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慫”是祂對方從心的專屬稱呼。
但是方從心卻不知道祂的名字，只敢在心中默默給對方起個“煤球”的綽號。
因為【不可名狀】的意思就是：不可視，不可聞，不可思。
即是說：看一眼會瞎，聽一下會聾，想一下會瘋。
若是知曉祂的姓名，便已經被祂標記。
如果呼喚祂的名諱，哪怕只是在心中默唸，也等於是在召喚祂的意志降臨。
但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精神汙染，也只有在怪談世界待了十年的方從心，才能勉強保持清醒與神志。
當然，這個前提是基於祂對方從心並無惡意的情況下，否則方從心即便不死，也會變成瘋子。
眼下，聽到祂叫自已的暱稱，方從心本能地有些腿軟，但還是勉強撐住了，並露出了一個狗腿的營業笑容。
“嗨，大人，好久不見！”她語氣輕鬆地打招呼道。
“煤球”這個稱呼，是斷斷不敢叫出口的。
那道聲音繼續道：“吾聽聞汝與盜司交戰時落入浮屠，後銷聲匿跡，盜司已被吾誅殺驅逐。”
這話翻譯過來便是：我聽說你跟盜司那傢伙打架，被它陰進了浮屠深淵，之後就找不到你了，所以我一怒之下把盜司那貨給宰了。
早已習慣祂的說話方式的方從心不由一愣。
沒想到祂竟然還挺關心自已的，知道自已是在跟盜司搶地盤的時候，被盜司那個陰比暗算。
原本她還想著如果再有機會穿過去，就找盜司報仇來著，結果祂竟然已經幫自已報仇了！
被祂誅殺再驅逐，那等於是將盜司撕成一片片，再揚了啊！
哎嘿～爽了！
方從心雙手一合，笑著拜了拜大佬：“謝謝大人為我報仇！”
——“汝與吾，不必言謝！”
話是這麼說，方從心自然不會當真。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已在烏頭葬尾它們面前是個小老闆，但在這位真正的怪談大BOSS面前，自已也就是個小卡拉米。
所以該謝還是得謝——“那怎麼能行？！要不是知道大人您什麼都不缺，而我又挺窮的，我肯定要給大人您準備一份大禮！”
大禮沒有，但方從心的心意已送達，至於收不收就看祂的心情了。
反正她一分錢沒花！︿(￣︶￣)︿
“煤球”大人沉默兩秒，似在感知周圍的環境，然後問道：“這是汝原本的世界？”
方從心狗腿地點點頭，笑容諂媚地道：“是的大人，這裡就是我的家鄉，您要是不忙的話，回頭我可以帶您……嚐嚐我們的外賣。”
她本來想說帶這位出去逛逛，但一想到這位的危險程度，萬一引起什麼不可控的災難，那就不好了。
所以還是宅在家裡吃外賣安全一點。
黑霧緩緩浮動，從球狀慢慢向著人形拉伸變化，祂似乎還在感知這個世界，並未對外賣邀請給予答覆，只是評價道：“與汝一般多彩。”
方從心只當祂是在誇獎自已，又“嘿嘿”笑了兩聲。
作為東道主，她正想著要不要先請黑霧大人坐上一坐，老是這麼站著說話好像有點尷尬，結果一轉頭，就看見了沙發上瑟瑟發抖的三小隻。
烏頭：“……”
迪咒：“嗚……”
葬尾：“喵~”
黑霧似乎也是剛剛意識到它們三個的存在，先前注意力基本都在方從心身上了，眼下聽到動靜，立即便探出了一條黑霧觸手，朝著三小隻而去。
方從心正要開口安慰三小隻別害怕，結果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見一道黑霧觸手在眼前閃過，然後——
“啪——”
頓時就將葬尾它們三個給抽沒了。
……沒了。
方從心：“……”
應該是把它們送回了怪談世界，而不是直接弄死了……吧？
這變故讓方從心有點呆滯，她好像能理解自已的小弟們為什麼要瑟瑟發抖了。
別說，這會兒，就連她也有點想要瑟瑟發抖。
因為眼前已經完全變成了人形的黑霧，正在往外散發著低氣壓。
別人散發低氣壓可能只是形容詞，但大人身上散發的低氣壓，卻是實實在在的黑霧，凍得方從心都有點牙齒打顫了。
“大人您……似乎有點兒～不高興？”
話問出口的同時，方從心的小心肝也跟提了起來。
雖然她跟這位大人目前是僱傭關係，而且應召而來的好像也不是祂的本體，只是一念分神。
但也足夠強大到碾壓她。
就連繫統對祂的稱呼都是【不可名狀】，所以方從心此刻是毫不猶豫地從心了。
“大……大人？葬尾它們……惹到您了？”
黑霧沉默了片刻才出聲道：“為何汝先召喚它們？有何事是它們能為，而吾不能為之的？”
“呃……”
比如割嘰嘰和強X大變態？
但方從心也不敢說的這麼直接，她沒想到這位還能因為自已先召喚了小弟，沒有第一時間召喚祂而生氣，只是討好地笑道：“大人，你聽我狡辯！”
黑霧：？
“不是，你聽我解釋！”
方從心伸出爾康手，快速解釋道：“我召喚你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召喚的。”
“雖然我也想第一時間召喚您，但您如此強大，我召喚您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葬尾它們的百倍千倍。”
“之前我條件不夠，一直在努力積蓄，攢到現在才足夠召喚您。”
所以不是我不想，而是你太貴！
果然，聽了她的解釋之後，黑霧便不再散發低氣壓了，而是道：“就是那個怪談系統制約了汝？”
方從心聞言頓時悚然一驚，見過掉馬的，沒見過掉馬有她這麼迅速的。
不過一想到眼前這位大人的能力，就覺得又不奇怪了。
自已在祂面前，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吧。
雖然平時跟狗比系統不對付，但在這個時候，方從心還是會本能地為它說好話。
“這怎麼能叫制約呢？它是我的金手指，如果不是它，我之前也不能在您那個世界生存，現在也沒辦法召喚您和葬尾它們了。”
聞言，黑霧沉默片刻，似是在思考方從心話裡的意思。
雖然這會兒的方從心臉上仍然還保持著微笑，但其實內心已經有點後悔了。
——不該貪的啊！
她就慢慢的薅羊毛多好，幹嘛非得請一尊不可控的大佛來呢？
這要是真惹祂不高興，別說祂會不會危害這個世界，最先小命不保的，就是她自已吧？
正在方從心後悔之際，沉默許久的黑霧終於開口了：“汝喚吾來，所為何事？”
“哎？可以嗎？”態度轉變得太快，方從心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直說無妨。”
方從心乖巧點頭，“好哦，是這樣的，大人我這邊有兩個壞人，他們還有其他的團伙和同黨，但是我沒辦法一個個將那些人揪出來，所以想借用您的能力開啟模因汙染，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您看可以嗎？”
一臉乖巧.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