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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仇笑天

田嬤嬤走後,宇文襄搖了搖頭,滿臉遺憾,自己的女兒沒有兒子,帶了個兒子還是個瘸子,這如何能成為太子啊?歷朝歷代哪有瘸子當皇帝的?陛下怎麼可能不明白這點?只怕女兒的心思完全白費了。而且這種事自己也不好去勸陛下,干涉皇帝立儲之事,這是犯大忌,容易惹來滅門之禍。

這時武衛大將軍兼羽林軍統領宇文燾走了進來。

“爹,孩兒剛剛看到田嬤嬤了,她來有什麼事?莫非是大姐的事?”

宇文襄道:“燾兒,大姐身為皇后,可她沒有兒子,這是她的死穴,雖說收養老三晉王,可終究是個瘸子,陛下不會考慮他的。”

“哎!咱們宇文家到了爹這一輩,也算是位極人臣了,可你大姐想讓晉王當上太子,這太難了,若不是晉王身有殘疾,老夫或許還可以幫他一下,可他這個樣子怎麼立於朝堂?”

“燾兒,咱們宇文家乃是百年世家,你又掌握兵權,你知道這惹來多少人眼紅嗎?如今陛下年事已高,正在考慮太子人選,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拉攏咱們嗎?越是這個情況,咱們越不能出錯呀,一旦站錯了隊,萬劫不復啊。”

“爹,孩兒明白您的意思,放心吧,不管誰來拉攏,咱們都不理會,只聽陛下的就可以了。”

宇文襄點點頭:“不光你要這麼做,告訴你弟,讓他們也要這麼做,千萬不可選邊站,越是關鍵的時候越要沉住氣。”

“爹,晉王是大姐帶大的,她當然親,要是她逼著咱們幫她呢?”

宇文襄道:“哼,晉王要是個正常人,老夫也願幫他,可他身有殘疾,再怎麼幫也沒用,咱不能犯傻,家族為重,但願你大姐能明白老夫的苦心。”

宇文襄雖然不想陷入立儲之爭,但女兒讓他去找御史他還是照做了,不管怎麼說,該幫的還是要幫,只要不是涉及家族的生死大事。

第二天早朝,趙世康原本以為會有人談論陸正南被殺之事,哪知並未有人提起,也沒有人彈劾東廠,這讓趙世康很意外,突然感覺到一絲莫名的害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名太監擅殺朝廷命官,居然御史都不敢彈劾。

趙世康問道:“林愛卿,你可有奏?”

刑部尚書林文章,上前一步,:“回陛下,目前京都國泰民安沒什麼刑事。”

趙世康道:“是嗎?可朕怎麼聽說,昨日有人劫持法場?”

“回陛下,原宋國公陸正南草菅人命,逼良為娼,罪該萬死。昨日刑場,刑部主事王仁甫,誤闖法場,以至被殺,臣倍感心痛,雖然此事王仁甫雖有錯在先,但東廠直接殺人也太過霸道,臣懇請陛下治罪東廠。”

趙世康暗罵,你他媽這哪是治罪啊,分明是為東廠開脫,還沒問案情就說王仁甫有罪在先,這明顯是有意包庇。

真是奇怪了,這朝廷大臣本來跟東廠就一直不對付,今天怎麼都穿一條褲子了?莫非有人在暗中苟且?

“林愛卿,那你說怎麼治罪?”

“回陛下,應該讓主刑官撤職查辦,再賠償王仁甫家屬一筆撫卹金。”

趙世康看向宇文襄,:“宇文丞相,你覺得呢?”

宇文襄道:“陛下,老臣對案情不太瞭解,不便過問,不過自古闖法場都是大忌,既然已經發生了,再追究也於事無補。臣以為,以後有案子還是交由刑部處理為好。”

“只不過,陸正南乃朝廷勳貴,雖說犯罪伏法,但對朝廷的影響還是巨大的,只怕各地舊臣也會引以為戒。”

趙世康明白,宇文襄這是在怪自己讓東廠審案,又殺功臣之後,會讓舊臣心寒。看來御史沒有彈劾東廠說不定就是這老匹夫從中作梗。

退朝後,御書房內,:“王喜,朕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小云子不過一小太監,丞相怎會幫他?今天居然沒有人彈劾他。”

王喜道:“不會吧,小云子進宮也沒幾天,恐怕連丞相都不認識,丞相怎會幫他,會不會是丞相不想得罪東廠?”

趙世康搖頭:“不對,這裡面透著古怪,小云子雖說進宮沒幾天,可他進宮前呢?進宮前是否認識小云子?”

