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面色淺淡。
"殿下還未回答我,楚王與陛下像與不像?"
辰王眉頭微擰,腦海之中思緒一番後,緩緩吐出兩個字。
"不像。"
蘇凝唇角微微勾起,一雙眼睛清澈璀璨。
"那就對了,答案就在不像上。"
"蘇凝。"辰王心裡已經猜到幾成了。
"你可知道,誣陷皇子是何大罪?"
"若是事情未搞清楚,你們蘇家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這可關係到皇家顏面和皇室血脈,你就這樣簡單的幾句話,就斷人身份。"
蘇凝扶額,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看著辰王。
"殿下,我要給的訊息,就這一個。"
"此事,關係重大,若是殿下想知道真相,何不私下找人好好調查一番。"
"至於我是如何知曉的,殿下不必再問。"
"如今,我將這個秘密告訴你,你我交易已完成。"
他從手中拿出一個圖冊遞給辰王。
"這個你可以好好研究研究,你看久了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尤其,事關燕北。"
話落至此,蘇凝嘆了口氣:"我還等著明日大婚之時,殿下能助一臂之力。"
她說完,轉身毫不客氣的離開如意軒。
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暗色的另一雅間裡,半塊面具的男人,目光深沉的落在她的身上。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后,心中升起一股醋意。
辰王還未從蘇凝說的話語之中緩和過來。
若是楚王不是陛下的兒子,又是誰的?
還是說,這楚王到底有什麼陰謀?
這個小毒婦到底知道什麼?
天色漸漸黑了,蘇凝回到蘇府,青凰進來,將蕭慎那邊的事情都告訴她。
"明日大婚,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救下來的那人,也答應了會給我們作證。"
"明日大婚之日,便是定北侯世子蕭逸落入萬丈深淵之時。"
蘇凝點頭,目光沉了片刻。
"去他生母故鄉打探的東西,打探到了嗎?"
青凰點頭。
"如小姐所說,蕭逸生母在入定北侯府為妾室之時,的確是個勾欄女人,還染了病。"
"這種病,說實在的不是很光彩,生下的子嗣基本就無法再能有自己的血脈。"
"而且這種病宮中太醫和好一點的大夫都能認出來。"
"所以定北侯世子蕭逸,本身就無法生育。"
"只是就目前來看,他並不知道。"
蘇凝唇角微勾,緩緩點頭。
"將調查的信件給我,等他們大婚之後,這東西有大用。"
"是,小姐。"
夜半微涼,青凰走了後,蘇凝也累得不行。
洗漱完畢後,她坐在椅子上,半眯著眸子打著盹。
繡得歪歪扭扭的婚服被她放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
寂靜無聲的夜晚,清白的微涼的月色照進來,落在她半明媚的臉上。
身子猛的顫抖一瞬,她從夢中驚醒。
等她再度睜眼的時候,夜寂靜得可怕。
她翻身下了椅子,往床榻走去。
白狐被她抱在懷裡,噗通一聲就倒了下去。
明日,籌謀近乎快半年,終於等到明日了。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對是錯,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死。
這一世不是她死,就是旁人亡,多麼惡劣的競爭。
眼皮如同千斤重,她幾乎是睜不開眼睛。
模糊之間,一股淡淡的香味縈繞上了鼻息之間。
嘴裡嘟囔,她下意識的吐出兩個字。
"二哥……"
小女孩的嬌媚的聲音落下,一隻手便伸過來,將她身體翻了一個面。
男人依舊是一身黑衣,戴著半塊面具,矜貴的坐在床榻前。
深邃的眸子絲毫沒有一絲冰冷之色。
削薄的唇,勾勒出一個似有若無的弧度。
似乎感覺到床頭有人,蘇凝用盡全力的睜開眼睛,發現累得不行。
她伸手一撈,撈到一絲冰涼的袖子。
只是,她太困了,顧不上那麼多,也沒了動靜。
小姑娘困起來,當真是什麼都不顧。
人被他不知不覺的抱著跨坐在傅泠夜勁瘦的腰上,還帶著一絲顛簸。
迷迷糊糊的就被放在桌子上,她身子往後一仰,半個雪白身子都露出來,又純又欲。
傅泠夜眼眸驟然一沉。
明明就品嚐過她的寸寸肌膚,見到此刻的她,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用力一扯,將自己身上的袍子扯開,蓋上她胸前的軟糯。
蘇凝在一陣模糊的晃盪之中,終於睜開了眼。
一個戴著半張面具,下半張讓人銷魂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那抹薄唇,她記得。
她嘗過很多次。
只此一瞬,她用力一撈,將他扯了過去。
"二哥……"
傅泠夜連忙背過身去,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
他抽身準備離開房間。
蘇凝坐在桌子上,伸出柔軟無骨的手,抱著他勁瘦的腰肢不讓他走。
他本來今夜不想來,可是醋意上頭,不甘和嫉妒,讓他發瘋。
他想來問清楚。
"二哥,我知道你還活著。"
"我的二哥很厲害,不會就這麼死了的。"
腰身一轉,傅泠夜轉身,正面對著她,目光帶著一絲冷。
伸手就掰上她的下顎,嗓音也啞得發顫。
"婚服,可繡好了?"
蘇凝怔了怔,瞥眼看了一眼角落裡繡得扭扭曲曲的刺繡,乖巧的點了點頭。
"快……快繡好了。"
傅泠夜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隻鳳凰被她繡得四不像。
削薄的唇微勾,他差點沒有笑出聲。
"這就是你繡的婚服?"
蘇凝兩隻手搭在他勁瘦的腰上,撒著嬌靠近他。
"可是,我用心了。"
腰身一緊,傅泠夜感受到她手中的力道,她將她從桌子上抱起來,坐在自己腰間。
往床榻而去。
"二哥,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我不問,我等你。"
柔軟的身子落入懷裡,傅泠夜伸手,握住她細軟一樣的腰,俯身就朝她去。
"等我?"
似乎被今日在如意軒看到的一切刺激到,他將她平鋪在被子上,伸手摁住她的腰。
眼裡都帶著十足的冷意。
辰王對蘇凝的感情,他知道得一丁半點。
可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離開,就讓自己滿心歡喜的人,喜歡上別人。
蘇凝見他這樣,有些詫異。
只此一刻,男人的唇下來,帶著一絲醋意的口吻,問道:"怎麼個等法?"
"與別的男人約會,也叫等?"
"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