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平也滿肚子的疑問。
不過,他還是擋在了付梓豪面前,沉聲說道:
“付隊長,昨晚的小酒館裡,應該不止安老頭一個人吧?
你們可不能只聽一個人的片面之詞啊!”
“感謝王鎮長的提醒,不過我們警察辦案,有自己的方式方法。
這個案件具體該如何查辦,就不勞王鎮長費心了!”付梓豪不軟不硬地說道,直接將王長平的話給頂了回去,絲毫沒有給王長平面子的意思。
而陳江則是猛地回過神來。
“監控,對,小酒館裡面的監控!
小酒館裡面的監控,可以證明我沒有對付梓明動手!”陳江大聲喊道。
付梓豪呵呵一笑。
“不好意思,我們剛剛瞭解到,昨晚小酒館的監控壞了,沒有記錄到你的犯罪過程。”
“你胡說!”
陳江反駁道:“我昨晚進小酒館的時候,還看到了攝像頭的紅光閃爍,攝像頭怎麼可能會壞?”
付梓豪沒好氣地說道:“壞與沒壞,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以我們的檢查結果為準!
請你相信我們人民警察的判斷!
陳江,現在的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你,你現在,必須得跟我們回派出所,接受調查!”
付梓豪說著,就拿著手銬,向著陳江走了過來。
陳江雙拳緊握。
儘管他也不知道,付梓明到底是怎麼死的,但他也看得出來,付梓豪是已經鐵了心的,想要將付梓明的死,扣在他的頭上。
一旁的王長平見狀,也是眉頭緊鎖。
他很清楚,若是陳江真的落到付梓明的手裡的話,那陳江多半就再沒有機會回來了。
“慢著,付梓豪,你是想要在我們鎮政府抓人嗎?”
王長平板著臉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陳江同志是我們梧桐鎮的副鎮長,副科級幹部?
你是什麼級別,一個派出所的治安大隊長罷了,你有什麼資格抓他?”王長平板著臉問道。
付梓豪的臉頓時就黑了下去。
混了這麼多年,一直沒能混到領導職位,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如今王長平說出來,完全就是在戳他的傷口!
“王鎮長,出什麼事了?怎麼派出所的同志都來了?”
就在付梓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之際,趙逐流提著個保溫杯走了過來。
付梓豪頓時眼眸一亮,就向著趙逐流迎了過去。
“趙書記,你來得正好!
王鎮長想要包庇殺人嫌疑犯陳江!”
付梓豪將王長平剛剛說的那些話,添油加醋地跟趙逐流說了一遍。
趙逐流捧著保溫杯,嚴肅地批評道:“王鎮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陳江雖然是副科級幹部,但做錯了事情,也必須受到法律的處罰!
你身為梧桐鎮的鎮長,難道這點政治覺悟都沒有嗎?”
趙逐流的這番話,說得極為陰毒。
先是批評了王長平阻撓付梓豪抓人,又直接將陳江定義成了殺人犯!
要知道,官員最重要的就是名聲。
三人成虎!
趙逐流這個黨委書記都這麼說了,那陳江是殺人犯這件事,恐怕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梧桐鎮!
王長平知道趙逐流的險惡用心,當即反駁道:“趙書記,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不錯,但陳江同志現在只是有嫌疑,並非真正的罪犯。
你這句話用到他的身上,很不合適!
另外,我並不是在阻攔派出所抓人,而是在按規矩做事!”
“你也知道,陳江同志跟我們一樣,都是縣管幹部,梧桐鎮的派出所,貌似沒有資格抓陳江同志啊!”
王長平直接將陳江是縣管幹部的身份抬了出來,想要拖延時間,尋求轉機。
可趙逐流卻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的意思!
“呵呵,王鎮長說得對,陳江同志確實是縣管幹部,要抓他,確實得縣局出面才行!
這樣吧,我現在就給孫局長打電話,看看他怎麼處理!”
