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眉眼微挑。
"很好,有膽識,果然是蘇將軍的女兒。"
"今日我的規矩很簡單。"
"我聽聞這鐘親王府有些犯了大錯的女人,這些女人本該被賜死,"
"如今鍾親王大度仁慈,讓她們今日來當這尋梅宴的活靶子。"
話音落下,蘇凝的眉頭驟然一緊。
鍾親王府上的女人?
那不都是些被他想方設法弄去府上折磨的嗎?怎麼會是犯下大錯?
此刻,看臺下鍾親王玩弄著手中的玉扳手,對著身旁的侍衛開口。
"把那些下賤胚子都拉上去,本王想好好看看,這蘇家姑娘會不會心軟,她今日如何破局。"
"是,王爺。"
臺上,蘇凝沉著眸子,眉眼之間蓄上一抹冷意。
"趙世子以活人當靶子,真是可笑。"
"我父兄遠在千里之外守城禦敵,護住滿城百姓,斬殺邊塞敵人。"
"趙世子卻在京都,對一些手無寸鐵女人下手,真是慌繆可笑。"
"試問,趙世子今日,怎麼有資格享受這份安逸?"
趙玉哈哈大笑,看著蘇凝。
"蘇三小姐,不過是幾個犯下大錯的死囚而已,瞧你緊張什麼?"
"這些死僕犯下大錯,今日能當我們今日的活靶子贖罪,是天大的福氣。。"
蘇凝冷嗤一聲,握著拳頭,死死的瞪著趙玉。
"趙玉,你會為你此刻的話後悔。"
趙玉眉眼沉下來,帶著挑釁。
"蘇凝,你今日才會後悔。"
說罷,他拍了拍手,就見鍾親王府的侍衛們,將一群衣衫單薄,蓬頭垢面,瘦骨嶙峋的女人們拉出來。
這些女人腳踝上套著厚重的鐵鎖,白色的衣裳隱約還能看到被鞭打的血痕。
她們赤腳走在雪地裡,有些身子弱的站都站不穩。
在路過蘇凝時,咿呀呀的說不上話來,蘇凝才發現她們的舌頭已經被割了。
恍惚之間,她想到自己在北漠山莊的場景。
她閉了閉眼,眸子冷冽,看向趙玉。
"你要如何?"
趙玉冷嗤一聲,帶著挑釁的開口。
"蘇姑娘,自然是以這些囚奴為靶子了,這些人今日便能決定你的生死。"
蘇凝冷笑。
"趙世子有那般心思,何不上陣殺敵,殺些手無寸鐵的女人算什麼?"
"我若是你,上陣殺敵,也好對得起自己得到的聖寵。"
趙玉挑挑眉,右手一揮,一個侍衛就將弓箭放在他手上。
長弓猛然一拉,一支箭迅速飛出去,射穿對面一個女人的胸口,女人便沒有一絲氣息。
蘇凝眉頭一擰,立馬吼。
"趙玉,你住手!"
趙玉收弓,唇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沒想到這蘇將軍的女兒還是個活菩薩,心軟了捨不得?"
"蘇姑娘若是捨不得,這遊戲也可以另外玩。"
蘇凝緊拽拳頭,聲音冰冷刺骨:"你要如何玩?我奉陪。"
"只要你放了她們,她們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即便是犯了錯,也不該被這樣對待。"
"趙世子這般歹毒和北疆那群殺我大周士兵的敵人有何不同?"
趙玉冷笑。
"蘇姑娘,很簡單,若是你能從本世子手上救下剩下的人,這局你贏。"
"若是姑娘救不下,蘇姑娘就得親自當我的活靶子,你覺得如何?"
蘇凝眉頭微挑,冷眼看了趙玉一眼。"趙世子,這不公平。"
她將手中的木牌放在桌子上,緩緩走到趙玉身邊。
"若是我救下了,趙世子也得當我的活靶子。"
"若是趙世子同意,我蘇凝若是輸了,我今日便願意當你的活靶子,如何?"
趙玉冷笑,看著蘇凝的眼神帶著一絲譏諷。
"你當真?你不過一個鄉下丫頭,我就不信你真能從本世子手上救下這幾人?"
"蘇凝別逞強,認輸吧,跪地求饒吧。"
"蘇家就你最窩囊,你父兄遠在千里之外,若是我把你射死了,豈不是不厚道?"
"你若是能跪下求我,站在遠處,讓我射下三箭,或許我能給你留一口氣"
看臺下,玉衡的手緊緊的拽緊衣裙,看著臺上的蘇凝。
男眷席上,傅泠夜手握黑子,下在棋盤中,目光冷冽的看著臺上的趙玉。
辰王握住白子,嗓音低沉。
"皇兄,要不我們再打賭,這蘇姑娘這一局還是輸。"
"若是我賭對了,皇兄何不告訴臣弟一聲,這蘇姑娘是否為皇兄心中之人。"
傅泠夜面色極冷,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這局,我賭她贏。"
"若是本王猜得沒錯,這趙世子今日會下不來臺。"
"不過……"
他捏著黑子的手微微一頓,看著臺上一身紫色披風面板白皙的蘇凝。
"她可不好惹。"
辰王低笑,挑了挑眉看向蘇凝。
"蘇將軍的女兒,好像似與別的女子不同,今日倒是難得。"
他嘆了口氣,繼續開口。
"這姑娘兇狠毒辣,不適合娶回去,皇兄要慎重。"
傅泠夜沒有回他,將手指黑子下在棋盤上,面容俊俏,輪廓分明。
傅泠夜沉聲。
"你喜歡溫柔的,蘇婉挺適合你,這蘇凝的確不適合你。"
臺上,蘇凝看著趙玉開口。
"趙世子若是覺得我的提議好,這遊戲便可以開始。"
趙玉譏諷:"可以,蘇凝你要說到做到。"
"本世子想看看,你到底如何從我手中將人救下。"
蘇凝眉頭微挑,將唇湊近趙玉,帶著挑釁的開口,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趙世子,你做斷袖這麼多年,怕是忘了千萬別惹女人,你惹不起!"
趙玉瞳孔微縮,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凝。
這斷袖一事家裡人,包括他自己都隱瞞極深,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
蘇凝挑了挑眉,眉色淡然。
"可惜了,趙世子今日怕是這斷袖都做不成了。"
眾人見臺上的趙玉面露驚恐之色,紛紛低頭交頭接耳。
"這蘇姑娘到底說了什麼,讓這趙公子這般神色。"
辰王捏著棋子,似乎想到什麼,眉頭皺驟然一緊。
"我總感覺,蘇凝並非一個十六七歲小丫頭,她的身後好像有高人。"