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中有精兵十三萬,其中楊家軍就佔了八萬,剩下五萬御林軍和楊家軍比起來,簡直是兒子和爹的區別。
要是楊家軍真造反了,御林軍根本挺不了幾天。
既然訊息都傳到鄉南來了,那就說明楊家軍還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也很有可能是在談什麼條件。
黎士滇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調集王城外的兵力人力,和宮內的皇兄裡應外合,壓制住楊家軍。
但是調兵可不是他一句話就能辦到的。
況且眼下離皇城還遠,就算從這裡能帶兵過去,到了王城可能也晚了。
黎士滇和當地官府商量過一番,讓他們密切關注王城裡的事態,安撫好百姓的情緒,隨時做好調遣準備。
只要他們回了王城,即便是罪人之身,現在也不是處置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更有利用價值。
兩人即刻動身。
楊慎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她只想著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真的是江晚涼造反了,皇上二姐和小錦蒼他們是不是還安好。
回到溪山城,才幾天時間,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城內不是一派死氣了,人們都打起了精神,城裡更方面都在逐漸恢復運作,有條不紊。
兩人騎馬從城中路過,放慢了腳步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讓人認了出來,還告訴了溫時興。
黎士滇本不想多作停留浪費時間,誰知溫時興立刻派人來請他們兩個到府上去,說是有要事。
黎士滇想不到會是什麼要事。
或許是溫時興剛剛上任還有些棘手的地方,想讓他們兩個幫忙。
到了官府,才知道並非如此。
僅僅幾天時間,溫時興在女兒的幫助下,就已經把城內政務梳理得井井有條了。
而這次攔住他們二人,一是想要確認一下他們是不是要回王城,二就是提醒他們,王城裡面有人打著楊家軍的名號造反。
這事黎士滇和楊慎當然已經知道了,而且就是為此才急著返回的。
"下官主要是想提醒二位路上小心。
出了這溪山城不遠,有山匪正在趁機作亂,打著推翻皇帝的旗號招兵買馬,甚至想要自立為王。
"黎士滇沒想到,已經如此嚴重了。
他們去往鄉南的這一路沒怎麼關心各地的事,也是因為路上偏僻,接觸的人很少。
剛到鄉南就聽說了造反的事,如此一來,恐怕王城裡早就有事態發生了。
溫時興叫他們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提醒他們一聲。
溪山城這邊很多人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溫時興擔心那夥山匪會趁機對他們不利。
"端了他們老巢去!"楊慎氣憤,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人想要趁虛而入自立為王,真當自己是當皇帝的那塊料啊?可是不趁這一機會,太平時候哪裡還會有機會呢。
"不必管他們,各個地方的官府衙門自會處理。
黎士滇嘴上這樣說,路上還是多加了幾分小心。
然而這夥人,在就在路上做好了埋伏。
兩人快馬加鞭,經過一片荒原,四周一望無際蔓草叢生。
這樣的地方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是劫匪最喜歡埋伏的地界。
周圍雜草半人多高,也極適合掩藏。
楊慎沒想那麼多,黎士滇注意力一直在周圍,連楊慎跟他說話也沒怎麼聽。
果然,他看到了草叢裡藏著的一些身影。
雖然看不分明,但那種小心點動作帶動了草葉的晃動,十分不自然。
地面突然彈起一條繃得緊緊的繩子,僅有腳面那麼高。
"楊慎小心!"黎士滇一聲高喝,自己急忙勒住韁繩,馬揚起前蹄幾乎整個直立起來,黎士滇雙腿加緊馬肚,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
楊慎聽到了這一聲呼喊,但是並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緊緊是抓住韁繩讓馬慢了下來。
但還是絆倒在了繩子上。
馬整個身體旋轉一週翻了出去,楊慎也順勢被摔到了一旁,在地上打了個滾,灰頭土臉的半跪在地上。
她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冷汗和塗摻雜在一起,好在沒有受傷流血。
那一瞬她還以為自己要臉先著地毀容了呢。
驚險剛剛結束,心跳還突突著,四周草叢裡突然竄出數個提刀的壯漢,分成兩撥把他們倆分別圍住。
這些人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兩人都猜到八成就是趁機作妖的那夥山匪。
山匪們將他們兩人押下,但沒有傷他們。
其中走出來一個人,穿著一件狐皮夾襖,是這夥人裡面穿的最好的一個了,應該是領頭的。
他刀抗在肩上,個頭高大,聲音如虎,楊慎和黎士滇都要抬頭才能和他對上視線。
"我們大哥說了,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你們兩個只要加入了我們泓業幫,就保證決不傷你們分毫!"兩人聽完反而有些意外,楊慎問:"你們不劫財啊?"山匪打量了一眼他們全身,看衣著像是兩個富家子弟,心想大抵是那種給錢放人就行的人。
但打劫可不是他們泓業幫的目的。
"不劫財不劫色,我們只劫人!"楊慎和黎士滇更加迷惑了。
"我們連你們泓業幫是幹嘛的都不知道,為何要加入你們?""那就隨我回幫,看了你們就知道了。
"楊慎還真有那麼一根筋想著去看看到底幹嘛的,好了了她這個好奇心。
好在黎士滇是清醒的,知道去了就是進了狼窩,能不能出來就不一定了。
他們兩個還急著回去,可沒時間在這裡耽擱。
"我們還有要事要辦,抱歉不能隨各位英雄回幫了。
不如告知個幫中位置,改日忙完了再來投奔。
"黎士滇道。
"那可不行。
誰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忙完,到時候我們大業都建完了,還要你們作甚?想要出力現在就跟我們走,要不我們就不客氣了!""不客氣?你不是說不傷我們嗎?"楊慎問。
"那是你們同意。
不同意,就直接帶走!"山匪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轉變,就要強行拿人。
兩人方才想著要是劫財的給些錢了事就算了好趕快離開,現在看來,想走只能憑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