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剛在心中權衡了許久之後,還是決定向蘇奕涵表忠心。
畢竟,雖然趙逐流的身後站著縣長楊萬里,但是縣委書記蘇奕涵,才是管升遷的!
一旦被蘇奕涵給記恨上了,那他就不用想升遷了。
當然了,若是楊萬里願意花大力氣幫忙的話,他當然也能升上去。
但是……
他連趙逐流的心腹都算不上,楊萬里又怎麼可能願意為了他,大費周章呢?
“蘇書記,陳副鎮長的事情,跟我沒關係啊!
那都是趙書記跟付廠長他們搞的鬼,我根本就沒參與!
另外,以前我是沒得選,只能幫趙逐流辦事,但現在,我想當一個好官,我想在蘇書記的領導下,為人民服務!
我聽說,蘇書記還缺一個聯絡員……
請蘇書記,給我一個機會!”
劉志剛說著,又將鹽皮蛋給推了回來。
蘇奕涵一聽,差點抓起鹽皮蛋的盒子,砸在劉志剛的腦袋上。
她算是聽出來了。
這王八蛋跟上次一樣,又是來要官的。
只不過,他上次要的是副鎮長的位置,而這次,則是想要當她的聯絡員!
雖說她現在確實還差一個聯絡員,但劉志剛這樣的小人,她又怎麼看得上呢?
故而,蘇奕涵本能地想要拒絕,讓劉志剛死了這條心。
可是,她轉念一想,又忽然覺得,劉志剛作為趙逐流的馬仔,如果能讓其跳反的話,救陳江時,劉志剛說不定能幫得上忙!
蘇奕涵將禮盒再度推了回去。
“劉主任,你的心思,我基本上是明白了。
無非就是想要透過送禮,來拉近咱們之間的感情嘛!
但是,你這禮送得,實在是太沒水準了!
它不是我想要的!”
“不是你想要的?還沒水準?”
劉志剛一臉的呆滯。
“莫非蘇書記是覺得,這份禮……不夠貴重?”
“那倒不是,在我眼中,禮物只有合適與否,跟貴重不貴重,沒有關係。
畢竟,雪中送炭永遠比錦上添花更為重要!
就比如,我想喝水,你卻送我一堆鹽皮蛋,你覺得我會感謝你嗎?”蘇奕涵若有所指地說道。
劉志剛一拍腦門,自以為聽懂了的他,轉身就給蘇奕涵拿了一瓶礦泉水。
“咦,蘇書記,你面前不是泡了茶嗎?怎麼會還渴呢?”
蘇奕涵整張臉都黑了。
她就不明白了,就劉志剛這智商,哪兒來的勇氣往上爬!
“我說的是比喻,而不是我真的想要喝水!”
“算了,我就跟你直說了吧,陳江是我來江渠縣提拔的第一個幹部,這不僅關係著我的面子,還關係著我後續的工作佈局。
所以,他不能是罪犯,他必須無罪釋放!”
“這……”
劉志剛聽懂了,卻也越發地迷茫了。
“蘇書記,這……這事我也做不了主啊!
死的人是付廠長的兒子,付廠長跟趙書記以及縣裡很多領導關係都不錯,我……”
不過是順手拉攏的蘇奕涵也沒真的指望劉志剛能立即拿出辦法了。
“行了,你要是做不了主的話,就先出去吧!
什麼時候準備好我要的禮物了,什麼時候再來吧!”
蘇奕涵說著,又推了推鹽皮蛋的盒子。
劉志剛張了張嘴,還想要爭取一下,可看到蘇奕涵已經重新低下頭了之後,又不得不拎著盒子走了出去。
時間飛逝,很快,十一點半到了。
蘇奕涵掐著時間,讓趙逐流帶著梧桐鎮的領導班子成員,進來彙報工作。
劉志剛也趁機進來表現,除錯好了投影儀與電腦。
蘇奕涵在趙逐流等人的身上掃視了一圈,問道:“趙書記,你們梧桐鎮的領導班子成員,今天沒人請假吧?”
趙逐流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蘇書記,大夥兒知道你今天要來,工作的積極性都很高,沒人請假!”
“哦?”
蘇奕涵應了一聲,就拿起筆,挨個地點了起來。
王長平饒有興致地看著,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作為昨天跟蘇奕涵求過救的他,很清楚蘇奕涵此舉是在找理由,向趙逐流發難。
果不其然,蘇奕涵剛一點完,就直接發問。
“趙書記,不對啊!
我記得你們梧桐鎮的領導班子成員,一共是十二個吧?
你們這裡才十一個人而已,這就是你說的,沒人請假?
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能哄一個是一個?”
趙逐流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了。
“蘇書記,對不起,今天確實有個缺席!”
蘇奕涵板著臉,用嚴厲的語氣,繼續追問道:“你剛剛不是說沒人請假嗎?怎麼現在又有人缺席了?
你要是連幹部考勤都整不明白的話,我可以找個人來幫你!”
趙逐流頓時就有些想要罵娘了,可他的臉上,卻完全不敢表現出來。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
他雖然有楊萬里做靠山,但他若是敢在蘇奕涵佔理的情況下頂撞的話,楊萬里也保不住他。
“蘇書記,實在是對不起!
剛剛不是我故意騙你,而是缺席的那位幹部,他不是請假了,而是被警察抓了!”
“被警察抓了?我這個縣委書記,為什麼不知道?”
蘇奕涵的語氣越發的嚴厲了。
趙逐流一拍腦門,懊惱道:“抱歉啊,蘇書記,昨天陳副鎮長被抓的時候,我太忙了,忘記及時跟你彙報了。
後來忙完了,我又以為王鎮長已經跟你說了,所以就沒再跟你彙報了!”
“以為王鎮長跟我說了?”
蘇奕涵冷笑著問道“那我以後豈不是要叫王書記,趙鎮長?”
趙逐流被懟得,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他總感覺,蘇奕涵今天過來,是專門為了找理由,把他弄下去的!
於是,他連忙轉移話題,想要將談話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蘇書記,對不起,這件事是我錯了,我向你檢討!
不過,陳江被抓,也是他咎由自取。
陳江作為一個領導幹部,沒有起到正面的帶頭作用也就算了,還大半夜的跑到酒館,跟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以至於那個叫付梓明的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就被陳江打得失去了生命……”
“你胡說!”
趙逐流話還沒說完,會議室外站著的謝曉容,就聽不下去了。
“蘇書記,趙逐流胡說八道。
陳副鎮長根本就沒有跟人打架鬥毆,付梓明是自己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