牢,葉氏一劍刺死了趙婆子。”福晉聽完猛的抬起了頭,頭上的步搖也叮叮響動:“殺了趙嬤嬤?她要做什麼?四爺沒有追究?”福嬤嬤:“沒有,前院聽到訊息,什麼都沒傳出,福晉,先前玉姑娘挑唆,奴才還勸留一留葉氏,如今怕是留不得了。”福晉愣了愣:“簪纓當夜跟著葉氏在荷花池,聽見四爺說燈籠上的小像更像葉氏,我便知道她怕是在四爺心裡有了位置了。不然我也不會配合玉氏攔住小鄧子。”福嬤嬤隨聲附和著:“福晉說的在理,奴才瞧著她身邊那個竹蘭也不簡單,當日小鄧子被攔她反應可不慢,行事狠辣果斷。像是四爺的人。”福晉看了看捏了捏手上的護甲:“這個葉氏,都讓四爺暗裡費心派人護她了,好本事,不過怕是個薄命的。”

竹蘭把帶出來的斗篷披在了葉清瑤身上,肯定是不能失儀的,血跡被遮了七七八八,葉清瑤冷靜的從牢房走出,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回清瀾院,她就是要讓全府人看到她葉清瑤不是好欺負的,既然做好了與全府上下為敵的準備,那就大膽做自己想做的。剛進院,小鄧子迎上來:“格格,小蘇公公來過了,說是爺讓格格在自己院子裡待著,別到處走動了”葉清瑤聽完把披風解了下來。看著滿院子的下人開了口:“著人去前院告訴爺,我失手殺了趙嬤嬤請爺降罪。”小鄧子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綠兒上前扶住葉清瑤:“格格。”眼裡全是疼惜。葉清瑤拍了拍綠兒的手:“我要沐浴。”綠兒應了一聲,看了一眼竹蘭下去了。竹蘭上前扶住葉清瑤:“格格想如何做?”葉清瑤走進室內,坐在榻上:“竹蘭,等這事過去,你著不起眼的人拿些銀子給趙嬤嬤的家…”葉清瑤沒說完,竹蘭就上前扶住了葉清瑤應到:“奴才記下了”

不一會綠兒提來了洗澡水,葉清瑤看著眼前的冷水,眼神一冷,雖是夏日,深井水還是有些涼,讓人瞬間清醒。一桶桶冷水慢慢澆下之後,葉清瑤擦了身子。披了外衫進了內室。

一直到晚上前院都沒派人來。四爺好像默許了葉氏殺了趙嬤嬤一樣,本就是個下人,還是必死無疑的。前院不吭聲,誰也不敢跳出來試探四爺的想法。

清瀾院,葉清瑤本就因為落了水有些受涼虛弱,這下直接復發的更加嚴重。半夜全身滾燙,有些迷糊。葉清瑤披了外衫斗篷,非要起身。綠兒心疼的跑出去叫府醫。葉清瑤扶著竹蘭的手就出了院門。葉清瑤憑著強大的意識走到了前院,直接上前去拍門。裡面立刻有人開門的聲音。

小夏子看著門外站著的一主一僕愣在了原地,竹蘭看了一眼小夏子,想著點一句:“格格小心門檻。”小夏子回過神趕緊請安,讓旁邊的人去叫小蘇公公。不時蘇忠義蹬著鞋就出來了,一出二門就看見院門口的人,拽了拽袍子,放緩了腳步,速度也不慢,到了眼前趕緊打千兒:“格格吉祥。”葉清瑤虛弱的全力靠在竹蘭身上,以至於竹蘭也有些傾斜:“我要見主子爺。”蘇忠義看著葉清瑤:“這麼晚了,格格還是早些回去吧,主子爺歇下了。”蘇忠義還沒見過這麼放肆的,以前有禁足的主子們誰敢搞這一套。都老老實實蟄伏著。葉清瑤聽完蘇忠義的話:“我要見主子爺。”這態度已經算是對蘇忠義不客氣了,蘇忠義都勸過了,竟然被無視了。蘇忠義看了眼葉清瑤:“格格別為難奴才,主子爺確實歇下了。”葉清瑤直接顫顫巍巍的向院裡走去,眼看著就要進二門,蘇忠義上前攔住了葉清瑤:“格格別為難小的們。”蘇忠義也算不客氣了,一個禁足的格格,他作為二把手還是沒那麼怕的。葉清瑤有點站不穩,竹蘭趕緊上前要扶,葉清瑤身體歪斜倒在竹蘭肩上。卻極其倔強,用盡全身力氣開了口:“我要見主子爺。”

屋裡的四爺,本心裡有事,也睡得不安穩,聽見動靜直接睜開了眼,掀了床簾子:“蘇培盛。”在外閣假寐的蘇培盛渾身一激靈,趕緊進了門:“爺,可是要起夜。四爺:“外面怎麼回事?”蘇培盛福了福,趕緊出了屋,就看見二門口糾纏的幾人。這個祖宗啊,這是搞哪一齣。蘇培盛趕緊上前行禮隨即開口:“格格這是怎麼了?奴才著人去請府醫”然後樣子做的極足,深深地瞪了一眼蘇忠義。葉清瑤看著蘇培盛:“請公公傳話一聲,我要見主子爺。”蘇培盛看著葉清瑤:“格格且等等,奴才去通傳。”蘇培盛剛轉身還未挪步,就見四爺披了外衫出來了。四爺看見靠在竹蘭身上的葉清瑤。踱步上前來,葉清瑤直接揮開了竹蘭的手,行禮,因為支撐不住向前倒去。四爺上前要扶,葉清瑤像是賭氣直接錯身躲過了,倒在了地上,四爺慌忙抱起了葉清瑤,向屋裡走去。葉清瑤埋在了四爺懷裡,也不出聲。到了屋裡,四爺把葉清瑤放在了貴妃榻上,正準備轉身吩咐人請府醫,葉清瑤一把拽住了四爺的衣角,四爺只能去看她的臉。葉清瑤瞅準時機開了口,“奴才沒有”四爺看著眼前倔強的人,眼睛溼漉漉的盯著自己,臉因為發熱紅紅的,剛才抱著她的時候,也感受到了滾燙。她依舊不辯解,他一直覺得葉清瑤是不在意他,所以更不在意他是不是誤解才不解釋的。現在忽然明白,她是因為自己懷疑她,不信任她,因為失望,才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