趙逐流說完,就撥出了電話。
很快,縣公安局局長孫海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趙逐流沒有猶豫,直接將眼前的情況說了一遍。
孫海跟趙逐流一樣,都是楊萬里的絕對心腹,其關係,自然不言而喻。
於是乎,趙逐流剛把事情說完,孫海就直接表態道:“趙書記,感謝你支援我們公安部門的工作。
事情我已經弄清楚了,陳江涉嫌殺人,我們縣公安局於情於理,都應該對他進行立刻逮捕!
不過,為了防止嫌犯逃跑,我會立刻授權梧桐鎮派出所,讓他們以我們縣公安局的名義,對陳江進行逮捕以及暫時關押!”
孫海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沒多久,付梓豪就接到了縣公安局的電話。
“王鎮長,你剛剛都聽到了吧?
縣公安局的孫局長已經授權我們梧桐鎮,抓捕陳江了!
你現在,還要阻撓我們執行公務嗎?”付梓豪強勢地問道。
王長平緊皺著眉。
毫無辦法的他,只能退到一旁。
“呵,螳臂也想當車!
真以為你坐在鎮長的位置上,你就是鎮長了?”
付梓豪不屑地說了一句,便無比得意地將陳江銬了起來。
在謝曉容等人詫異的目光中,陳江被塞進了政府大院樓下的警車裡。
不過,付梓豪並沒有立刻帶著陳江返回派出所,而是重新回到了三樓,推開了趙逐流的辦公室門。
此時,趙逐流的辦公室中,還坐著一個滿臉悲悽,正埋頭抽菸的中年男人。
男人名叫付國慶,是化工廠的老闆,也是付梓豪與付梓明的父親。
見到付梓豪進來,付國慶直接問道:“梓豪,事情都辦妥了吧?
你弟弟被陳江給害死了!
這一次,能不能判陳江死刑,讓他給你弟弟陪葬?”
“這……”
付梓豪有些為難地跟趙逐流對視了一眼。
最終,趙逐流拿著保溫杯,坐到了付國慶的旁邊。
“國慶啊,你這事情有些難辦啊!
據我們的調查,梓明那孩子是因為喝醉了酒,自己磕破了腦袋,又沒去醫院包紮,所以才失血過多而死的!
早上的時候,咱們雖然讓安老頭改了口供,說是陳江打傷的梓明。
可即便那樣,法院也最多判陳江一個過失殺人罪啊!
畢竟路邊上的很多監控,都拍到了梓明是自己暈倒在路邊的!”
“過失殺人罪?”
付國慶瞪大了眼睛。
“那豈不是說,最多隻能判那混蛋三到七年?”
“理論上是這樣的!”
“艹!”
聽到趙逐流的回答,付國慶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我踏馬的兒子都死了,你告訴我,最多隻能判他七年!
這不行!
趙書記,我不管你這次用什麼辦法,你都必須得給我弄死陳江,讓他給我兒子陪葬!”
“這……”
趙逐流摸了摸鼻子。
“老付啊,不是我不幫忙,而是你這件事,確實有些難辦啊!”
“難辦?”
付國慶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趙逐流,你踏馬這是什麼意思?
老子這些年,幫你們賺了那麼多錢,幹了那麼多髒活累活,從來沒求過你們什麼!
如今,就這麼點小事,你都不幫忙!
行,難辦是吧?那你別辦了!
化工廠,老子也不開了,大家散夥吧!”
付國慶說著,就要往辦公室外走。
“老付!”
趙逐流連忙拉住付國慶。
化工廠可不僅是他一個人的產業,縣裡好多領導,都有股份。
他可不敢讓化工廠關門!
“老付,你看你,又急!
我只是說這事情不好辦而已,又沒說不能辦!
你一定要陳江死也行,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趙逐流說著,看向付梓豪。
“梓豪,你一會兒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