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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無法回頭

第一次有這樣一個人,讓他覺得特別,移不開眼。

江晚涼有一瞬的失神,直到旁人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

"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

"黎士滇回來了,想必也一定帶回了泓業幫的訊息。

不過這些都沒關係了,想必以皇上的手段這個時候也查的出泓業幫是一個什麼樣的幫派。

山匪,那只是一個表象。

當年從王城裡逃出去的那些人無處容身,只能躲入深山,劫道為生。

但他們還是活了下來。

如野草般,燒不盡,吹又生。

他們是一群心中有信念的人,這麼多年從未變過。

有時江晚涼也很羨慕他們,雖然自己和他們在一條船上,卻沒有他們那樣堅定的目標。

他只是為了一個恩字,被自己束縛在了這裡。

他知道,但是已經擺脫不了了。

黎士滇回來的訊息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

只是這邊的訊息剛到,那邊江晚涼就派人來傳了句話。

他要見楊慎。

同樣的話,也傳到了泓業幫耳中。

楊慎是少將軍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想不到那個黎士滇竟然是七王爺,當今皇帝的弟弟。

交談時他特意用了假名,掌櫃的也沒有多疑。

現在身份敗露,掌櫃的立刻封住了楊慎房間的窗戶,在他手腳上拷上了鐵鎖,門口也派了人看守。

泓業幫把楊慎當成了人質,連夜造了一輛囚車把楊慎綁好關在裡面,押送到王城內。

楊慎從跟小二哥喝酒談心到這會兒變成了犯人一樣,一時還有些轉換不過來,只覺得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太魔幻了。

腳傷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簡易的籠子也根本關不住她。

只是聽說是江晚涼說要見她,她想著就這樣去見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也就明瞭了。

一早出發,傍晚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拉著這麼個囚車是能緩慢行走,一整個白天不休息也快不到哪去。

楊慎坐在囚車裡靠在欄杆上,頭卡在兩個欄杆中間,張著嘴閉著眼,早就睡著了。

嘴角隱約還有口水風乾了的痕跡。

看他這個樣子,押送他的可氣不打一處來。

這哪像個人質的樣子啊?掌櫃的主動帶人走這一趟,傍晚停駐時他讓人開啟車門,跳上去把楊慎叫醒,讓他吃點東西。

吃東西當然也是在囚車上,晚上睡覺也只能在囚車上。

楊慎被拍醒時,睜眼看了一眼暗沉沉的天空,不知道現在是幾時來。

脖子痠疼痠疼的,脊背一條也像是僵住了一樣不能動。

"扶我一下,大哥扶我一下。

"楊慎靠著鐵鏈的雙手伸出來想讓掌櫃的拉她一把。

掌櫃的不為所動,面上卻僅僅皺起了眉頭。

"大哥?"楊慎又叫了一聲,自己仍舊保持著後仰的奇怪姿勢動彈不得。

"你頭卡住了。

"掌櫃的滿臉的難以理解和無奈。

只因為造車時少考慮了那麼一點,楊慎靠在欄杆上睡覺,就剛好把頭卡了進去。

此後大夥忙活了近一個時辰,也沒能幫楊慎把腦袋拔出來。

又不好把囚車破壞,免得楊慎藉機逃跑。

楊慎只能平躺在囚車裡,雙腿不能伸直,頭卡在囚車外。

掌櫃的讓人拿了食物和水就這樣餵給她,楊慎躺著吞嚥十分難受,每次嚥下去都感覺食物要自己流回來。

水也只敢粘在唇上喝一小口,倒得太快就會變成鼻子喝水。

"大哥,咱們啥時候能到王城啊?"楊慎躺在車上問。

"還得兩天。

"掌櫃的告訴他。

"兩天?楊慎驚坐起身,脖子毫無意外被欄杆卡了一下摔了回去。

"不是,兩天啊?我吃飯也就算了,大不了餓一餓,我要解手怎麼辦啊?總不能也在車上吧?"掌櫃的也很為難,他這個樣子,起身都起不來……掌櫃的忽然想到一計。

囚車的圍欄都是豎著排列的木樁,沒有橫向的,那麼讓楊慎站起來,頭卡在囚車上頭,無論解手還是吃飯就都方便多了。

"我覺得不行。

"楊慎死命搖頭。

"站起來不過是不能伸直雙腿,你扎個馬布就行了。

"掌櫃的說。

"那我也沒法尿尿啊!"楊慎氣急敗壞。

"有什麼不可以的。

"掌櫃的甚至想現在給他演示一下怎麼邊扎馬步邊解決三急問題。

周圍荒郊野嶺只有這一隊人在,又都是老爺們,大家紛紛撩起衣襬學起楊慎的樣子來,玩得還挺高興。

楊慎心裡叫苦不出,眼看著他們一副真要脫褲子的樣子,氣的一把掰斷了卡住腦袋的木樁,坐起身來。

周圍人被這一聲裂響嚇了一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們還以為楊慎做出什麼事來。

結果只是見楊慎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坐在車上,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憋出一句:"站著尿你大爺老子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