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的方從心還沒意識到，自已給警察同志們增加了許多的工作量。

她在家窩了一整天，現在就有一個問題——

昨天下午她是幾點僱傭煤球大人的來著？

這會兒已經快到晚上了，明顯已經超過24小時了吧？

祂怎麼還沒離開？！

方從心問系統：【統啊，你的計時鐘是不是壞了？煤球大人明顯已經超過一天一夜了吧，怎麼還沒有結束僱傭狀態？】

系統：【……→_→】

裝死.jpg

方從心：【……-_-#】

沒能在系統這裡問到答案，方從心索性直接去問煤球大人了。

“那個……大人，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人形黑霧坐在沙發上，正在優雅地啃著美味果。

——這已經是祂吃的第108個美味果了。

雖然方從心現在很富有，但有錢也不是這麼造的啊！

黑霧淡淡點頭，“問。”

“就是……”方從心有點糾結地對著手指，“一天時間已經到了，您為何還在這裡？”

人形黑霧啃果子的動作微頓，“吾為何不能在這裡？你不歡迎吾？”

“啊？那倒不是。”

方從心連忙討好地笑道：“我自然是歡迎大人您的，不過我在系統裡僱傭……不是，召喚您的時候，明明只召喚了一天的時間，所以……”

你咋還不走嘞？

人形黑霧沉默了，空氣的溫度開始下降，氣壓頓時變得有點低。

糟糕，惹大佬生氣了。

但別說，這製冷效果比空調還好。

方從心艱難地維持著微笑：“大人，我不是要趕您走的意思，只是怕耽誤您的事情，畢竟您那麼忙。”

溫度停止了下降，人形黑霧出聲道：“無妨，這不是吾的本體，只是一抹分神而已，不影響。”

“啊這……”

方從心更尷尬了，“可是……”

見她一臉猶豫糾結，人形黑霧聲音微愣，“慫慫直說無妨。”

“好吧。”

方從心苦笑著道：“您也知道，我召喚您需要付出的代價挺大的，而我又挺窮的，不是我不想讓您留下來，而是負擔不起。”

再加上人形黑霧這麼能造，一天造一百多個美味果，算下來僱傭祂一天的成本差不多有兩萬點懺悔值了。

偶爾需要祂幫忙開啟模因汙染的時候，僱傭一次還行。

天天這麼造，她可遭不住！

方從心的意思很簡單：你太費錢了，我養不起。

人形黑霧沉默兩秒，就在方從心以為祂又要生氣時，祂忽然開口道：“按道理，你召喚吾一次，吾該親身降臨，但你們這個世界承受不住吾親身降臨的汙染，所以只有吾的一抹分神過來。”

方從心點點頭，眼神有點茫然：所以捏？

黑霧接著道：“這抹分神不過是吾的千分之一，所以吾並沒有完整地響應你的召喚。”

“吾需每日更換一抹分神降臨，直至千日之後，所有分神全部降臨一遍，才算完成了你的召喚。”

也就是說：祂還要在這裡待滿999天，才算是一次完整的召喚。

至於祂是不是每天都更換一抹分神，那誰能分得清呢？

反正都是祂啊！

方從心懵了，“啊？還能這樣？”

見她一臉的懷疑，人形黑霧伸手朝她一抓，“吾與你的系統談談。”

不等方從心反應過來，她就覺得腦子裡一空。

一直存在她意識中的怪談系統真的就消失了。

這一刻，方從心內心的恐懼油然而生。

不是恐懼自已失去了系統，而是恐懼於人形黑霧的實力。

只是千分之一的分神而已，隨意一抓，就能把她的系統給抓出去。

這種實力，說是神明也不為過。

可怕，太可怕了。

如果自已真的把對方惹毛了，祂要殺死自已，甚至都不用抬小指頭，只需要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就足夠了吧？

方從心是真的慫了，她頓時就能明白青鬼它們為何要在大佬面前瑟瑟發抖了。

別說，她這會兒也挺想要抖一抖的。

好在，大佬跟系統的談判進行的很快，不到兩分鐘，人形黑霧手一張，怪談系統就回到了方從心的意識當中。

然後，方從心就感覺到，系統正在她的意識裡瑟瑟發抖著。

方從心：……

人形黑霧開口道：“好了慫慫，吾已與它談妥，你對吾的每次召喚，都是千日為期。”

方從心驚呆了，“還真可以這樣啊？”

人形黑霧只點點頭。

方從心又去問系統，【狗比系統？】

系統顫聲回答：【是~是這樣~】

方從心：…………(-_-)ゞ゛

第一次從狗比系統的語氣裡聽出了害怕的情緒。

事已至此，方從心也不好再讓煤球大佬走了。

畢竟祂都自已跟系統談妥，一天的工資給她打工一千天。

作為老闆的方從心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愛吃美味果就多吃點唄，反正大佬還能幫她監督小弟們幹活。

就是家裡多出來一個人……也不能算是人，頓時就覺得這所老破小有點擁擠了。

讓煤球大佬跟自已一道擠在這裡，似乎有點委屈祂了？

正在方從心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號碼是個本地的，方從心接通之後，就聽電話那頭響起了女主方可可的聲音。

“方從心，爸媽都很想你，他們說讓你回家，只要你真誠地跟他們道個歉，他們就不計較你離家出走這麼多天的事了。”

方從心：“……”

方從心沉默兩秒，開口道：“方可可，沒有我在方家的這幾天，你過得快樂嗎？”

這些，輪到電話那頭的方可可沉默了。

幾秒鐘之後，方可可語氣僵硬地道：“反正爸媽的話我已經帶到了，回不回來隨便你。”

方從心輕嗤一聲，回道：“行吧，那麻煩你再幫我帶句話給他們。”

方可可：“什麼話？你如果想道歉的話，最好是當著他們的面親自道歉，這樣比較有誠意一點。”

方從心：“我的話就是——莫挨老子！”

說完，不等方可可回應，方從心便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不知道的是：電話那頭，方可可開的是擴音，方偉鴻、江恬雅和方從昊都坐在方可可的面前。

所以方從心的那句“莫挨老子”，他們也全都聽見了。

方偉鴻的臉色十分難看，江恬雅一臉的愁容。

方從昊則是用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方可可，眼神宛如一條在評估獵物的毒蛇。

方可可收起手機時，無意間抬眸與方從昊的目光對上，頓時後背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