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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卷哀愁,悲涼上心頭。
吹著越發涼意的秋風,趙神風惆悵看著星空,心裡不是一般滋味。
手中劍冰涼依舊,本是獨身一人,怎會有掛念之感呢?
趙神風默默起身,尋得一片寂靜無人之地,又開始練劍起來。
待一套過後,汗流出,悲涼亦消散。
不過待走回時便看到一人影負劍而站。
髮絲隨風而散,很是飄逸,夜中清麗容貌於潔白月光之下,顯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
“呔!小子,我已痊癒,可敢再來比試一番!”楚夢一開口,便碎了這一美好畫面。
此時離上次交手已過七日,她這幾日吃好睡好,像一頭豬一樣生活,便就是為了今日。
“算了吧!這裡民房縱橫,打壞了你負責賠麼?”趙神風可不想跟她交手,上次是佔了便宜,這次全力開打可真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誰輸誰賠唄!這樣,我讓你三招如何。”楚夢手中劍躍躍欲試。
“……”後面這話有點耳熟呀。
“或者你再讓我三招?”楚夢看到他不回話,以為是他覺著自已小瞧他,所以反過來,讓他小瞧自已總行了吧。
“楚姑娘,你看看這周圍,上次隔著極遠都能弄死我都馬,這次要是鬧出人命咋辦?你好歹也是緝命司之人,怎麼不知輕重呢?”
趙神風一臉苦口婆心,表示很是心痛。
“哦!這樣的嗎?第一次進緝命司有些不習慣呢。”楚夢撓頭。
“第一次進緝命司?”趙神風一臉古怪看著她,這說法怎麼怪怪的,易風雲不是說她是緝命司中的重要人物嗎?
“行了,別找藉口了,慫就是慫。不打就直接說不打唄,我要是想強迫你,就直接提劍而上了。”楚夢說著還做出一個鬼臉羞辱他。
“切!激將法沒用的,手下敗將。”
趙神風無聊咬著肉不屑道。
楚夢聽著氣憤,不過一瞬之間氣勢突變,猶如換了一個人,輕笑一聲道:“是嗎?不過你好像活得不久了。”
“……”
罵不過就詛咒?
“說實在的你們這些人進京不是必死無疑?還不如躲起偷生,何必跟自已小命過不去呢?”楚夢淡然開口。
你們這些人?
趙神風知道她也把當成那個所謂的神物護送者了。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
趙神風也不想解釋,反而套話發問。
“那是自然,不過他們敢讓一個天縱之才來護送,這是我沒想到的。你是跟他們有仇嗎?”楚夢可惜搖頭。
“你這是勸我躲起來?”趙神風聽出了她言外之意。
“我確實挺替你可惜的,憑著這三者,找個地方修煉個七八年,未來大宗師未必不能達。”楚夢一臉可惜模樣。
“照你這麼說,各高深功法武學不知繁許,只要閉門修煉就能成就宗師的話,那天下應該宗師如牛毛才對。實踐出真知,武者又不是靠冥想。”趙神風對她所言不屑。
器、力、技、氣、智中就連氣都要經過對戰的磨鍊,趙神風切換得才如此自然。
楚夢聽著趙神風所言也不由一笑道:“看來你已下決心跟他們一路道黑咯,好言難勸該死鬼,不過作為過戰友,我還是提醒你,瀾州府中那些高層,可是已傾向了你們的對立面了!嘻嘻,有緣再見咯!”
楚夢學著趙神風扛刀模樣也扛著劍在夜色中離去。
青狐沒了,青鷹沒了,靠近府城了青龍閣都沒來報復,她想做的事也做了,也該離開了。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麼,向後丟擲一個金黃之物言道:“這個控魂鈴主鈴對你以後還是很有用的。”
趙神風接住後,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才發現她腰間還掛著三個銅鈴。
他看了看手中之物,最終還是將其收起。
聽著其意思,自已進府城反而進入危險之中。
不過自已好像被誤會得深了,那些青龍閣之人回去傳開,會更深上一個層次。
那一劍鷹無羽,連他都難以解釋。
去與不去,都已是一個結果。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不是這時的趙神風能擺脫得了……
“嚴明鏡起床守夜!”
趙神風鬱悶,也要讓自已的員工鬱悶。
“老闆我實在想不明白,這裡都有客棧了,為何還要露宿啊!”嚴明鏡眯著眼帶著睏倦抱怨道。
“住宿?你出錢?”
趙神風冷哼道,先前又墊錢買了一頭騾子,簡直虧損極大。
他拉嚴明鏡來是為了賺錢的,而不是當大爺的。
“老闆,明天都要進城了,談生意可得換副模樣吧?你這衣衫血土混跡,還散發一股令人避開的惡臭……”
嚴明鏡還是委婉提示道。
“你懂個屁!”
裝得夠可憐與窮慘,易風雲這幾個給的報酬才更多,看來易風雲學的還不行啊。
趙神風看見聽到動靜的大頭看了過來,於是回了他一個笑臉。
……
……
瀾州府城,一樓閣之上匯聚著不眾多人影。
“那支商隊如何?”眾人為主的身影開口問道。
“還是那樣,縮在宅中,完全就沒有動靜。”信七開口而言,自從他回來以後就專門負責盯著那些人。
“沒有人員進出?或者飛鳥送信?”
“倒是要小廝送菜與運金水,不過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我們並未接觸。”信七再次開口。
“那人也離城不遠了,這商隊想搞什麼鬼,也應該快展現了。”另一人報信言。
“他丫的,其他路都陸續在去達伏擊點路上了,甚至都打起來了,他們這一路怎麼就這麼奇特。難道是害怕了,躲著不成?”
一個毛躁大漢直接就是爆了粗口。
本來他們都提前去了伏擊點,但突然一張信又讓他們回來。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調虎離山之計呢,回來一看,好傢伙,這是想定居在瀾州府了?
“就是不知道這姓趙的有什麼讓他們好等的。”又有一人發言。
“他真如你們所說一劍就將青鷹之羽斬斷?要知道一般的宗師可做不到這。”今天剛從其他地趕來的青龍閣長老再次確認道。
“不會有錯的,但他一劍之後,就有些乏力,跟鷹主打得五五開,感覺那一劍不是他使的一般。”蕭盈盈觀察還是很仔細的。
“這種一劍脫毛不傷其身,有點熟悉,好像跟他之姓息息相關啊!”
眾人為主的身影一臉回憶神色,不過突然神色一吝接著道:“那個緝命司女子呢?查出來沒有?他怎麼冒出來的!”
“沒!她好似憑空冒出一般,我在京城就沒有聽過緝命司有這一人物!而且京城調查來信,說近十年來學了白焰灼日的沒有女子!”青龍閣長老皺眉搖頭。
“意思說她其實是男的?”
“……”
這麼說也不是沒有可能。
牛五暗自回憶。
“繼續查!就不信她是憑空出現的!”毛躁大汗冷聲而言,他對緝命司有些陰影,楚夢的出現讓他很是不安。
而走在黑夜中的楚夢突然有些發寒,想打噴嚏。
她總感覺有人對她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