“再者,朕總覺得他長得像老二,跟皇后也有幾分像,你說他會不會是那個孽種?這些年宇文襄偷偷把他養大的?”

王喜道:“陛下,您多心了,老奴親自檢查過,小云子已經淨身了,若真是孽種,丞相怎麼可能會讓他淨身?這說不通啊?”

趙世康點頭,:“是啊,或許朕真的多心了。”

“那你說怎麼處理這小子?”

“陛下,這小子有才華,如果就這麼殺了,確實可惜,可如果一點都不懲戒,又有些說不過去。不如降級處理?”

趙世康點點頭,:“那你說讓他任何職?”

“陛下,小云子說他想把“怡香樓”再開起來,每年有二十萬兩銀子的收入,不如給他一個閒職,讓他有時間去開妓院。”

趙世康看向王喜:“王喜,你怎麼跟這小子一樣,老想著開妓院,這有損朝廷的顏面。”

“陛下,20萬兩銀子可以養1萬士兵,您內帑空虛,讓他去賺銀子也沒什麼不好,這事老奴去說,您什麼都不知情。”

趙世康道:“朕還不傻,他說20萬兩肯定不止這個數,你得讓他再上交多一點。”

“罷了,既然朝中大臣都不彈劾他了,那就留他一命。”

“王喜,你去傳詔,罷免他千戶之職,任典簿,罰銀一百萬兩。還有,讓他把這次抄家的銀子全部上交內帑。”

“啊,陛下,一百萬兩,這他還不起呀?”

趙世康笑道:“他現在還不起,慢慢還唄,一年還不了,那就兩年,這人就是要榨乾他,告訴他如果不交足罰金,朕改天心情不好,還會要他腦袋。”

“諾!”

王喜心想,陛下這是想錢想瘋了,要罰100萬兩銀子?一個小太監,交出100萬兩銀子,這怎麼可能?

王喜來到禁房。

明雲見王喜來了,:“王總管,您總算來了,陛下是不是打算放過我了?”

“哼,我說你小子也膽子太大了,居然敢殺朝廷命官。”

“唉,王總管,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情嗎?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陸正南已經被人行刺了,王仁甫要求刀下留人,一旦讓他靠近,認出了替死鬼,那不就穿幫了嗎?”

王喜道:“哼,刺客之事,你以後要查清楚,做事要用腦子,暗中調查。”

“嘿嘿,這麼說來,陛下是打算放過我了?”

王喜道:“這回你捅的婁子不少,陛下念在你還算忠心的份上,把你降級為典簿,罰銀100萬兩。”

“啥?王總管,我沒聽錯吧,罰銀100萬兩?”

“你沒聽錯,陛下就是這麼說的,怎麼,你這條命不值100萬兩嗎?”

明雲笑道:“陛下這是敲竹槓啊,100萬兩銀子,我就去打劫,也搶不了這麼多錢。”

王喜道:“你傻呀,陛下又沒有說讓你現在就給,你不會把“怡香樓”開起來掙錢嗎?以後慢慢還唄。”

我靠,明白了,趙世康這是希望自己替他去掙銀子呀,皇帝做到這份上也真夠丟臉的了。這皇帝開妓院,真他媽千古奇談。

明雲笑道:“行行,您告訴陛下,給我兩三年時間,我一定掙回這100萬兩銀子。”

“哼!不要說大話,小心閃了舌頭!”

“王總管,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嗯,走吧!”

……

……

蒼山,黑月崖,這是魔教的總壇所在地,一隻海東青飛了進去。

魔教教主仇笑天看到飛來的海東青,一陣激動,連忙抓住海東青,快速解下綁在腿上的小竹筒。

“杜鵑啼血。”

仇笑天沉默了一會。

喊道:“來人,把龍左使找來。”

“諾!”

不一會一名身材高大,滿面長鬚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屬下見過教主。”

仇笑天:“龍左使,本座要離開黑月崖前去京都一趟,教中事物就交給你了。”

“啊,教主,何事需要您親自前往?不如由屬下代勞吧。”

“不必了,此事必須本座親自去,”

“諾!”

龍左使走後,一名美貌的少女走了進來。

“爹,您要去哪,我也去。”

仇笑天:“玥兒,爹去京都有點事,你就留在這吧。”

“爹,我也想去京都看看,您就帶我去嘛。”

“不行,聽話,爹會盡快回來的,爹教你的心法你練得怎樣了?”

玥兒心想,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腿長在我自己身上,你管不著。

“爹,心法我都會了,我現在武功,可厲害了。”

“哼,三腳貓功夫罷了,你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