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通知我!”
楊慎似乎並沒有聽到黎士滇的話,自顧自說完就像個閒不下來的豹子似的跑走了。
“你耳朵是讓包子塞住了吧!”
黎士滇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差點把官帽給他摔出去。
皇上提到了禮部尚書李守仁,看來這件事必和他有關。
楊慎家都沒回,直接就去了李守仁的府上。
門口守衛站的倍兒直,大門緊閉,一看就是有問題。
楊慎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有名守衛看不下去了,遠遠喊道:“幹嘛的你!沒有事趕緊走!這不是你溜達的地方!”
“喲呵!”
楊慎一聽這守衛口氣不小,登時就不服了。
“此路是你開?此樹是你栽?我在這溜達,是耽誤你聞味了嗎?”
“少廢話!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禮部尚書的府邸!豈容你在此造次!”
“你個禮部尚書家的下人就一點禮貌都不懂嗎?這是王城,這地,這土,這……”楊慎跺了跺腳,“這土裡的石頭,都是皇上的,我願意在哪晃就在哪晃,你憑什麼管我?你們家尚書呢?我要找他!”
“尚書大人是你想見就見的?我們大人今日身體抱恙,不見任何人,快走!”
“還身體抱恙,我看是你們尚書大人是上樹了吧.”
說著楊慎腳下一蹬,翻身而起直接從牆頭翻了進去。
“放肆!快捉住他!”
守衛立刻開門進去,呼叫內部的其他守衛來抓人。
楊慎笑得桀驁,全然不把這些半吊子功夫的守衛放在眼裡。
她踏著樹枝瓦片,在府中穿梭,不少下人聽到聲響紛紛出來觀望,終於把李守仁也驚動了。
幾名守衛護在李守仁身前,楊慎之前沒見過這位尚書大人,但一看守衛們的陣勢,就認出了他。
“李大人,你可記得大明湖畔的包子鋪啊?”
楊慎從天而降,衣角伴隨著獵獵風聲,宛若一個殺人奪命的劊子手。
“楊家的少將軍?你這是何意?為什麼不走大門?”
李守仁仰頭問道。
“問你家看大門的去!”
楊慎落地後,守衛們立刻將他團團圍在中央。
李守仁並沒有要和楊慎作對的意思,楊慎卻先動起手來,與守衛兵打作一團。
她上朝沒帶武器,便直接搶了守衛的刀,雖然不敵自己的槍用著順手。
李守仁讓自己家的守衛住手,卻叫不住起勁的楊慎。
守衛們只能頻頻防守不敢進攻,便被楊慎左一刀右一腳地層層逼退。
“少將軍何故來我府上直接動手?李某若有得罪少將軍的地方,還請少將軍明示!”
李守仁被護在最後方,仍然保持著應有的禮節。
“對!你惹到我了!”
楊慎翻身立在李守仁身前幾步外,長刀在手中翻了個花,直至李守仁眉間。
李守仁不禁後退一步,貼到了房門上。
但他眼中並無懼色,也沒有虛心之意,看得楊慎越發生氣。
“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被你搶走,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你逼死,你的良心都不會感到不安嗎?”
楊慎逼問道。
李守仁恍然大悟:“原來少將軍說的是張貞兒。
李某確實對不住她和她的家人,但這件事,少將軍也無權插手吧?”
“你管我!你還害我以後吃不上包子,我今天就要拿你去抵張大哥的命!”
李守仁滿頭問號,原來你是衝著包子來的啊!楊慎的刀再次劈來,眼看已經盡在咫尺。
他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不禮節,讓守衛們趕緊攔住他。
守衛得令,便不再只做防守,紛紛拔刀。
府裡亂成一團,院子裡種的梧桐樹葉簌簌掉落,一片蕭索。
十幾個守衛兵,卻遠遠不敵楊慎一人,沒多一會兒就紛紛敗下陣來,在地上倒了一片。
李守仁站在門前看著他,依舊是那堅定的眼神,依舊是那毫無慌張的神情。
楊慎飛起一腳踢開最後一個站著的人,橫刀向著李守仁直刺過去!“住手!”
刀尖就要刺入李守仁喉嚨之前,楊慎聽到一聲不同於尚書府下人的有力喝聲,及時停住了動作。
“少將軍,謀殺官員可是觸犯了律法的,罪當斬,你可想清楚了.”
一個冷靜地彷彿夾雜著寒冰的聲音從身後靠近過來,楊慎回頭,是黎士滇。
“你的武藝,要用就用在上陣殺敵上,而不是傷害我們的同僚和無辜百姓。
若是你有什麼對人不利的作為,我黎士滇第一個不放過你.”
楊慎扔了刀:“好,我不殺他。
皇上把他交給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處置他.”
“處置他是皇上的事,黎某隻負責調查清楚事件的前因後果.”
黎士滇正義凜然,走到李守仁面前,與他互相道了好。
李守仁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邀請黎士滇進屋談話。
楊慎也要跟進去,卻被李守仁攔在門外。
黎士滇側眸看了他一眼,說道:“少將軍請回吧。
這件事本無你無關,還是不要徒生是非的好.”
“喂喂,憑什麼我就是徒生是非?我就不是官啦?你們可別不把我放在眼裡。
這要是個戰場上,我都不知道宰了你們多少遍了.”
楊慎說道。
“這裡不是戰場,你那套野蠻的說辭在這裡也絲毫不起作用.”
黎士滇負手走回到楊慎面前,“你大概不知道我這個都察院御史是幹嘛的。
我可以簡單地給你解釋一下,你要是做了什麼不和官位的事,我完全可以讓皇上撤了你的職.”
“你!”
“你什麼你?還不快走?打算在這過年嗎?”
屈服於黎士滇的淫威之下,楊慎也不想自己剛得來的官位就這麼丟了,只好回去。
黎士滇廣袖一甩,瀟灑自在,李守仁對著楊慎的背影作揖道:“少將軍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